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同样的时间，同样的巷子。
李凡拖着一身的伤，准时出现在了这里。
他背靠着斑驳的墙壁，胸口的闷痛还未完全消散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拉扯感。
他赌上了自己的一切。
唯一的念想，最后的尊严，全部压在了那个叫林小小的少女身上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巷口空空如也。
李凡的心，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。
难道是自己演砸了？还是说，她根本不信？
就在他开始自我怀疑的时候，巷子深处的阴影里，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站了出来。
不是从巷口进来的。
她一直都在。
林小小在暗处观察了他很久，久到李凡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一角。
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布麻衣，虽然朴素，却整洁。
枯黄的头发被简单束起，洗干净的小脸露出了原本清秀的轮廓，只是那份苍白和瘦弱，依旧让人心疼。
她手里紧紧捏着那块玉佩。
玉佩的温润，似乎是她这十三年来，唯一感受过的善意。
她一步步走出阴影，走到李凡面前，停下。
两人相顾无言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寂静。
林小小看着他，看着这个昨天还被人踩在脚下，满脸是泥的“骗子”。
他今天又来了。
明明自己都那么惨了，为什么还要管她？
她想不通。
也不需要想通了。
烂在臭水沟里，和抓住这根可能是毒药的救命稻草。
她选后者。
扑通。
林小小双膝弯曲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重重地跪在了李凡面前。
她低下头，额头触碰冰冷坚硬的青石板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师尊在上！”
“请受弟子林小小一拜！”
每一个字，都带着决绝，带着她抛弃整个过去的勇气。
在林小小叩首的瞬间，李凡的脑海里，一连串的机械音如同天雷滚滚，轰然炸响！
【叮！恭喜宿主成功收下SSS级潜力弟子林小小，完成主线任务！】
【系统核心功能“百倍暴击返还”已激活！】
【你为弟子付出的任何资源（修为、功法、丹药、天材地宝等），都将触发随机倍率返还，最低2倍，最高万倍！】
【新手保护期已启动，当前返还倍率将锁定为：一百倍！】
成了！
李凡的拳头在袖中猛地攥紧！
还没等他激动完，系统的提示再次刷屏。
【检测到宿主赠予弟子【凡字玉佩】（价值评估：10下品灵石）……】
【触发百倍暴击返还！】
【恭喜宿主获得【养魂木】（价值评估：1000下品灵石）！】
一块巴掌大小、散发着温润气息的黑色木块，凭空出现在了他的系统空间内。
李凡的心跳如擂鼓。
这还没完！
【检测到宿主与弟子正式建立师徒羁绊！】
【宿主当前为凡人之躯，无法传道受业，不符合“万古第一师”之基本标准，现进行“修为灌顶”前置投资！】
【你为弟子规划了“引气入体”的修炼道路，触发百倍返还！】
【恭喜宿主直接获得“炼气期大圆满”修为！】
【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功法《万道始源经》！】
轰——！
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力量，凭空而生，自他四肢百骸的每一个角落疯狂涌入！
堵塞的经脉被瞬间冲开！
凡俗的肉身在刹那间脱胎换骨！
昨日还让他痛不欲生的内伤，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，顷刻间痊愈，连一丝疤痕都未曾留下。
天地间的灵气，那些他苦求三年而不得的东西，此刻像是温顺的绵羊，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体内。
炼气一层、二层、三层……
一路势如破竹，直冲巅峰！
炼气期大圆满！
李凡缓缓吐出一口浊气，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如果说之前的他是路边蒙尘的石子，那现在，他就是一块内蕴神华的宝玉。
就在这时，巷口传来一阵嚣杂的脚步。
“妈的，那小灾星跑哪去了？害老子找了半天！”
是张山的声音。
他带着赵四和王五，骂骂咧咧地堵住了巷口。
当他们看到跪在地上的林小小，和站在她面前的李凡时，三人都愣住了。
“哟，还真凑一对了？”
张山怪笑起来，“废物配灾星，天生一对啊！怎么，在这拜天地呢？”
李凡没有说话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。
他能清晰地“看”到，这三人体内那少得可怜的灵力，运转得像蜗牛一样缓慢。
这就是修士？
太弱了。
“看什么看？废物！”
张山被李凡看得有些发毛，恼羞成怒地骂道：“第三天还没到，你就这么急着找死？”
他正要上前。
一个更加倨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。
“张山，跟一个废物啰嗦什么？”
人群散开，一个身穿华贵丝绸、手持折扇的锦衣青年，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，慢悠悠地走了进来。
张山三人一见来人，立刻点头哈腰，满脸谄媚。
“少主！”
“张狂少主！”
来人正是落云宗外门大管事的儿子，张狂。
张狂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，他的注意力，完全落在了林小小身上。
他上下打量着林小小，像是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牲畜。
“不错，不错。”
“这小姑娘体质特殊，用来炼制‘万毒丹’，当真是绝佳的药引。”
他这句话，让跪在地上的林小小身体剧烈地一抖。
炼丹？药引？
李凡的脸色，也瞬间冷了下来。
张狂终于把视线挪到了李凡身上，扇子指着他的鼻子。
“就是你这个废物，敢动我看中的人？”
“一个凡人，也想学别人收徒？谁给你的胆子？”
他的话语里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杀意。
“少主，这废物不知死活，我这就替您料理了他！”
赵四为了表现，抢先一步冲了出来，伸手就想去抓李凡的衣领。
“滚开，废物！”
李凡将林小小轻轻拉起，护在自己身后。
他感受着体内从未有过的澎湃灵力，过去三年所受的屈辱，在这一刻化为冰冷的杀机。
面对冲过来的赵四，李凡甚至连脚步都没动一下。
他只是抬起手，随意地一挥。
啪！
一道凝若实质的灵力匹练，在空中划出一道清脆的爆响，狠狠抽在赵四的脸上！
赵四整个人像是被一头狂牛撞中，惨叫都没能发出来，就倒飞出去七八米，轰然一声撞在巷子的墙壁上，滑落下来，生死不知。
全场，死寂。
张山和王五脸上的谄媚笑容，僵在了那里。
张狂那张倨傲的脸，也第一次出现了错愕。
这……这是那个连气感都没有的废物能做出来的事？
李凡收回手，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。
他看着一脸惊愕的张狂，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。
“现在，她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也敢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