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的场景,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那时的他,
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,被粗暴地剥光上衣后,推进了这个冰冷的铁笼。
胸前那道父亲醉酒后用烟头烫出的伤疤,此刻仿佛也在隐隐作痛,提醒着他命运的悲惨。
俱乐部的经理老王,嘴里叼着雪茄,烟雾缭绕中,对他冷冷地说道:“小子,
在这儿你只有两条路可走——要么学会怎么挨打,要么就等着死。
三个月的时间,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,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伤痛的痕迹。如今,
他已经能够精准地数出自己挨了多少拳,
清楚地知道在哪个角度倒下能够最大程度地减轻内脏所受到的冲击,
甚至学会了在挨打时巧妙地控制呼吸节奏,以此延缓昏迷的到来。
“咔嚓。
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,又一根肋骨在光头拳手的重击下折断了。
陈默闷哼一声,喉头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,那是鲜血的味道。
他不禁想起昨天那个独眼男人对他说的话:“疼的时候,就数数。数到一百,你就死不了。
那个自称楚山河的男人,静静地站在医务室门口,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,
独眼紧紧地盯着他那被缝了十七针的额头。“二十三。”陈默在心里默默念叨着,
同时努力调整着呼吸,试图让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随着每一次呼气慢慢排出体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