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进入顾氏集团的第三个月，已经成了公司里一个无人敢小觑的存在。
我每天跟着顾远山出席各种高级会议，以他“代言人”的身份，处理着越来越多核心的业务。我的行事风格，和他一样，冷静、果决、不留情面。
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我“凭脸上位”的人，现在见到我，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声“苏特助”。
而顾景辞，则彻底成了公司的笑话。
一个市场部总监，在决策上，却需要向自己的“后妈”汇报。这种堪称职场酷刑的局面，让他的自尊心，日复一日地被碾碎。
尤其是在董事会上。
那是一个关于集团未来五年战略规划的重要会议。
顾景辞代表市场部，提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扩张计划，准备进军新能源领域。他的PPT做得很好，口才也一如既往地优秀。
然而，等他说完，第一个站出来反驳他的，是我。
“我反对。”
我站起身，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顾景辞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：“你凭什么反对？”
“就凭，”我走到他身边，按动手中的遥控器，屏幕上瞬间切换成我准备好的数据模型，“你这份计划，完全是建立在理想化的数据之上。你预测的五年内政策补贴，至少高估了30%。你对核心技术壁垒的分析，更是错漏百出。按照你这个方案，集团投入三百亿，五年后，能收回三十亿，就算成功。”
我的话，像一颗炸弹，在会议室里炸开。
董事会成员们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苏特助说得有道理，新能源这块，水太深了。”
“是啊，景辞还是太年轻，太冒进了。”
“爸！”顾景辞的脸涨得通红，他求助地看向主位上的顾远山，“爸，你相信我！”
顾远山面无表情，只是看着我，问道：“苏稚，那你的意见呢？”
“我的意见是，”我切换到下一页PPT，“收缩，而不是扩张。”
我的屏幕上，出现了一张全球经济走势图。
“未来五年，全球经济将进入一个下行周期。我们应该做的，不是盲目开拓新业务，而是优化现有产业，剥离不良资产，手握充足的现金流，准备过冬。等到经济触底反弹的时候，我们手里有钱，才能去抄底那些被冻死的竞争对手。”
我的观点，与顾景辞的激进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这是一个“攻”与“守”的路线之争。
会议室里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。
最终，顾远山缓缓开口：“我同意苏稚的方案。”
一锤定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