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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直至离开,她再也见不到傅琰了。
可没想到,他突然回来了。
就在她讶异惊喜之时,身后传来喘息娇嗔声。
“琰哥~这就是你家吗?好大呀!走路好累哦,下次能不能安排个观光车那种?不想走路耶!”
林晚心头嗤笑女孩的天真,傅琰最讨厌别人搞特殊了,她一定会被......
林晚等着傅琰大发雷霆,然而,傅琰却是极其宠溺的一笑。
“好~都听你的,小娇气包!脚走疼了吧,快脱鞋去沙发上歇歇。我给你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傅琰似乎是终于看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。
他眼神疏离又理所当然:
“林晚,抱歉,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,但是还是没能想起你。”
“小晴身体弱,你多照顾着点,你不是说自己很会照顾人吗?”
林晚苦笑,可那是以前......
他轻飘飘的几句话,像针一样扎进林晚心里。
她想起以前他胃病犯了,她半夜跑遍全城买药,守在他床边一整夜;
想起他应酬喝醉,她熬醒酒汤,一遍遍用温水给他擦身。
她以为的深情,如今被他轻飘飘的扔给了别人。
林晚还没说话,傅琰便脱下林晚的鞋袜,旁若无人的给她捏脚。
“去,打盆热水来,小晴的脚都肿成这样了,你一点同情心没有吗?”
林晚忍着心头的钝痛,和即将溢出来的哽咽。
冷漠的指了指自己包扎了一圈又一圈的手,那是昨日被推到香炉时的烫伤。
“手坏了,抬不了,要伺候你自己去,我还有事,先回房间了。”
声音冰冷,可转过身的一瞬间,眼泪断了线一般,再也止不住的汹涌而出。
尽管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,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对着别的女人嘘寒问暖,心头的酸涩止也止不住。
林晚开始疏离特地跟他们保持距离,可傅琰却像是变了个人。
他开始推掉一些不必要的应酬,准时回家吃饭。
加班回来,也会带着林晚以前最爱吃的那家老字号蛋糕回来。
“尝尝,是不是还是以前的味道?”
被林晚抬眸盯着,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色,解释:“你不是说这样有助于恢复记忆吗,毕竟你是我妻子,对你好是我的义务。”
甚至会在偶尔还会在许晴刁难她的时候,出声制止:
“小晴,别闹,让她休息会儿。”
甚至在一个雨夜,他站在外边许久,只是为了给她拿毛巾擦头发,就像他们最亲密时他常做的那样。
林晚僵硬地避开他的手。
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。
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属于以前的爱意,挣扎着想要破冰而出。
她看着他眼中似乎真切的懊悔和努力,一个荒谬的念头滋生:
他......是不是......?
她唾弃自己的动摇,却又忍不住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。
毕竟,那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傅琰啊。
又是一周,傅琰说有个重要短差要出,大概需要大半天。
他离开后不久,天空阴沉下来,预报中的暴雨提前来临。
林晚突然想起书房窗户好像没关严,担心雨水打湿重要的画作,便提前请假返回。
她放轻脚步上楼,却听到主卧方向传来异样的响动。
压抑的、暧昧的喘息和娇笑声,混合着肉体碰撞的激烈声,穿透这磅礴雨声到达她的耳膜处。
是傅琰的声音。
血液瞬间冻结,林晚甚至不知作何反应,只是一味的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他不是出差了吗?
也许是知道她这个时间不会回来,他们连房间门都没关。
透过门缝,里面不堪入目的景象和对话,清晰地传出来。
“嗯~琰哥,你慢点~唔......不是说去出差吗?吓死我了~”
“骗她的,唔......宝贝儿,不想点办法,怎么甩开那个木头人来找你?她最近好像有点起疑了,得哄着点......”
傅琰的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鄙夷。
“哼,那你还给她买蛋糕,给她擦头发!我生气啦!”
“晚晚毕竟是我妻子,你乖一点,别闹。”
“那你......不许碰她!啊~轻点!”
“嗯?吃醋了......宝贝,再来......”
林晚站在门外,听着里面翻云覆雨的声音,听着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如何算计她、贬低她,只觉胃中翻涌,恶心不止。
额头上为叩拜天阶留下的旧疤隐隐作痛,那九百九十九级阶梯,每一步的虔诚,都成了此刻扇在她脸上最响亮的耳光。
可明明前一周的晚上,他还强行的匍匐在她的身上......
她以为,他是真心悔过,才会在她生日那天特意回来与她缠绵。
没想到,都是骗局。
想到傅琰用抱了别的女人的手来抱她。
林晚只觉得自己,浑身脏透了。
里面的**还在继续。
她却没有冲进去,亦没有哭闹。
只是缓缓地转过身,一步一步,走进漫天暴雨里。
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体上,这才勉强压下喉中的恶心。
就在这时。
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。
是一条新信息:
【您委托办理的身份注销及离境手续,已进入最后阶段,预计七十二小时内全部完成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