第一章我没钱，但我兄弟有钱。最困难那年，我半夜爬到他床上偷他枕边的面包。
却被他一把拉住，声音低哑："陪我睡会。"我和宋时雨从高二开始就是同桌，
那时候大家还小，什么都不懂，就喜欢凑在一起。主要是我凑他，毕竟他学习好，
跟着他能蹭到不少好处。本来家里就没钱供我读书，本来我都准备高二结束就出去打工了，
还好遇见了宋时雨。宋时雨就是我同桌，成绩好、人品好、还特别大方。
他买什么都会顺手给我买一份。我就每天跟在他身边，哥们哥们地叫着，
他买饭时会问我想吃什么，然后二话不说就给我买了。我嘿嘿笑着，勾着他的肩膀，
"谢谢兄弟，你人真好。"他总是淡淡点头，"不客气。"我大口大口地吃饭，
吃饱了就靠在椅子上满足地打嗝。他看着我慢条斯理地吃，我也不急，拿出练习册刷题，
一边做题一边等他。宋时雨吃饭很慢，总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吃完，我每次都耐心等着。
我喜欢跟宋时雨待在一起，除了能蹭饭，还因为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香味。我们宿舍八个人，
除了宋时雨都是汗臭味。只有宋时雨，身上总是香香的，近了闻就能闻到很好闻的薄荷味。
开始我以为他用了香水，后来发现不是，又怀疑他用了什么特殊的沐浴露。最后才知道，
是他的洗衣液。高中住校管得严，宿舍虽然有洗衣机，但要投币。我没钱，就自己手洗。
我买的都是最便宜的洗衣粉，洗出来总感觉不太干净。后来我去找宋时雨，爬上他的床，
拿走他正在看的书。他疑惑地抬头看我。他穿着睡衣，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腕。
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被他轻推了一下。他皱眉："你想干什么？"我凑近他，"时雨，
我能用一下你的洗衣液吗？""随便用。"那是我第一次用宋时雨的洗衣液，薄荷香味的，
洗出来的衣服特别香。从那之后，我就经常蹭他的洗衣液用。六月的天气闷热，
教室里的电扇呼呼转着。宋时雨突然打了个喷嚏，我侧头看他，鼻尖有些红。"感冒了？
"他点点头，声音有些哑："有点。""我去给你买药。"我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试试体温，
他往后躲了一下。"给我二十块钱，我去校医室。"宋时雨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二十块给我，
想了想又拿出一张银行卡。"顺便帮我取五百块钱，密码是180321。"我拿着那张卡，
手心有些出汗。他怎么这么信任我，直接把卡和密码都告诉我了。下课铃一响，
我就飞奔向校医室。排队拿药，又去ATM机取了钱，等回到教室，上课铃已经响了。
宋时雨趴在桌上，看起来很不舒服。我倒了杯热水，把药递给他。他接过水杯，
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，苦得眉头紧皱。前桌女生回头递过来一颗糖："给，缓解一下苦味。
"我看着他含着糖的样子，忍不住想，他平时是不是很少生病，连吃药都这么痛苦。
那段时间宋时雨经常感冒发烧，我就成了他的专职护理员。买药、倒水、测体温，
忙得不亦乐乎。有一次周末，我硬拉着他去医院检查。医生说他免疫力差，需要多锻炼，
多注意休息。我在旁边听着，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照顾他。从医院出来，
我提议："去我家吃饭吧，我给你做点好吃的。"他摇头："不用了。""走啦，都查完了，
总不能白跑一趟。"我半拖半拽地把他带回了家。我家在老城区，是那种老式的平房，
虽然破旧但很干净。宋时雨进门后四处看了看，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。"房子挺好的。
"他说。我心里一暖，赶紧去厨房忙活。简单炒了两个菜，煮了小米粥。宋时雨吃得很香，
还夸我手艺不错。那天晚上他在我家住了一晚，我们聊了很多。聊学习，聊未来，
聊各种乱七八糟的话题。那是我第一次觉得，有个朋友真好。第二章高三的压力越来越大，
每天除了学习就是考试。宋时雨的成绩一直很稳定，基本都在年级前五。我虽然不如他，
但跟着他学习，成绩也提升了不少。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，一起上课，一起吃饭，
一起刷题到深夜。同桌林小雨经常调侃我们："你们俩这关系，比亲兄弟还亲。
"我嘿嘿笑着不说话，宋时雨也只是淡淡一笑。有一天体育课打篮球，宋时雨难得主动参与。
他平时不太爱运动，但那天不知道怎么了，特别积极。我在旁边当拉拉队，大声为他加油。
"时雨加油！投篮！好球！"林小雨在旁边笑得不行："方承，你声音真大。
"我正喊得起劲，宋时雨跑过来要水喝。我把自己的水递给他，
他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。林小雨在旁边惊呼："你们俩，喝一瓶水？
"我愣了一下："有什么问题吗？""没事没事。"林小雨摆摆手，和同桌交换了个眼神，
都笑了起来。我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，宋时雨把空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。"走吧，该吃饭了。
"我跟着他往食堂走，心里还在琢磨林小雨刚才的反应。"她们笑什么？"我问宋时雨。
他耸耸肩："不知道，可能觉得我们关系好吧。"我点点头，也没多想。
那时候的我们还很单纯，只知道好朋友就应该分享一切。春天的时候，学校里樱花开了。
粉色的花瓣飘洒在校园里，特别好看。宋时雨那段时间经常对着窗外发呆，我问他在想什么。
"在想以后。"他说。"什么以后？""高考以后，大学以后，工作以后。
"我凑近他："那你想好要报什么专业了吗？"他看了我一眼："你呢？你想报什么？
""我啊，我想学管理，以后开个小公司。"他笑了："挺有理想的。""那你呢？
"他沉默了一会儿："还没想好。"我觉得有些奇怪，宋时雨成绩那么好，
按理说应该早就规划好了才对。但他不说，我也不好多问。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，
大家都进入了冲刺状态。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学习，连吃饭时间都要抓紧。
宋时雨那段时间状态不太好，经常走神，成绩也有所下滑。我很担心，经常在课间陪他聊天，
想让他放松一点。"别紧张，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。"他摇摇头："我倒不是紧张，
就是…算了，没什么。"每次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，让我更加担心。有一天晚自习后，
我们一起回宿舍。走到半路，宋时雨突然停下脚步。"方承，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这里，
你会怎么样？"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："你要去哪里？为什么要离开？""假设，
我是说假设。"我想了想："那我就跟着你一起走。"他愣了一下，然后笑了："你这家伙。
"我没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，直到高考结束那天。考完最后一科，大家都在庆祝，
宋时雨却显得很沉默。我以为他是担心成绩，就安慰他说肯定考得不错。他点点头，
但笑容很勉强。那天晚上，他请我吃了顿好的，算是庆祝高中毕业。吃饭的时候他话很少，
我一个人叽叽喳喳说了一晚上。"等成绩出来，我们一起报志愿。最好能报同一个学校，
这样还能继续做同学。"他端着杯子："好啊。"那是我们高中阶段最后一次一起吃饭。
第二天他就消失了，电话打不通，人也找不到。我去他家找过，但他家的门紧锁着，
邻居说他们一家人都搬走了。我站在他家门口，心里空荡荡的。他为什么要走？
为什么不告诉我？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报志愿的吗？第三章成绩出来的时候，我考得还不错，
超过了一本线三十多分。我想第一时间告诉宋时雨这个好消息，但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。
我去找班主任，想要宋时雨家长的联系方式。班主任告诉我，宋时雨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，
具体去哪里她也不清楚。"转学？可是都高中毕业了，转什么学？
"班主任摇摇头："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，他父母只是说有些家庭原因。
"我心里更加困惑了。报志愿的时候，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。
本来计划好要和宋时雨一起商量的，现在只能自己决定。最后我选择了一所南方的大学，
学的是工商管理专业。那是我们曾经一起讨论过的学校，我想也许有一天能在那里遇到他。
暑假过得很快，我在一家餐厅打工赚学费。每天忙忙碌碌的，但心里总是惦记着宋时雨。
有时候看到相似的身影，我会忍不住追上去看，但从来都不是他。九月份开学，
我拖着行李箱来到了大学校园。新生报到那天，我一边排队一边四处张望，
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。但失望了，宋时雨并没有出现。大学生活很快就开始了，
室友们都很友好，我也渐渐适应了新环境。但心里始终有个空缺，那是属于宋时雨的位置。
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，我意外收到了一条短信。"方承，我是时雨，抱歉消失了这么久。
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寒假来找我吧。"短信后面附着一个地址。我看着那条短信，手都在发抖。
他终于联系我了！我立刻回复："我马上来找你。"但消息发出去后就显示发送失败，
那个号码已经不能用了。我拿着那个地址查了半天，发现是在我们家乡附近的一个小镇。
寒假一开始，我就买了车票回去。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地方，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。
我爬到三楼，敲响了门。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，看到我有些疑惑。"请问宋时雨在吗？
"她摇摇头："没有这个人。"我把地址又确认了一遍，没错，就是这里。
"那您知道这里之前住过一个叫宋时雨的男孩吗？大概十八岁，很瘦，皮肤很白。
"她想了想："你说的是小雨？他前两个月就搬走了。""搬到哪里去了？
""这个我就不知道了，好像说是要去外地。"我心里一凉，又错过了。
在那个小镇待了两天，我到处打听宋时雨的消息，但没有任何收获。最后只能失望地回学校。
大一下学期，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，想要忘记宋时雨带来的困扰。但越是想忘记，
越是忘不掉。有时候看到别的同学和朋友有说有笑，
我就会想起高中时和宋时雨在一起的时光。那些简单而美好的日子，
现在想起来都带着淡淡的忧伤。我开始怀疑，也许宋时雨从来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。
否则为什么会不辞而别？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？我们那些年的友谊，
对他来说是不是只是一场敷衍？这个想法让我很痛苦，但又无法否认。
直到大二开学的那一天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。第四章大二开学那天，
我提前回到学校整理宿舍。推开门的瞬间，我愣住了。宋时雨坐在我的床上，正在看一本书。
他抬头看见我，露出久违的笑容："方承。"我放下行李箱，快步走到他面前。
"你怎么在这里？"他站起来，看起来比高中时瘦了一些，脸色也有些苍白。
"我转学过来了，分在你们系。"我心中五味杂陈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。
"你之前去哪里了？为什么突然消失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宋时雨垂下眼帘："对不起，
当时有些事情必须处理。""什么事情？"他摇摇头："现在都过去了，
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？"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，我心软了。"当然可以，
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。"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，
但宋时雨始终没有说他这一年多去了哪里，做了什么。我也没有继续追问，
只要他回来了就好。第二天去系里报到，我才知道宋时雨是插班生，直接进入了大二。
看来他这一年并没有荒废学业。重新成为同学的感觉很奇妙，就像回到了高中时代。
我们又开始一起上课，一起吃饭，一起在图书馆刷夜。
但我总觉得宋时雨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。他变得更加沉默，经常一个人发呆。
有时候我和他说话，他要愣几秒钟才能反应过来。而且他的身体似乎变得很虚弱，
稍微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。有一次我们一起爬楼梯去教室，才到三楼他就累得不行。
我担心地问："你是不是生病了？"他摇摇头："只是体质差了点，没事的。"我不太相信，
偷偷观察了他几天。发现他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晕眩，有时候吃饭到一半就会突然放下筷子，
说没胃口。最让我担心的是，他晚上经常失眠，我半夜醒来经常看到他坐在床上发呆。
"时雨，你到底怎么了？"那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了，直接问他。他看了我一眼，
犹豫了很久才开口："方承，如果有一天我告诉你一件很糟糕的事情，你会不会不理我了？
"我愣了一下："什么事情能糟糕到那种程度？""比如说…我欠了很多钱，
多到你无法想象的程度。"我笑了："欠钱而已，有什么大不了的。
大不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还呗。"他摇摇头："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。""那你说说看，
到底是什么情况？"宋时雨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。"算了，
等时机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。"我有些急了："什么时机合适？你总是这样，
有事也不说清楚。""方承，你相信我吗？""当然相信。""那就再给我一点时间，好吗？
"看着他恳求的眼神，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但心里的担忧并没有减少，反而越来越重。
从那以后，我开始偷偷关注宋时雨的一举一动。发现他经常会接到一些电话，
每次接完电话脸色都很难看。有时候半夜会有人敲我们宿舍的门，
宋时雨出去说几句话就回来了，但整个人的状态会变得很差。我问过他几次，他总是说没事，
只是一些家里的琐事。但我知道，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。直到那天晚上，
我终于知道了真相。第五章那天是周五晚上，我刚从图书馆回来，发现宿舍里空无一人。
宋时雨的床上有些凌乱，好像是匆忙离开的。我给他打电话，响了几声后被挂断了。
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，决定出去找他。在学校里转了一圈没找到，
我想起他之前经常去的那个小公园。果然在公园的凉亭里找到了他。但他不是一个人，
旁边还站着两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。我躲在树后偷听他们的对话。"宋时雨，
还有三天就到期了，你准备好钱了吗？""能不能再宽限几天？我马上就能凑够了。
""宽限？我们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。这次如果再还不上，你知道后果的。
"我听得心里直发冷，宋时雨果然是欠了钱，而且看起来欠的不是小数目。
"我真的马上就能还了，求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。"宋时雨的声音里带着颤抖，
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害怕的样子。"时间？你已经拖了半年了！老板的耐心是有限的。
"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推了宋时雨一下，他差点摔倒。我再也忍不住了，从树后走了出来。
"放开他！"两个男人回头看我，眼神很不善。"小子，这不关你的事，滚远点。
"我走到宋时雨身边，护在他前面。"他是我朋友，他的事就是我的事。
"宋时雨拉了拉我的衣角："方承，你快走，别管我。"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
坚定地说："我不走。"那两个男人相视一笑："好啊，既然你想管闲事，
那你们俩一起还钱吧。""多少钱？"我问。"连本带利，八十万。"我倒吸一口凉气，
八十万，这对于我这样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。"我们没有那么多钱。""没钱？
那就用别的方式还吧。"其中一个男人掏出一根铁棍，另一个男人也活动了一下手腕。
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，但还是挡在宋时雨面前。就在这时，远处传来了警察的声音。
"怎么回事？"那两个男人听到警察的声音，互相看了一眼。"算你们走运，但记住，
三天后如果还看不到钱，后果自负。"说完他们快速离开了。警察走过来询问情况，
我和宋时雨都说没事，只是普通的争执。警察看了看我们，叮嘱注意安全后也离开了。
凉亭里只剩下我和宋时雨两个人。"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？
"宋时雨坐在凉亭的石凳上，双手抱着头。"对不起方承，我不应该把你卷进来的。
"我坐在他旁边："我们是朋友，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。你告诉我，这八十万是怎么回事？
"宋时雨沉默了很久，最后开始讲他的故事。原来，宋时雨有个弟弟叫宋时年，比他小两岁。
宋时年从小就不学好，初中开始就混社会，高中没毕业就辍学了。
后来宋时年染上了堵伯的恶习，越陷越深。去年他欠下了巨额赌债，债主找到宋家，
威胁要全家还钱。宋时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，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。
最后宋时雨主动承担了这笔债务，用自己的名义向高利贷借钱替弟弟还债。
但高利贷的利息非常高，原本五十万的债务，一年下来就变成了八十万。
"我本来想着慢慢还，但他们不给我时间。现在已经到了最后期限。"听完他的话，
我心里五味杂陈。"为什么要替你弟弟承担？那是他自己欠的债。""他是我弟弟，
我不能看着他出事。而且如果不还钱，债主会对我父母下手。"我理解他的想法，
但还是觉得他太傻了。"那你这一年多去哪里了？""我去南方打工，想要赚钱还债。
但普通的工作根本赚不了多少钱，还债遥遥无期。
"我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身体会变得那么差。一定是为了赚钱过度劳累了。"现在怎么办？
还有三天时间。"宋时雨苦笑："我也不知道，也许只能跑路了。""跑路不是办法，
他们会找到你的。"我想了想，突然有了主意。"要不我们报警吧，高利贷本来就是违法的。
"宋时雨摇摇头："没用的，他们手段很多，而且我确实欠了他们钱。"我陷入了沉思，
八十万，怎么才能弄到这么多钱？第六章回到宿舍后，我一夜没睡，一直在想办法。
八十万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天文数字，但我绝不能看着宋时雨出事。第二天一早，
我就开始行动。首先我去银行查了自己的所有账户，加起来只有两万多块钱，杯水车薪。
然后我想到了家里，虽然我们家不富裕，但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。我给妈妈打电话，
说要创业需要资金。妈妈虽然有些担心，但还是答应帮我想办法。她说能凑出十万块钱，
这已经是家里的全部积蓄了。还差七十万，我开始想其他办法。我想到了助学贷款，
但额度远远不够。想到了信用卡套现，但风险太大而且额度有限。想到了向同学借钱，
但谁会一下子借给我这么多钱？正当我焦头烂额的时候，室友张浩回来了。"方承，
你怎么愁眉苦脸的？"我犹豫了一下，决定试探性地问问："张浩，如果你急需要一大笔钱，
你会怎么办？"张浩想了想："多大笔？""比如说，五十万。
"张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chokeà:"五十万？你疯了？我们这种学生哪来的五十万。
"他顿了顿，突然想到什么："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办法。""什么办法？
""我有个表哥在做投资，他说过有些急需资金的生意人会借高利贷。但那种地方很危险，
一般人不敢碰。"我眼睛一亮："你能联系到你表哥吗？
"张浩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："方承，你不会真的想借高利贷吧？
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。""我有急用。""多急？急到要拿命去赌？"我沉默了，
张浩看出我是认真的。"算了，我问问我表哥，但你要想清楚，那条路走不得。"当天下午，
张浩给我带来了他表哥的联系方式。我立刻打电话过去，约定晚上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