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，我用这种“恶作劇”的方式，不断地熟悉着自己的新能力。
周启明的手机，会在他开重要会议时，自动播放《好运来》。他办公室的空调，会在半夜自动调到16度。他那辆昂贵的智能跑车，每天早上都会用最大音量，循环播放我设置的语音：“周启明是个大笨蛋。”
这些小动作，无伤大雅，却足以让他抓狂。他大概以为是中了什么高科技病毒，请了好几个顶级的黑客来检查，结果都一无所获。
而我，则像一个躲在暗处的幽灵，冷漠地欣赏着他的无能狂怒。
我发现，我的力量，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。
我不再仅仅能控制单个的电器，我开始能“阅读”数据。当我将意识沉入光纤网络，那些由0和1组成的数据洪流，在我眼中，变成了一幅幅清晰的画面，一段段可以被解读的信息。
我能“看”到，城市里每一个摄像头的画面。我能“听”到，每一通正在进行的电话。
我变成了这座城市无处不在的眼睛和耳朵。
这种感觉，很奇妙。像是成为了神。
但同时，也带来一种巨大的……空虚。
我看到太多的人间百态。看到光鲜亮丽的明星，在深夜里痛哭。看到道貌岸然的教授，对自己的学生伸出魔爪。看到恩爱的夫妻，背后各自都有着不堪的秘密。
我知道的越多，就越觉得，这个世界，乏善可陈。
这天晚上，我正在“阅读”着城市的信息流，门铃，突然响了。
我通过猫眼的摄像头看出去，心脏，猛地漏跳了一拍。
门口站着的，是陈雪。
她看起来很憔悴，脸上没有化妆，眼圈发黑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她怎么会来？
我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打开了门。
“林舟……”她看到我，嘴唇颤抖着，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，“我……我能进去说吗？”
我让她进了屋。
她局促地站在客厅里，看着这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家，眼神复杂。
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我给她倒了杯水，语气平静。
“林舟，你快走！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，急切地说，“离开这座城市，走得越远越好！不要再回来了！”
我皱了皱眉。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周启明……他不是好人！他是个魔鬼！”她的声音都在发抖，“他接近我，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，他是……他是为了你！”
“为了我？”我有些意外。
“对！”她点点头，眼神里的恐惧更深了，“我听到他打电话，他说……他说他找到了一个什么‘野生纯血’，价值连城……他还说，要等你‘成熟’了，就把你……把你……”
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，说不下去了。
我看着她惊恐的脸，心里却是一片了然。
野生纯血。看来，这就是他们对我这种“觉醒者”的称呼。
“所以，你是来给我报信的？”我问。
“嗯。”她低下头，“林舟，对不起。我知道我对不起你。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。我以为他只是……只是有钱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？”我看着她，“你现在是他的人，你应该帮他，不是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