技术队的灯亮到后半夜，林薇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，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，
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，手机震了下，是陈默发来的微信：“监控恢复得怎么样？别硬熬，
需要帮忙随时说。”她抬眼看向窗外，钱江新城的霓虹透过玻璃映进来，
和屏幕的蓝光叠在一起，她回了句“快了，找到点眉目，你那边走访顺利吗？”，
刚发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，转头见陈默拎着两盒片儿川站在门口，
黑色冲锋衣上还沾着点晚风的凉意。“赵大国和晓冉在楼下等，我上来给你送点吃的，
看你朋友圈下午说没顾上吃晚饭。”陈默把饭盒放在桌上，目光扫过屏幕上的乱码，
“这是被加密了？”林薇拆开筷子，耳尖有点热：“嗯，对方用的是境外的加密算法，
不过我找到个后门，刚才恢复了一段监控，你看——”她点了下鼠标，
屏幕上出现昨晚十点的断桥入口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闪过，虽然戴着口罩，
但手腕上的银链很显眼，“这个链子，和死者张诚钱包里的照片上，他戴的那条一模一样。
”陈默凑近屏幕，手指点在人影的袖口：“这里有反光，像是茶渍，
和张诚手上的颜色差不多。”两人离得近，林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，
赶紧移开目光：“我还查了张诚的社交账号，他最近在跟一家叫‘云启科技’的公司谈合作，
朋友圈里发过好几次去未来科技城的定位，配文说‘终于要成了’，
结果昨天下午突然删了所有动态。”“我们刚从‘云启科技’回来，那地方简直像个迷宫，
前台打太极，说老板不在，员工要么说不知道，要么抱怨公司卷得要命，996都算轻松的，
张诚跟他们谈的是数据合作，具体内容没人肯说。”陈默坐下打开饭盒，热气冒出来，
“晓冉整理张诚的通话记录时，发现他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‘云启’的技术总监刘伟的，
我们去找刘伟，他说在外地出差，结果赵大国在停车场撞见他开车准备跑，直接追上去了。
”林薇抬头：“追上了吗？没出事吧？”“放心，老赵那身手不是盖的，
就是胳膊被刘伟用扳手划了道口子。”陈默语气平淡，
却还是拿出手机给林薇看赵大国发的照片，伤口已经包扎好，配文“小意思，
早把人扣回队里了”，林薇忍不住笑：“赵哥真是‘铁憨憨’，每次都这么冲。”正说着，
林薇的屏幕突然弹出个弹窗，红色的代码串不停滚动，
她脸色一凛：“有人在远程攻击我的服务器，想删剩下的监控数据！
”陈默立刻凑过来：“能反追踪吗？”“试试！”林薇手指翻飞，键盘声急促得像雨点，
“对方技术不赖，是个老手，不过我在服务器里设了陷阱——抓到了！
IP地址在未来科技城的一个共享办公空间，而且这个IP，
三个月前还访问过一个已经注销的茶企官网，叫‘狮峰源’。”陈默听到“狮峰源”三个字，
手指猛地攥紧了饭盒，指节发白，林薇察觉到他的不对劲：“怎么了？这个茶企有问题？
”“没什么。”陈默松开手，语气恢复平静，“只是有点印象，早年做龙井很有名，
后来突然倒闭了。你继续追踪，我下去看看老赵和晓冉，刘伟那边估计该开口了。
”楼下审讯室里，赵大国正揉着胳膊，苏晓冉坐在旁边做记录，刘伟坐在对面，
西装皱巴巴的，眼神躲闪。“刘总监，别装了，张诚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你，说的是什么？
”赵大国声音洪亮，震得桌上的笔都动了动。刘伟咽了口唾沫：“就是谈合作细节，
没什么特别的……”“没什么特别？那你跑什么？还敢用扳手袭警？”赵大国一拍桌子，
“我们查了‘云启’的账，你们跟张诚合作的根本不是什么数据项目，
是帮他把一笔黑钱通过虚拟货币洗出去，对吧？现在张诚死了，你怕被牵连，就想跑路？
”刘伟脸色瞬间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：“我……我只是打工的，都是老板让我做的，
他说做成了给我发年终奖，我真不知道张诚会被杀……”这时陈默推门进来，
把一张照片放在刘伟面前，是监控里那个戴银链的人影：“认识这个人吗？张诚死前见过他，
而且他手上也有和张诚一样的茶渍。”刘伟盯着照片看了几秒，
突然浑身发抖：“是……是‘老茶’！他是‘狮峰源’的老员工，
当年茶企倒闭后就没消息了，张诚这次找我们洗钱，就是为了给他钱！
”陈默眼神一沉：“‘老茶’叫什么名字？现在在哪？”“我不知道他真名！只见过两次，
都是张诚带过来的，他说‘老茶’手里有个秘密，能让‘狮峰源’起死回生，
张诚想帮他……”刘伟话没说完，林薇突然冲进来，手里拿着平板：“陈队，不好了！
我追踪到的那个IP地址，刚刚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，内容是‘张诚嘴严，没说旧案，
但警察查到狮峰源了，得赶紧走’！而且我对比了‘老茶’的步态，和当年你旧案案卷里，
那个未抓获的嫌疑人步态特征，相似度90%！”陈默猛地站起来，手里的照片滑落在地，
他盯着林薇的平板，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当年“狮峰源”倒闭，老板离奇失踪，
案发现场也留下过一道淡绿色的茶渍，这案子成了他心里的刺，没想到时隔五年，
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。“赵大国，带刘伟去做笔录，固定证据。”陈默声音发紧，“晓冉，
联系网安支队，锁定‘老茶’的实时位置。林薇，跟我去共享办公空间，晚了他就跑了！
”凌晨三点的未来科技城没了白天的热闹，共享办公空间的玻璃门虚掩着，陈默推开门，
里面黑漆漆的，只有一个隔间亮着灯。“别躲了，‘老茶’，我们知道是你。
”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，隔间里传来椅子拖动的声音，
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走出来，脸上刻满皱纹，手里攥着个黑色的U盘：“陈警官，
五年了，你还没忘了那案子？”林薇悄悄摸出腰间的手铐，脚步慢慢向男人移动，
男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把水果刀，指着林薇：“别过来！这U盘里有当年的证据，
你们再逼我，我就把它毁了！”“你以为毁了U盘就有用吗？”陈默往前走了一步，
眼神锐利，“当年你杀了‘狮峰源’老板，抢了他的茶配方，现在又利用张诚洗钱，
想东山再起，你觉得跑得掉吗？”男人突然疯笑起来：“我没杀他！
是他自己要把配方卖给外人，毁了‘狮峰源’！张诚是个傻子，以为帮我就能拿到好处，
他根本不知道，他爹当年就是帮老板藏配方的人，我留着他，就是为了找配方！
”陈默心里一震——张诚的父亲，正是当年旧案的报案人，后来因病去世，
难怪张诚会帮“老茶”。就在这时，男人突然转身想跑，林薇立刻追上去，
伸手想抓住他的胳膊，男人回头用刀划过来，陈默眼疾手快，一把拉开林薇，
自己的手背被划了道口子，鲜血渗出来。“陈队！”林薇惊呼，男人趁机往门口跑，
赵大国正好带着人冲进来，一脚把男人踹倒在地，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铐住他的手腕。“跑啊！
你再跑一个试试！”赵大国按住男人，看着陈默的手背，“你没事吧？赶紧去医院处理下！
”陈默摇摇头，走到男人面前，蹲下来：“配方在哪？当年的真相，你最好全说出来。
”男人垂着头，沉默了几秒，突然抬起头，眼神阴鸷：“你们找不到的……而且，
这只是开始，杭州城里，还有很多人等着‘狮峰源’回来呢……”林薇捡起掉在地上的U盘，
递给陈默：“这里面的数据我已经备份了，不过有个加密文件夹，需要时间破解。
”陈默接过U盘，指尖碰到林薇的手，她赶紧缩回手，小声说：“你的手得赶紧处理，
别感染了。”天边泛起鱼肚白，阳光透过共享办公空间的窗户照进来，落在陈默的手背上，
那道伤口和当年旧案现场留下的茶渍印记，在他脑海里重叠。他看着被押走的“老茶”，
心里清楚，这案子没这么简单，“狮峰源”的背后，可能还藏着更大的网络，而他手背的伤，
像是一个标记，提醒他——当年的真相，终于要浮出水面了。林薇看着他的侧脸，
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递过一张创可贴：“先贴上应急，晓冉已经叫了救护车，
我们先回队里等U盘破解结果吧。”陈默接过创可贴，笑了笑：“谢了，这次多亏你。
”林薇别过脸，耳尖又红了：“都是我该做的，团队合作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