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。
是三楼茶水间的张阿姨。
她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钟董，刚才看见刘元老进了王副总以前的办公室。”
“跟林美英的大儿子关着门说话。”
我手指在桌面敲了敲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继续盯着。”
“有动静随时报。”
张阿姨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。
在公司待了十五年。
平时话不多。
但眼睛亮得很。
是我安插在内部的钉子之一。
半小时后。
张阿姨又打来电话。
“他们走的时候。”
“刘元老塞给那小伙子一个U盘。”
“两人还握了手。”
我冷笑。
“U盘？”
“看来是准备了大动作。”
“让技术部的人盯紧服务器。”
“特别是董事会的文件库。”
“明白。”
放下电话。
我打开加密邮箱。
里面躺着技术部刚发来的监控截图。
刘元老跟林美英的大儿子在地下停车场见面。
两人交换文件袋的动作被拍得清清楚楚。
背景里还停着辆没挂牌的黑色轿车。
我把截图转发给老鬼。
“查这辆车的车主。”
“还有刘元老最近的资金往来。”
老鬼回得快。
“收到。”
第二天一上班。
董事会秘书就来敲门。
“钟董，刘元老联合五位董事。”
“申请召开紧急董事会。”
“说是有重要事项讨论。”
我接过申请书。
上面的签名歪歪扭扭。
像一群螃蟹爬过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下午三点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让他们准备好。”
“我准时到。”
秘书走后。
我点开老鬼发来的资料。
刘元老的儿子在国外堵伯欠了五千万。
上周突然还清了。
资金来源指向一家离岸公司。
而那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。
正是林美英的大儿子。
还有那五位联名的董事。
个个**都不干净。
李董事把公司的专利偷偷卖给竞争对手。
赵董事用公款在外面养了三个情人。
周董事儿子的公司承接集团项目。
偷工减料赚了近亿。
我把这些证据整理成文件夹。
加密。
设了自动销毁程序。
然后给安保部打电话。
“下午董事会。”
“每个参会人员身上的电子设备。”
“全部暂时保管。”
“包括钢笔。”
“是，钟董。”
下午三点。
会议室里气氛凝重。
刘元老坐在主位旁边。
背挺得笔直。
那五位董事坐在他两边。
眼神时不时瞟向门口。
我推门进去。
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。
“各位董事。”
“急着开会。”
“是有什么事？”
刘元老清了清嗓子。
“钟董，我们收到举报。”
“你在处理集团事务时。”
“存在严重违规操作。”
“导致公司损失惨重。”
我拉开椅子坐下。
“哦？”
“什么违规操作？”
李董事站起来。
“你擅自挪用应急资金。”
“还跟外部资本勾结。”
“损害公司利益！”
赵董事跟着附和。
“我们要求罢免你的董事长职务！”
“重新选举！”
其他人纷纷点头。
刘元老嘴角露出一丝得意。
“钟董，这是我们六人的联名提案。”
“请你过目。”
他把提案推过来。
我没接。
打开公文包。
拿出投影仪连接线。
“在讨论罢免之前。”
“我想给大家看点东西。”
刘元老脸色一变。
“钟董，你这是干什么？”
“别紧张。”
“都是些有趣的东西。”
我把U盘**电脑。
大屏幕上出现李董事跟竞争对手见面的照片。
还有他签署的专利**协议。
“李董事。”
“这份协议。”
“你签的时候。”
“有没有想过后果？”
李董事瘫在椅子上。
脸色惨白。
说不出话。
我切换画面。
赵董事跟三个女人的亲密照。
还有银行转账记录。
“赵董事。”
“这三位女士的生活费。”
“都是从集团账户划的吧？”
赵董事满头大汗。
手在桌子底下抖个不停。
接着是周董事儿子公司的项目检测报告。
不合格项列了整整三页。
“周董事。”
“这种豆腐渣工程。”
“你也敢签字验收？”
周董事把头埋得很低。
像鸵鸟。
最后。
屏幕上出现刘元老儿子的**欠款单。
还有那笔五千万的转账记录。
“刘元老。”
“林美英的大儿子。”
“给你儿子还债。”
“条件是什么？”
刘元老猛地站起来。
“你胡说！”
“这些都是伪造的！”
我拿出录音笔。
按下播放键。
里面传出他跟林美英大儿子的对话。
“只要把钟木青赶下台。”
“那29.4%的股份。”
“有你一份。”
“还有我爸在海外的那些资产。”
“也少不了你的好处。”
刘元老浑身发抖。
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。
其他几位董事面面相觑。
有人想偷偷溜走。
被门口的保安拦住。
“现在。”
我关掉投影仪。
“还有谁想罢免我？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
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。
“既然没人说话。”
“那我宣布。”
“刘元老，李董事，赵董事，周董事。”
“因严重违反公司规定。”
“即日起解除一切职务。”
“移交司法机关处理。”
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聘书。
放在他们面前。
“签字吧。”
“或者等警察来。”
他们手抖着签了字。
被保安“请”了出去。
剩下的董事看我的眼神。
充满了恐惧。
我拿起公文包。
“散会。”
走出会议室。
张阿姨在走廊等我。
递过来一杯咖啡。
“钟董。”
“都处理好了。”
我接过咖啡。
“张阿姨。”
“这个月给你涨工资。”
“谢谢钟董。”
回到办公室。
老鬼的电话打进来。
“老板，林美英的大儿子。”
“听说董事会的事。”
“正在办公室砸东西呢。”
我喝了口咖啡。
“让他砸。”
“砸完了。”
“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。”
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窗外。
天空阴沉沉的。
像要下雨。
但我知道。
雨过后。
总会天晴。
而那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。
迟早会被阳光照得无处遁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