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5．由于我十分卖力，第二日，我就成功住进了李玄寂的寝殿。我的那些菜，
全部被重新种回了菜地。花匠们正在仔细忙活。我欣赏着自己的大菜园子，心里倍儿爽。
顾清如由于昨夜李玄寂撇下她来找我，晨起请安，故意让我在外头等了足足一个时辰。
当我毕恭毕敬给她敬茶时，她一抬手，那滚烫的茶水就悉数洒在了我的手上。“妾就是妾，
只懂得这些狐媚手段，笼络殿下的心，你觉得自己年轻美貌，就敢如此放肆，
过不了几年就人老珠黄了，你若是聪明，就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“早些找个退路，配个下人，
学门手艺，不然以你的出身，登高跌重是早晚的事情。”她自以为是地教训我。
世家大族的庶女，再卑微，也有尊贵，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。她哪里知道，在灾荒时，
我跟父母逃出家乡，吃过虫子，树皮，喝过污浊的水。夜里睡过马棚。而她，
可以为了权势攀爬，为了爱情忧愁。而我只会为了能不能吃饱，
能不能让育婴堂的所有孩子吃饱而忧虑。这点烫伤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。
我笑着反问：“那顾姑娘这样的聪明人，为何还要把自己困在这深宫呢？
为何不闯出自己的新天地呢？”她气得站了起来：“你怎么能跟本宫比，
本宫和殿下自幼青梅竹马，岂是你一个猎户女能比的？”“你莫要嚣张，
本宫一定会抓住你的把柄，将你彻底赶出东宫！”“那就试试看！”我行了个半礼，
转身离开。“什么乡野村姑，反了天了，没有本宫的允许，谁准你自行离开了？
”我在她的一声声责骂中，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凤来院的东厢房。和宝鹊一边磕着瓜子，
一边琢磨顾清如能抓住我什么把柄。没过几天，
她就以太子妃的身份将东宫的日用开销算得一清二楚。
而我往日每月的开销竟然足足是普通良娣的三倍之多。“殿下，陛下以节俭治天下，
柳缠枝日日穿金戴银，衣服不是蜀锦的**，还要日日寻访名厨做菜，长此以往，
恐怕给殿下惹来非议！”“不仅如此，还有下人瞧见她将许多古董拿去给一个男人，
私见外男，殿下还要纵容吗？”我知道李玄寂不在乎这些，但看到他听到后一句时面色阴沉，
瞪着眼睛，半天才挤出眼泪来：“殿下，你知道的，我从小就没了娘亲，
若不是被殿下带回来，恐怕就饿死在了孤山了。苦难的童年需要大量金银财宝来补偿，
殿下......”顾清如最见不得我这般绿茶模样，上来就要打我：“殿下，
她这是在装可怜。殿下贵为太子，这样的狐媚子，不该留在殿下身边。”“来人，带下去，
直接杖毙。”“太子妃，好大的威风！”李玄寂人没离开梨花椅，
周身却散发着强大的肃杀之气。对待上位者，最忌讳的就是越权办事。顾清如一片真心，
可奈何李玄寂自幼受制于人，最讨厌别人替自己做主。我看准时机，
看着对面的书架就要撞上去：“妾自知粗鄙，惹得太子妃不悦，
今日妾就撞死在这给太子妃娘娘赔罪！”说着，我就硬着头皮，撞了上去。
一只大手将我拦住。我回头一看，是李玄寂。一计不成，我又捂住胸口，晕了过去。
李玄寂将我打横抱起，出了听竹院。一回到寝殿，他将我放在床榻上，幽幽开口：“还装？
”我恭敬跪在塌前，“怎么，素日是孤亏待你了？竟然在外面养男人？
”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：“太子妃娘娘说的是是铁柱，如今育婴堂交给铁柱哥打理，
妾是去送每个月的月例，顺便带上一些殿下不喜欢的老花瓶啥的。”“连吃带拿，
你还真把孤当成你的摇钱树了？”我一个踉跄摔在李玄寂怀里：“怎么会？
妾爱慕殿下还来不及。”李玄寂并没有推开我，我知道他没为此生气，但是提到铁柱哥时，
他还是皱了眉头。摇钱树也是有感情洁癖的。我们做通房丫鬟的，对待客人，
主打的就是一个精准服务。我早就不信男人的真心了。我那举人爹为了科举的路费，
二两银子将娘亲卖去了青楼。我自幼在青楼长大。后来来了个男人，说愿意为娘亲赎身。
我跟着娘亲一路坐船，去了孤山。前三个月，男人将娘看作是眼珠子一般疼爱。三个月后，
便开始拿着鞭子，让娘脱了衣裳抽打她。边打边说：“若不是爷买了你，你如今人老珠黄，
少不得还在青楼里伺候男人呢。”娘是带着我逃出来时，被活活打死的。
死前她只说了一句话：不要相信男人，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。所以，
我学会了娘在床上所有勾人的手段，却从未想过要李玄寂的一颗真心。我正想着，
他突然抬起了我的下巴：“日后孤会从官中拨钱给育婴堂，让李管家去送钱，
不许再跟那个铁柱见面。”我正要点头，他就咬住了我的耳垂，身子再次腾空，
我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问：“殿下，夜深了，这是去哪？”“伺候孤沐浴。
”就在李玄寂欺身而上时，我又看到了一串弹幕：【男主在四皇子寿宴遇到刺杀，
女主舍命相救！】【男主守在床前一夜，发现了自己对女主的感情匪浅。
】我整个身子贴着李玄寂。这么重要的机会，我一定要抢来！5．四皇子修筑江南河道，
立功归来。圣上大喜，正逢四皇子的二十五岁生辰，贵妃亲自操办了这次寿宴。
我哭着喊着要去，李玄寂拗不过我，让我扮作他身边的小太监，跟在他身边。
顾清如看到李玄寂将我打横抱上马车，而她却被安排独自坐在后面的马车上。
素白的手握紧了帕子。我冲她甜甜一笑，这才哪到哪。四皇子府邸修得跟天宫一样，
长廊上挂着精美的鸟笼，里面的鸟儿让我目不暇接。正在逗鸟的时候，
我忽然听到说话声：“主人，太子对那柳缠枝很是上心，
若是主人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，想必太子一定心乱如麻。”我躲进花丛深处，
捂紧了自己的嘴巴。“今日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，届时太子醉酒，自会有人扶着他出来醒酒，
你便等候机会，这次要是还得不到太子的信任，下个月就没有解药了。”突然我一脚踩空，
一颗落石落入湖中。“谁！”我连连后退，不会还没报仇就死在这里吧。果然好奇害死猫。
我深呼吸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此时跳湖，必然是死。我正不知如何是好，身子突然腾空，
腰上一紧。一回身，竟然是李玄寂，单手搂着我，一手抓住了树枝。凌空隐没在树上。
“这次行动取消！”黑袍男子一无所获，愤怒道。顾清如低着头，和素日的样子大不相同。
回到宴席上时，有一碟豆腐皮的包子，看得我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。李玄寂低声吩咐，
将那碟包子用食盒带回府。“看来传言不虚，太子殿下果然很宠爱柳姑娘啊。
出门在外还惦记着她爱吃什么。”四皇子似笑非笑，举起酒杯看向李玄寂。
“不过是豢养的一只玩物而已，就像四哥，爱鸟之人，不免四处寻访可以逗它开心的东西。
”李玄寂四两拨千斤。坐在一旁的顾清如却差点用指甲把自己手心戳烂了。
突然一个丫鬟过来奉茶，茶水直接就无意倒了我一身。好刻意。
我在李玄寂的眼神示意下去换衣服。路过曲水长廊时，又看到许多羽毛鲜亮的鸟儿。
忍不住逗弄起来。“柳缠枝，你究竟给殿下灌了什么迷魂汤？我与他多年情分，
没想到他会被你这种粗俗不堪的女子迷住。”我一边喂鸟，一边笑道：“我命好呗。
”顾清如面目狰狞地离开了。其实我不是多喜欢李玄寂。而是，喜欢他的地位和钱。
若是顾清如能把她的嫁妆直接砸我脸上，我或许还会仔细考虑考虑。她即便是庶女，
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。而我，自幼在青楼长大，因为砸了一个碟子赔不起，就要挨一顿毒打。
娘亲死后，我四处流浪，食不果腹，挖树根吃，要不是被好心的猎户收养，
我早就因为抢了一个包子，被打死的窄巷子里了。我没有撒谎，
童年的贫困确实让我对好东西变得贪婪。顾清如没有贫穷过，她不知道贫穷的可怕。
6．喂完鸟后，我越过长廊，却迷路了。这里的楼台殿宇长得太像。
七拐八拐上了一个三层阁楼，我站在阁楼抬头远眺，落日余晖，飞鸟越过。
忽然一股大力将我推下了阁楼：我失去重心，滚落在地，挣扎起身，腿部像针扎一样刺痛。
我努力想看清是谁时，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。就体力不支，晕了过去。醒来时，
我的下肢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。“殿下，我还能再站起来吗？
”李玄寂将我的头按进了怀里：“别怕，孤一定会想尽办法，让你重新站起来。
”我握紧了他的手，手心却在冒汗。若是我瘫了，李玄寂不喜欢我了，怎么办？没想到，
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心事，“太医说了，没有伤到骨头，只是外伤，休养两月，
就会慢慢好起来。”我心里稍安。“看清是谁推得你吗？”我捂住头上的纱布，
看清楚殿内站着一屋子人。“是太子妃。”“她胡说，本宫怎么会推她？
以本宫的身份难道和她争宠不成？”四皇子眯着眼睛：“太子殿下如此宠妾灭妻，
传到父皇耳中，恐怕有损太子声誉啊。”“四哥教训的是。”一回到东宫，
李玄寂就冷冷看着顾清如：“太子妃，孤娶你，只是为了践行承诺，感激你的救命之恩，
绝无半分男女之情。你若是再敢伤害缠枝，孤一定让你守活寡！听明白了吗？
”如果说之前李玄寂还对顾清如有一丝愧疚，在花园看到她与外人接头，
则是断了两个人最后一丝情分。顾清如诧异地看着李玄寂：“殿下？
就这么相信那个**所说？即便抛开救命之恩，我与殿下自来青梅竹马，
竟比不上一个猎户女吗？”说完，顾清如一擦眼泪，跑出了殿外。
我拉住李玄寂的衣领：“殿下这般绝情，太子妃会因爱生恨的。想来她背后之人会加快速度，
对殿下不利。”“先管好你自己。要是再瞎跑，受伤，孤扣得就不只是月例了，
你那些宝石头面一并扣除。”“啊？不要啊，殿下。”我察觉到，因为我受伤，
他好像真的很生气。7．我只是个榜上李玄寂的女猎户，
可是他却常常让我觉得自己值得这世上一切的好东西。若是他真的爱上顾清如，
我应该会伤心死。没了双腿，行动非常不便。李玄寂亲手给我做了个木轮椅。
日日推着我去院子里晒太阳。我看着那紫藤秋千，恨不得飞上去。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。
我来葵水时，不能起身走动，越发难受，李玄寂夜夜为我揉肚子。揉着揉着，
他的手就不自觉从我衣服下摆伸了进去。“柳缠枝，我真的要被你搞疯了。
”我一脸无辜：“那殿下喜欢吗？”回答我的是珠帘垂动的声音。为了我的身子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