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晨，林薇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。
她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，不仅因为肠胃不适频繁起夜，看来还收到了我发给赵磊的匿名短信。
“没睡好？”我假装关切地问，一边为她准备早餐——这次是安全无添加的燕麦粥。
她摇摇头，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却没什么食欲，“肚子还是不舒服，而且...”她欲言又止。
“而且什么？”我鼓励她说下去。
“没什么，可能工作压力大。”她勉强笑了笑，终于吃了一口粥。
我点点头，不再追问。心理压力往往比直接逼问更有效，让她自己胡思乱想，自己吓自己。
出门前，我注意到她仔细检查了手机，表情困惑而焦虑。显然在找赵磊的消息，却发现一片空白。
“今天不是要和闺蜜做美容吗？”我系着领带，状似随意地问。
林薇愣了一下，才想起昨天的谎言，“啊，对...但我不太舒服，可能改期了。”
“需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休息一下就好。”她急忙说。
我点头，上前吻了吻她的脸颊，“那好好休息，有事打电话给我。”
开车去医院路上，我心情愉悦。等红灯时，我甚至哼起了歌。
一到医院，我就听说了消息：赵磊今天请了病假。
看来匿名短信起作用了。懦夫。
上午我做了一台心脏搭桥手术，过程完美。被同事称赞时，我谦虚地笑着，心里却在想别的事。
中午，我借口咨询急诊科的一个病例，去了林薇的科室。她果然在值班，看起来心神不宁。
“感觉好点了吗？”我问她。
她吓了一跳，像是没料到我会来，“好、好多了。”
我注意到她不时看向手机，似乎在等什么消息。
“对了，听说赵护士病了？”我假装突然想起似的问道。
林薇手中的病历夹差点掉落，“是吗？我不清楚。”
“真奇怪，你们不是一个科室吗？还以为你会知道。”我微笑着说，“希望不严重。”
她含糊地应了一声，找借口离开了。
我看着她仓惶的背影，内心冷笑。然后我去了药房，以研究为名又要了一些药物——这次是能引起皮肤过敏的成分。
下午，我提前下班回家。林薇说要加班，但我知道她可能去了别处。
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，公寓里空无一人。我直接走进卧室，开始仔细搜查。
在床垫底下，我找到了另一部手机——这次是赵磊的。愚蠢的是，他竟然用林薇的生日做密码。
我翻阅着他们的聊天记录，比想象的还要不堪。他们甚至讨论过如果我发现了该怎么办，赵磊说“大不了辞职换个城市”，林薇则担心“李哲不会轻易放过我们”。
真了解我，亲爱的。
我拍下所有关键对话，备份到云端，然后删除痕迹，把手机放回原处。
接下来，我检查了她的梳妆台。林薇很注重护肤，有一套昂贵的护肤品系列。我小心地打开面霜，加入微量的过敏原，足够让她慢慢出现皮疹，但不会立刻引起怀疑。
做完这一切，我离开公寓，去了附近的咖啡厅。一小时后，我才“正常”下班回家。
林薇已经回来了，正在厨房准备晚餐。看到我，她显得有些紧张。
“今天加班这么早结束？”我问。
“嗯，病人转院了，所以提前回来了。”她转身继续切菜，但我注意到她手背上有轻微的红疹。
药效开始发作了。
晚餐时，林薇坐立不安，不时抓挠手臂。我假装终于注意到：“你手臂怎么了？”
她看了一眼，惊讶地发现红点，“不知道啊，可能是过敏。”
“对什么过敏？今天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？”
“没有啊...”她皱眉想着，“就是科室盒饭。”
我体贴地建议：“明天去皮肤科看看吧，我帮你预约。”
她感激地点头。我微笑着继续吃饭。
第二天，我确实帮她预约了皮肤科——找的是我的大学同学刘医生。去之前，我偷偷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“老同学，帮个忙。我女朋友可能得了焦虑性皮炎，但她不想承认工作压力大。你能不能诊断得严重一点？吓唬她一下，让她主动申请调岗休息。”
刘医生笑了：“李哲啊李哲，还是这么体贴。行，包在我身上。”
如我所料，林薇从皮肤科回来后脸色苍白。刘医生告诉她可能是“免疫系统紊乱”，建议“减轻工作压力，避免进一步恶化”。
“医生说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。”她忧心忡忡地对我说。
我搂住她安慰：“那就听医生的，申请调岗吧？去内科或者行政岗都行。”
她犹豫着：“但我喜欢急诊科的工作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