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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抽油烟机嗡嗡响,阮清歌握锅铲的手发颤,指尖泛白。
胸口闷痛袭来,她咬着下唇把青菜倒进油锅。
明天就离开,还是别节外生枝。
娇嗲的声音突然响起,林晚棠倚在门框上,红指甲把玩着发梢。
“呵,果然是条听话的狗?”
“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!你这心脏病硬撑着做饭干嘛?万一炒着菜倒了,多晦气!”
原来是林晚棠和陆景和才从医院回来了。
阮清歌翻炒的动作顿了顿,没回头。
“这是我家,我想做就做。”
林晚棠轻笑,走到料理台边故意撞了一下,碗碟撞得脆响。
“你家?现在谁不知道景和哥心里只有我?你就是占位置的废物,早点死了大家清净!”
阮清歌转身,胸口闷痛更烈,扶着灶台声音发紧。
“林晚棠!别太过分!”
“过分?”
林晚棠突然抓起清蒸帝王蟹的盘子,狠狠摔在地上。
瓷盘碎裂刺耳,蟹肉混着汤汁溅了一地。
“给你吃也是浪费,不如摔了干净!”
那是阮清歌挑了半小时的蟹,想着自己要走,特意给陆景和补身体的。
她眼眶瞬间红了。
就在这时,陆景和的声音传来。
林晚棠眼睛一亮,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!
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她捂着脸哭着扑过去。
“景和哥!你可算来了!阮清歌她......她劝我别累着,就打我!”
陆景和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,眉头紧锁。
“谁让你受委屈了?”
他越过林晚棠看向阮清歌,眼神冰冷。
“阮清歌,你趁我不在,你又对晚棠做什么了?”
“而且刚刚去医院前,我是不是让你熬粥!说了我和晚棠回来要喝!你现在是在干什么?你就看晚棠这么不顺眼吗?”
阮清歌看着他眼里对林晚棠的担忧。
再看看自己满手油污、地上碎盘和狼藉饭菜,胸口剧痛骤然加剧,眼前一黑差点栽倒。
原来在他眼里,她永远是恶人。
陆景和突然攥住她的手腕,指节泛白,狠狠的拖着她!
把阮清歌直接久推下地下室台阶!
她踉跄撞墙,还没呼痛,他的冷话就砸下来。
“阮清歌,我警告过你多少次?不准碰晚棠一根手指!现在你就在这里反省!”
阮清歌瘫在地下室水泥地上,单薄睡衣挡不住寒意。
墙壁渗着潮气,呼吸都刮得喉咙疼。
胸口绞痛一阵比一阵烈,她蜷缩着,指甲抠进地面裂缝。
“我没有......是她自己摔了盘子,自己打了自己......”
她扶着墙站稳,声音发颤。
陆景和上前一步,厌恶几乎要淹没她。
“没有?就因为你,现在晚棠哭着说头晕,现在还在客厅躺着!你倒好,还在狡辩?”
他抬手又是一巴掌。
阮清歌踉跄跌坐在台阶上,耳鸣嗡嗡,嘴角溢出血腥气。
陆景和蹲下身掐住她的下巴,指尖冰凉刺骨。
“解释?你除了撒谎还会什么?晚棠那么善良,怎么可能骗我?倒是你,心脏不好就安分点,别用苦肉计博同情,我看着恶心!”
阮清歌眼泪掉下来,混着嘴角血珠。
“陆景和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我们以前......”
陆景和打断她,满是嘲讽。
“以前?”
“以前是我瞎了眼,才觉得你值得珍惜。现在老实待着反省!晚棠要是有事,我让你陪葬!”
地下室的门“砰”地锁上,钥匙转动声成了最后一根稻草。
阮清歌顺着墙滑坐,浑身力气被抽干。
以前他会抱着犯病的她去医院,会把药放床头,会说“清歌,有我在”。
可林晚棠出现后,一切都变了。
寒意缠上四肢,意识开始模糊,她喃喃。
“陆景和......我快撑不住了......”
回应她的只有死寂。
胸口疼痛越来越密,她张着嘴吸不进空气,只剩微弱喘息。
也许真的要在这里死了。
阮清歌想着,眼皮越来越重,彻底陷入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