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嫁给了我爱的人,可他已经不记得我了。"他曾经会温柔地叫她"晴晴",
会在她生病时整夜守在床边,会在她生日时笨拙地烤焦蛋糕。可现在,
他只会用冰冷的竖瞳看着她,像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他的手指不再为她擦泪,
而是撕扯着生肉;他的嘴唇不再吻她,而是吐出蛇的信子。她等啊等,
等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灵魂。所有人都说,商墨已经死了。
可林雨晴知道——最残忍的不是死亡,而是他明明还活着,却再也认不出她的脸。
"那个畜生!玷污家族名誉,伤害雨晴,一年的流放都算便宜他了!
"商父的拐杖重重砸在甲板上,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。林雨晴没有回头,
只是将嘴唇抿得更紧。一年了,自从她把商墨流放到这座满是毒蛇的荒岛,已经整整一年。
她记得那天商墨被绑着双手推下小船时惨白的脸色,记得他颤抖着哀求"雨晴,
我怕蛇"的声音。"活该!"商母尖利的声音从船舱传来,"谁让他对子安下那样的毒手!
要不是子安命大,早就——""伯母,别说了。"周子安温和地打断,走到林雨晴身边,
轻轻握住她的手,"雨晴心里也不好受。"林雨晴猛地抽回手,
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:"我很好。他罪有应得。"周子安叹了口气,
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担忧:"但蛇岛...毕竟是他最害怕的地方...""正因如此。
"林雨晴冷笑,"让他日日夜夜面对最恐惧的东西,才能让他真正反省自己的罪行。
"船身突然一震,打断了对话。"到了!"船长粗犷的喊声传来。林雨晴第一个跳下船,
高跟鞋陷入潮湿的沙滩。眼前的岛屿比她记忆中更加阴森——扭曲的树木张牙舞爪,
岩石缝隙间隐约可见蛇类游走的痕迹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败的甜腥味。
"老天..."周子安在她身后倒吸一口冷气,"这地方...""完美,不是吗?
"林雨晴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,"让他在这里待上一年,足够他记住教训了。
"商父拄着拐杖踉跄着走下船,浑浊的眼中满是恨意:"那畜生呢?知道我们今天来接他,
还不敢露面?"沙滩上一片死寂,只有风吹过棕榈树叶的沙沙声,和远处隐约的蛇类嘶鸣。
"商墨!"商母尖声喊道,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,"滚出来!我们来带你回去了!
"没有回应。林雨晴皱起眉头,迈步向岛内走去。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沙地上,
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。她的目光扫过每一处阴影,寻找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。
"会不会..."周子安犹豫地开口,"出了什么意外...""那倒省事了。"商父冷笑。
林雨晴没有接话,但胃部突然绞紧。她强迫自己继续前进,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。突然,
她僵住了。前方十米处,一棵歪斜的椰子树下,蜷缩着一个身影。那是个衣衫褴褛的人形,
头发纠结成团,**的皮肤上布满伤痕和污垢。他背对着他们,一动不动,
仿佛已经与这座死亡之岛融为一体。"商墨?"林雨晴的声音比她预想的要轻。
人影没有反应。商父大步上前,举起拐杖狠狠抽在那人背上:"装什么死!起来!
"人影缓缓转身,林雨晴的呼吸停滞了。那是商墨,却又不是。
那张曾经英俊的脸现在瘦得脱了形,眼睛深陷在青黑的眼窝里,嘴唇干裂出血。
但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神——空洞、麻木,像两个漆黑的窟窿,没有一丝生气。
他就这样看着他们,没有惊喜,没有怨恨,甚至没有认出的迹象。
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曾经的未婚妻和亲生父母,而是几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"说话啊!
"商母尖叫着扑上去,指甲深深掐进儿子瘦骨嶙峋的肩膀,"你知道错了吗?悔改了吗?
"商墨的嘴唇微微颤抖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,
在林雨晴脸上停留了一秒。那一瞬间,林雨晴以为看到了什么——一丝微弱的闪光?
但转瞬即逝,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。"他在装!"商父怒吼,
"一年了还不知悔改!"林雨晴感到一阵冰冷的愤怒涌上心头。她上前一步,
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让她爱得发狂,后来又恨之入骨的男人。"商墨,
"她的声音像刀锋般锐利,"看着我。"商墨缓缓抬头,眼神穿过她,望向某个遥远的虚空。
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,像是某种野兽的呜咽。"说话!"林雨晴突然失控地尖叫,
"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?对子安说的吗?"商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,
一滴口水顺着下巴滑落。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沙地,指甲里满是黑色的污垢。
第二章冰冷的手林雨晴的尖叫在蛇岛上空回荡,像一把锋利的刀,划破了岛上诡异的寂静。
商墨依旧跪在沙地上,嘴角挂着涎水,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,
仿佛眼前这些人不过是虚幻的影子。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沙子里,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,
指节肿胀发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。"说话!"林雨晴再次厉声喝道,声音却有些发抖。
商墨没有回应。商父暴躁地踹了一脚旁边的礁石,石块滚落进沙地里,溅起细碎的沙粒。
"装什么死!一年了,连句话都不会说?"商母捂着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
但更多的是愤怒。"商墨!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!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恨你!
"林雨晴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必须确认——确认这个男人是否真的如她所愿,
被折磨得生不如死。她上前一步,弯下腰,一把抓住商墨的手腕。冰冷。
那双手——曾经温暖有力的手,如今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,没有一丝温度。
林雨晴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的瞬间,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,
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。"你……"她下意识地松开手,但又强迫自己再次握紧。
商墨的手腕瘦得几乎只剩下皮包骨,皮肤粗糙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
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鳞片状纹路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灰白色光泽。
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就像……就像一具尸体。"商墨!"林雨晴猛地用力,
试图让他抬头,"你看着我!你说话!"商墨的脑袋微微晃动了一下,但依然没有抬起来。
他的眼皮低垂,睫毛投下阴影,遮住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。"他在装死!"商父怒吼,
"一年了,连装都不装像一点!"商母哭喊着,用力拽着商墨的头发,试图让他抬头。
"你这个畜生!你知不知道我们受了多少委屈!雨晴因为你被所有人指指点点!
子安差点——""够了!"周子安突然打断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林雨晴没有理会,她仍然盯着商墨,
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哪怕一丝悔恨、一丝恐惧、一丝……人类的情绪。但她什么也没看到。
那双眼睛——曾经让她沉沦的温柔眼眸,如今只剩下两个漆黑的窟窿,没有焦点,没有生气,
像是蛇类冰冷无情的瞳孔。"商墨。"她压低声音,近乎呢喃,
"你真的……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"商墨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,
像是蛇类吐信的声音,又像是某种野兽的呜咽。林雨晴猛地后退一步,心脏剧烈跳动。
不对劲。这不仅仅是精神崩溃——这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。商墨的手依旧被她握着,
冰冷得不像活人。她低头看向他的手腕,
发现那里的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——像是细小的蛇影,在皮下若隐若现。
"雨晴……"周子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犹豫,"我们……是不是该带他回去?
他看起来……不太对劲。"林雨晴没有回答。她仍然盯着商墨,
而商墨——那个曾经让她爱得发狂的男人——此刻就像一具被蛇侵蚀的躯壳,
冰冷、麻木、毫无生气。第三章血肉本能林雨晴后退的脚步声在沙地上显得格外清晰,
她的心脏狂跳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
商墨的眼神、他冰冷的手、皮下蠕动的诡异阴影……这一切都让她浑身发冷。"雨晴,
我们该回去了。"周子安上前一步,试图拉住她的手臂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,
"他……他看起来不太正常。"商父冷哼一声:"不正常?他本来就不正常!一年了,
连句人话都不会说,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!"商母捂着脸,肩膀剧烈颤抖,但那不是悲伤,
而是愤怒到极点的痉挛。林雨晴没有说话,
她的目光仍然死死盯着商墨——那个曾经和她山盟海誓的男人,
现在却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,麻木地跪在沙地上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就在这时——窸窣。吱吱。一阵细微的声响从灌木丛后传来,
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砾上快速爬行。林雨晴下意识转头,
只见几道灰影从枯叶堆里窜出——老鼠!至少三只,脏兮兮的,毛色发灰,尖牙外露,
正窸窸窣窣地朝着商墨的方向爬去。"老鼠!"周子安皱眉后退一步,
"这鬼地方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有……"商父厌恶地啐了一口:"晦气!"然而——商墨动了。
几乎是瞬间,那具原本如同雕像般僵直的身体猛地弹起,速度快得不可思议!"唰!
"他的身影如同一道灰影,猛地扑向那几只老鼠,动作迅猛、精准,
甚至带着某种野兽般的本能。"啊!"商母尖叫一声,连连后退。"商墨!你干什么!
"林雨晴也吓了一跳,但更让她震惊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——商墨扑到老鼠面前,没有犹豫,
没有迟疑,直接张开嘴,一口咬住其中一只老鼠的脖子!咔嚓!鲜血飞溅。
老鼠的惨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,就被商墨硬生生咬断,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,
滴落在沙地上,绽开一朵朵暗红色的小花。"天啊!!"周子安猛地后退两步,脸色煞白。
商父的拐杖"啪嗒"一声掉在地上,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,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而商墨——他就像一头饥饿的野兽,撕咬着猎物。他双手死死按住那只老鼠,
牙齿疯狂撕扯着血肉,直接生吃!肉块被撕开的声响清晰可闻,
鲜血溅在他的脸上、脖子上,混合着老鼠的毛发,让他看起来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。
"呕——"商母再也忍不住,弯下腰干呕起来。林雨晴的胃部剧烈翻腾,
眼前这一幕冲击着她的理智——那个曾经优雅、温柔、甚至有些懦弱的商墨,
现在竟然在生吃老鼠?!"商墨!!"她尖叫着冲上前,想要拉开他,但商墨的动作却更快!
他猛地抬头,嘴里还叼着半截老鼠肉,鲜血顺着他下巴滴落,滴在林雨晴的鞋尖上。
他的眼睛——彻底变了。不再是人类该有的瞳孔,而是两条细长的竖线,
如同蛇类一般冰冷、无情。"……商墨?"林雨晴的声音颤抖,像是被恐惧扼住了喉咙。
商墨没有回答。他缓缓低头,继续啃食着老鼠的残骸,动作熟练得令人毛骨悚然,
仿佛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。"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"商父的嘴唇哆嗦着,
"他……他怎么会……"周子安的脸色惨白,手指紧紧攥着衣角,
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:"我们……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……"林雨晴却像是被钉在原地,
无法动弹。她看着商墨——那个曾经是她未婚夫的男人,现在却像一头野兽,撕咬着血肉,
眼神冰冷,毫无理智。他……还是人吗?而更可怕的是——商墨似乎……很享受。
他的嘴角挂着血迹,喉咙里发出低沉的、满足的咕哝声,像是……野兽进食后的愉悦喘息。
第四章蛇的信子林雨晴的指尖在发抖。她看着商墨——那个曾经会温柔牵着她手的男人,
现在却像野兽一样啃食着老鼠,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滴落,染红了沙地。
"商墨……"她的声音哽咽,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,"停下……"她颤抖着伸出手,
想要触碰他的肩膀。"嘶——!"商墨猛地抬头,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,像蛇一样!
他的瞳孔缩成两条细线,死死盯着林雨晴,身体微微后仰,像是在防备她。林雨晴僵住了。
他的舌头……没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条分叉的、猩红的蛇信子!"啊——!!
"商母的尖叫声撕裂了空气,她踉跄着扑上前,双手死死抓住商墨的脸,"墨墨!墨墨!
你的舌头呢?!你的舌头呢?!"商墨没有反应。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,
蛇信子微微颤动,像是在嗅探空气中的气味。
"怎么会这样……怎么会这样……"商母的眼泪疯狂涌出,她拼命摇晃着商墨的肩膀,
"你看看我!我是妈妈啊!墨墨!你看看我!"商墨的眼神依旧空洞,毫无波澜。
他不认识她了。"我的儿子……我的儿子啊……"商母崩溃地瘫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,
指甲深深抠进沙地里,"怎么会变成这样……怎么会……"商父站在一旁,脸色惨白,
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他的拐杖早就掉在地上,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。
林雨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她亲手把他送进了地狱。
而现在,地狱把他还了回来——却不再是他了。"商墨……"她颤抖着伸出手,
想要触碰他的脸,"你还记得我吗?"商墨的蛇信子轻轻颤动,像是在判断她的意图。
然后——他后退了。他在躲她。林雨晴的眼泪终于决堤,滚烫的泪水砸在沙地上,
瞬间被吸干。"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"她捂住嘴,声音支离破碎,
"我不知道会这样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"周子安站在一旁,脸色阴沉,
眼神复杂地看着商墨。"他……已经不是人了。"他低声说道。商母的哭声更加凄厉,
她扑上去抱住商墨,死死搂着他,像是要把他从地狱里拽回来。"墨墨!墨墨!妈妈在这里!
妈妈带你回家!我们回家!我们回家好不好?!"商墨任由她抱着,眼神依旧冷漠,
毫无反应。第五章暴走"带他回去。"商父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,
他弯腰捡起拐杖,指节发白,"找最好的医生……治!"林雨晴的眼泪还没干,
她抬头看向商墨——他依旧被商母死死搂着,蛇信子微微颤动,眼神冰冷而陌生。
"对……对!医生!"商母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颤抖着抚摸商墨的脸,"墨墨,
我们回家,妈妈带你去看医生,一定能治好……一定能……"周子安沉默地站在一旁,
目光复杂地扫过商墨的蛇瞳和分叉的舌头,最终低声开口:"先离开这里再说。
"林雨晴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她伸手想帮商母扶起商墨,
可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他的瞬间——"嘶——!!"商墨猛地挣开商母的怀抱,
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!他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后弹开,四肢着地,
像野兽一样伏低,蛇瞳死死盯着他们,充满敌意!"墨墨!"商母哭喊着伸手,"别怕!
是妈妈啊!""嘶!!"商墨的蛇信子疯狂颤动,他猛地后退,后背抵上一棵枯树,
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,像是警告——别过来!"他……他不想跟我们走?
"周子安脸色微变。"不行!必须带他回去!"商父怒吼,拄着拐杖大步上前,"商墨!
你给我站起来!装什么疯!""嘶——!"商墨的瞳孔骤然收缩,下一秒——他暴走了!
"唰!"他的身影快得几乎拉出残影,猛地朝丛林深处窜去!"拦住他!!"林雨晴尖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