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因我拍死了老公白月光身上的一只蚊子,
误会我故意打人的老公就把我塞进麻袋吊起来反省。
让我成了他搏击馆的众多沙袋之一。
“玥玥受的伤,我要你百倍偿还。”
猛烈的拳头疯狂地轰击我心,肝,脾,肺,肾,
我呕吐,头晕,心脏紧缩,血液逆流,无法呼吸。
我挣扎,求饶,指甲在沙袋上无意义地抠挠,直到十指出血。
他却拍拍“沙袋”轻声说,
“乖乖受罚,有了教训,你以后才会知道该怎么对待玥玥。”
七天后,他终于心软把我放下。
“现在你该吸取教训了吧。”
可他不知道,我已经血肉模糊地烂在沙袋里了啊。
——
“她这几天怎么没来打理绿植?不知道花都要死了吗!”沈迅的眼睛扫过窗台不经意地问。
“沈总,夫人……夫人还在沙袋里。”沈迅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沈迅闻言,手微微一抖,折下了一朵即将枯萎的花。
很快他便嫌弃地把枯花扔向窗外的下水道。
“多罚她两天吧,不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。”
“可夫人流了很多血,保洁说,那里每天拖地都能拖出一大桶血水。”
沈讯眉头微皱,显得有些不耐烦,
“玥玥被蚊子吸了那么多血都死不了,她流点血,还能死了?”
“可。”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迅打断。
“够了,我自有分寸。”
“过两天是玥玥生日,到时候让她出来给玥玥下跪道歉,这事就翻篇了。”
这时,苏玥的手背缠着纱布走了出来,那是我帮苏玥打蚊子的地方,
沈迅立刻上前将她公主抱起,轻轻地放到沙发椅上,仿佛多用一点力都怕弄疼了她。
我只觉得好笑,怎么手受伤了,脚也不能走了?
“手都受伤了,怎么还到处走。”沈迅嘴上责怪,眉眼中的关心却溢于言表。
“都怪何夏那个毒妇,她就是嫉妒你这双弹钢琴的手,才下那么重的手给你拍蚊子,拍坏了可怎么办。”
“没关系,我不疼的,你千万别怪姐姐。”
刚说完,她的手就精准地碰到了桌角。
“啊”她微咬下唇,眉头紧蹙,双手抓紧沈讯胸膛的衣服。
“你还在嘴硬,你这个人就是太善良,被人欺负到了头上都不知道反击。”
苏玥委屈地低下头,豆大的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。
沈迅立刻乱了阵脚,搂住她,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,
“好了,好了,不说你了,都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,不哭了好不好。”
看着眼前这温情的一幕,我不禁笑出了声,
结婚三年,我竟然不知沈迅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。
不过我的笑声没有惊动任何人,因为我已经死了,
死在那个狭小的黑暗的充满恶臭的沙袋里,
死后我的灵魂终于得以逃脱,
飘在空中,我看见自己全身骨头尽断,身体被打成一团肉泥和自己的呕吐物烂在一起。
打我的这些人里面,甚至有我父亲当年的爱将,有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友。
我实在很难想象,就因为苏玥的几下撒娇卖萌,他们就倒戈向了苏玥的阵营。
即便已经到了此刻,仍有人不停地在我的尸体上捶打。
要知道他们中很多可是手握金腰带的世界级拳手,
一圈可以打穿8mm的钢板。
看着自己被打地稀烂的脸,我竟然觉得有些陌生和恐惧,
“何夏那个毒妇,我一定让她跪在你面前,向你磕头认错。”
沈迅愤怒的咒骂,吓了我一跳,把我的意识收回。
下跪吗?可我都已经粉身碎骨了,要怎么跪?
“沈迅哥哥,我不用何夏姐姐道歉,只要有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很知足了。”
沈迅轻刮苏夏的鼻子,“傻瓜,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啊。”
“那你能抱抱我吗?我有点冷。”
“为什么会冷?”沈迅关切地说,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“哦对了!”
“今天是你的生理期,我怎么会忘了呢?我真该死。”
沈迅居然能记得别人的生理期?
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,
我一直以为沈迅是个高冷霸总,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。
别说记住生理期,一句关切的话从他口中都难得听说。
我苦笑,原来这高冷只是对不讨喜的我的。
沈迅背着苏夏,一边给她暖宫,一边给她熬红糖水,
完全一副小娇夫模样。
可他知不知道,他的孩子正在我的肚子里,被一记记重拳打得稀烂,
哪怕我死前拼命用双手护住肚子,也止不住那像瀑布一样淌出来的暗黑色血块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