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把集团攥在手里。
就能睡个安稳觉。
直到律所的电话打进来。
“钟董,有人起诉您。”
“要求收回十八亿美金的信托受益权。”
“还要分走集团二十九点四的股份。”
“谁?”
“林美英女士。”
“带着三位您同父异母的弟妹。”
正义这东西。
确实会迟到。
但只要你不放弃。
它总会来的。
我叫钟木青。
三十岁。
笑哈哈集团这摊事儿,现在我说了算。
父亲头七刚过。
那些跟着他打天下的老家伙们就想翻天。
会议室里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王副总拍着桌子喊要查账。
李总监说我一个女娃镇不住场面。
我把咖啡杯往桌上一磕。
瓷渣子溅到他们皮鞋上。
“查账可以。”
“从王副总儿子那个皮包公司开始。”
“李总监在澳门输的三千万,”
“是用集团的名义贷的款吧?”
会议室里瞬间安静。
只有空调滴水的声音。
他们脸上的横肉都在抖。
当天下午。
这俩人的办公室就换了新主人。
剩下的人看我的眼神。
像看淬了毒的冰棱子。
没人知道。
我这性子是怎么练出来的。
六岁那年。
保姆端来的牛奶有怪味。
我偷偷倒给了楼下的野狗。
那狗睡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第二天我蹲在厨房门口。
看她往牛奶里倒白色粉末。
笑得一脸慈祥。
从那天起。
家里换的每一个保姆。
祖宗八代的社交账号我都要翻遍。
谁在朋友圈骂过老板。
谁跟邻居吵过架。
谁偷偷藏过雇主的东西。
全门儿清。
不合格的?
连夜打包滚蛋。
十岁坐防弹车去学校。
司机接了个电话。
方向盘突然往小路拐。
我盯着后视镜里的黑色轿车。
指甲掐进真皮座椅。
晚上回家。
我把录音笔扔给保镖队长。
那是我藏在书包侧袋里的。
“明天开始,”
“你们整个队都不用来了。”
“新的人,”
“我亲自挑。”
从那天起。
我家冰箱里就多了个针孔摄像头。
十二年。
没断过电。
每天的录像内存卡。
用密封条裹好。
按日期锁进银行保险柜。
谁在我家冰箱里动过手脚。
谁半夜进过我房间。
想抵赖?
拿证据说话。
他们都说我活得太累。
可这世道。
心不狠点。
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。
现在的我。
名下除了笑哈哈的股份。
还有七家**社。
三家专盯婚外情。
老总们的老婆想抓小三的。
明星们想锤出轨对象的。
找我准没错。
消息灵通得很。
有时候查着查着。
就能捞出些意想不到的东西。
比如某个董事挪用公款养情人。
比如某个合作方偷税漏税的证据。
这些东西。
平时是压箱底的。
关键时候。
能当刀子使。
我以为把集团攥在手里。
就能睡个安稳觉。
直到那天早上。
律所的电话打进来。
“钟董,有人起诉您。”
“要求收回十八亿美金的信托受益权。”
“还要分走集团二十九点四的股份。”
我捏着咖啡杯的手在抖。
“谁?”
“林美英女士。”
“带着三位您同父异母的弟妹。”
林美英。
这个名字像根刺。
扎在我记忆最脏的地方。
父亲在世时。
她像个影子。
偶尔在报纸社会版露个脸。
说是某慈善晚宴的嘉宾。
没人知道她跟父亲的关系。
更没人知道。
她还有三个孩子。
我冲进储藏室。
翻父亲的遗物。
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。
打开的瞬间。
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里面全是我小时候的画。
还有母亲的照片。
最底下压着个牛皮纸袋。
2020年的遗嘱。
字迹是父亲的。
我看了三十年。
绝不会错。
“境外资产由独女钟木青继承。”
“其他子女无权利。”
白纸黑字。
铁证如山。
见证人是集团的三个老臣。
跟我们家没半点亲戚关系。
法律上挑不出错。
我把遗嘱拍在办公桌上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。
在纸上投下刺眼的光。
林美英。
你带着三个野种想抢东西?
也不看看我钟木青是谁。
那些年查的账。
那些年录的像。
那些年攒下的刀子。
是时候出鞘了。
我给侦探社老鬼打电话。
“查林美英。”
“还有她那三个崽子。”
“挖地三尺。”
“把他们裤衩子什么颜色都给我查出来。”
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“老板放心。”
“保证让他们底裤都不剩。”
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窗外的笑哈哈大厦。
玻璃幕墙反射着云彩。
像一块巨大的蛋糕。
有人想上来分一块。
那也得看看。
我手里的刀。
快不快。
法务部的人进来的时候。
我正在看林美英的资料。
照片上的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。
笑得像朵白莲花。
履历表上写着哥伦比亚大学心理学博士。
呵。
研究人心的。
最擅长的就是捅刀子。
“钟董,对方提交了信托文件。”
“签名是董事长的。”
“还有公证处的盖章。”
我接过文件。
指尖划过那个签名。
模仿得挺像。
但少了父亲写最后一笔时的停顿。
假的。
一眼就能看穿。
“准备应诉。”
“告诉法院。”
“我要申请笔迹鉴定。”
“还有,”
“把那三个见证人请来。”
“让他们准备出庭。”
法务部的人刚走。
内线电话响了。
是前台。
“钟董,林美英女士带着三位年轻人来了。”
“说要见您。”
我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。
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“正好。”
“我也想看看。”
“这三位‘弟妹’,”
“长什么样。”
办公室的门被推开。
林美英走在最前面。
穿得珠光宝气。
身后跟着两男一女。
大儿子吊儿郎当。
手腕上戴着金表。
二女儿穿着超短裙。
眼神里带着钩子。
小儿子戴着金丝眼镜。
看起来文质彬彬。
但眼底全是算计。
“木青,好久不见。”
林美英笑得假惺惺。
“这是你弟弟妹妹。”
“跟你打个招呼。”
我没说话。
盯着他们看。
像看四只闯进我地盘的野狗。
大儿子嗤笑一声。
“姐?我可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姐。”
二女儿抛了个媚眼。
“姐姐长得真漂亮,”
“就是脾气好像不太好。”
小儿子推了推眼镜。
“钟董,我们是来谈正事的。”
“那份信托文件,”
“您最好还是认了。”
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。
慢条斯理地削苹果。
果皮连成一条线。
不断。
“认?”
“认你们伪造文件?”
“还是认你们鸠占鹊巢?”
林美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“木青,话别说得这么难听。”
“我们也是你父亲的孩子。”
“有权继承他的遗产。”
“遗产?”
我把苹果切成四瓣。
推到他们面前。
“我父亲的东西。”
“轮得到你们来分?”
“当年你们躲在暗处的时候。”
“怎么没想起来认亲?”
大儿子一拍桌子。
“**少废话!”
“法庭上见!”
我把刀“咚”地扎在苹果上。
“随时奉陪。”
“但我提醒你们。”
“跟我斗。”
“得有九条命。”
他们走的时候。
脚步声又急又乱。
林美英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眼神像毒蛇。
我拿起手机。
给老鬼打过去。
“查林美英的资金来源。”
“还有她那三个崽子的黑料。”
“越脏越好。”
挂了电话。
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。
父亲,你看到了吗?
这些豺狼虎豹都来了。
但你放心。
有我在。
谁也别想动你的东西。
我打开保险柜。
拿出那份遗嘱。
指尖划过父亲的签名。
突然想起小时候。
他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。
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。
“木青要变强。”
“才能保护好自己。”
我现在很强。
强到能让那些魑魅魍魉都怕我。
这场仗。
我赢定了。
手机又响了。
是老鬼。
“老板,有发现。”
“林美英最近跟笔迹鉴定专家张教授走得很近。”
“账户上多了五百万。”
我冷笑一声。
“知道了。”
“把证据固定好。”
“好戏才刚开始。”
我端起咖啡杯。
抿了一口。
还是那么苦。
但我喜欢这味道。
苦过之后。
才知道甜是什么滋味。
而我要的甜。
就是把这些抢食的野狗。
一个个打回原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