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警察局。
我哭得乱七八糟。
他笑着安慰我,摸我的头。
谁知触动了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
......
八年的感情。
即使出现这样那样的突发状况,如何能轻易斩断?又如何能甘心?
我深呼吸了口气。
现在的我们都在上头状态,是不可能冷静下来沟通的。
最好的解决方式是挂电话,分开两三天,到时候再来谈。
我刚要开口。
电话那头的侯俊晖说了句:「神经病啊。」
嘟嘟嘟......
一阵忙音,他挂断了电话。
我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,脑中忽然空白,他刚才说了句什么?
直到闺蜜的电话打过来,我才回过神来。
屏幕亮着,电话铃声执着地响个不停。
我接起,有一肚子的怨气和委屈想要倾诉。
「芷芷,你刚才怎么忽然挂电话了?」
闺蜜小心地探问着,「是不是侯俊晖给你打电话了?」
我捂住嘴痛哭,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间流泻出来。
闺蜜急了:「我还是现在过来吧,别哭啊宝。」
我泣不成声:「他让我给许荔道歉,说不道歉就不结婚,我说不结就不结。」
「知道吗?他骂我神经病。小渔,不可能了,我和他彻底完了。」
闺蜜连声安慰:「他才神经病呢。等我,我马上过来。」
电话挂断。
我攥着手机哭,蓦地扭头,看见满桌的菜。
「侯俊晖,草你妈的!」
我将碗碟一把拂在地上,发泄似的踩踏,疯狂地咒骂。
我要报复。
我现在就要过去,揪住侯俊晖这孙子的头发,打爆他的头;
我还要去他的学校闹,让他延毕,破坏他的选调,叫他在师门丢尽脸;
对,我还要去找许荔这贱人。
她不是考研吗?不是还进复试了吗?
插足别人,这种人品她还考什么,我要给招生办举报。
......
我有几十种办法整他们,让他们社会性死亡,让他们伤筋动骨。
我知道,只要豁出去,我可以做到。
我抹去眼泪,跌跌撞撞地走向冰箱。
打开后拿出罐啤酒,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。
泛上来的气让我恶心,我把剩下的半罐砸到地上,转身去客厅的酒架那边,取了瓶红酒。
这是订婚那天,朋友送的好酒。
我手忙脚乱地往开打,打不开。
索性,我将酒瓶砸到茶几上。
刺啦声响,酒瓶拦腰破碎,红色汁液洒满了地毯。
我拿着那半截酒瓶,仰头就喝。
眩晕感来袭,我瘫坐在地上哭。
所以呢?
报复完他们以后呢?我出了气以后呢?
这时,手机响了。
我低头去看,眼泪啪地砸到屏幕上。
是我老板。
我赶紧抹去眼泪,迅速调整状态,然后接起了电话。
「喂,李总。」我坐直了身子。
老板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笑笑,但说出的话却非常好意思,「哎呀,本来你休假了,不该找你的。就是咱们上次的方案好像有点问题,我批注好了,文件发你邮箱了。你要是不忙,就稍微再忙一会儿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