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瞬间死寂。
顾宸愣住了，像是没听清：“林乔，你发什么疯？”
苏清婉也忘了哭，错愕地看着我，随即眼底闪过一丝被羞辱的难堪。
“需要我重复一遍？”我靠在门框上，环视这间豪华公寓，“这房子，房产证上写的是我林乔的名字。是我可怜你顾大少爷跟家里闹翻，没钱没地方住，好心借给你暂住的。”
“暂住，懂吗？不是送你。”
顾宸脸色瞬间难看：“你什么意思？我们这么多年兄弟，你跟我算这个？”
“兄弟？”我嗤笑，“兄弟的女人天天暗示我勾引你，跟我雌竞，我这兄弟当得可真憋屈。”
“既然你的女人需要边界感，那我们就划拉清楚。”
“除了房子，顾宸，你去年创业失败，从我这里陆陆续续借走的一百万，也该还了。零头给你抹了，算你一百万整。”
我掏出手机，亮出早就准备好的转账记录截图。
“证据在这，分期还是全款？给你三天时间。”
顾宸的脸从青到白，又从白到红，精彩得像调色盘。
他大概从未想过，有一天我会跟他算钱。
毕竟以前，我对他太大方了。
苏清婉猛地站起来，声音发颤：“林乔！你至于吗？顾宸只是暂时困难，你怎么能这样逼他？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？”
“最好的朋友？”我看向她，眼神冰冷，“最好的朋友就是被你当成假想敌，天天在背后嚼舌根，说我倒贴犯贱？”
“苏清婉，你的工作，是我看在顾宸面子上，跟我爸求来的，在林氏集团当个清闲的文员，很轻松吧？”
“现在，你也可以辞退了。明天不用去上班了，我会通知人事部。”
苏清婉脸色“唰”地一下惨白如纸，身体摇摇欲坠。
顾宸赶紧扶住她，对我怒目而视：“林乔！你冲清婉来干什么！有本事冲我来！”
“我不是正在冲你来吗？”我挑眉，“还钱，滚蛋。听不懂人话？”
“对了，”我补充道，“物业费、水电燃气、你们平时点的外卖、买的零食，甚至你身上这件衬衫，都是用我的副卡刷的。”
“这些零碎我就不算了，当喂了狗。”
顾宸被噎得说不出话，额头青筋暴起。
苏清婉靠在他怀里，眼泪“啪嗒啪嗒”地掉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宸哥哥……我们走吧……我不要待在这里了……这里让我窒息……”
顾宸心疼地搂紧她，对我放狠话：“林乔！你会后悔的！不就是房子和钱吗！我还你！清婉，我们走！”
他拉着苏清婉，一副要硬气离开的样子。
“等等。”我叫住他们。
顾宸回头，眼里有一丝得意，似乎以为我后悔了。
我指了指客厅和卧室：“打包你们自己的东西，我买的，留下。包括你身上那件衬衫，脱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