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日,未婚夫要我当兼祧大房精选章节

小说:新婚日,未婚夫要我当兼祧大房 作者:琮芮 更新时间:2025-09-28

1978年,我结婚当天,根正苗红的未婚夫贴着我的耳朵说,

他那个守寡的嫂子以后也归他养,让我有点眼力见,别学那城里姑娘搞什么“一夫一妻”。

我笑了,当着全村人的面,把他送我的三转一响全砸了。转头,

我指着来维持秩序的、他那不苟言笑的兵王上司,扬起下巴:“领导,还缺媳妇吗?

能生儿子,能上工,彩礼你看着给,现在就跟你走,气死那个王八蛋!”01“云初,

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。”赵东升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,

大手已经不老实地顺着我崭新的红棉袄往里探。“先别急,”他压低声音,

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,“有件事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。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

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。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,屋外锣鼓喧天,宾客满堂,

他却把我拉到这没人的杂物间,一张嘴就是这副德行。“东升,你哥才走没多久,

别让人看了笑话。”我提醒他。“就是因为我哥走了,我才要跟你说这事。

”赵东升的手反扣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,“我爹娘就我和我哥两个儿子,如今他没了,

我们老赵家大房的香火不能断。云初,你嫁过来就是长嫂,以后我那寡嫂和侄子,

也得靠我养着。你得懂事,明白吗?”我脑子嗡的一声,像是被马蜂蜇了。“你什么意思?

”赵东升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半点愧疚,反而充满了理所当然:“意思就是,

以后我不光是你男人,也是我嫂子刘翠兰的男人。你住东屋,她住西屋,都是我的女人,

你生的娃管我叫爹,她生的娃也管我叫爹。这叫‘兼祧’,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,

为了我们老赵家开枝散叶,你得担待。”我的血一瞬间凉到了底。屋外,

“新娘子快出来拜堂”的催促声越来越响,喜庆的唢呐声刺得我耳膜生疼。

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他是红星轧钢厂最年轻的车间副主任,

是十里八乡姑娘们都想嫁的“金龟婿”。此刻,他那张英俊的脸上,

写满了封建大家长式的恩赐和不容置疑。“赵东升,”我一字一顿地开口,

声音冷得我自己都害怕,“你的意思是,让我和刘翠兰,两个人,伺候你一个?

”“话别说那么难听嘛。”他捏了捏我的脸,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小猫,“你是大,

她是小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你看,这三转一响,缝纫机、手表、自行车,

还有这台崭新的收音机,哪样不是给你长脸?咱们厂里,谁家结婚有这排场?

”他以为这些东西就能买断我的一生。我忽然就笑了,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“赵东升,

你可真是打了手好算盘。”我甩开他的手,转身就往外走。“你去哪儿?马上就拜堂了!

”他在身后低吼。我没理他,径直冲出杂物间,冲到了院子中央。全场瞬间安静下来,

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。我爹娘,赵东升的父母,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亲戚邻里。

我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一把掀翻了摆着聘礼的八仙桌!“哗啦——哐当!

”崭新的“蝴蝶”牌缝纫机翻倒在地,砸得粉碎。那块“上海”牌手表滚出去老远,

收音机更是直接裂成了两半。所有人都惊呆了。赵东升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

冲过来想捂我的嘴:“温云初,你疯了!”“我没疯!疯的是你!

”我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,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,扬声对所有人喊道:“这个婚,

我不结了!他赵东升想学旧社会的员外老爷,搞什么兼祧两房,让我和他的寡嫂共侍一夫!

我温云初丢不起这个人!”这话如同一颗炸雷,在人群中炸开。赵家的脸,

算是被我当众撕下来,扔在地上狠狠踩进了泥里。就在场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,

一道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响起:“都住手!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。

一个穿着四个口袋干部装的男人走了进来,他身姿笔挺,面容冷峻,

肩上还带着未消融的雪花。只是站在那里,就让周围的嘈杂瞬间安静下来。是沈知年,

新来的厂长,也是赵东升的顶头上司。一个从战场上下来,据说手上见过血的狠角色。

赵东升一看到他,立马矮了半截,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沈……沈厂长,您怎么来了?

一点小误会,家务事……”沈知年没看他,一双深邃的眼睛落在我身上,

平静地问:“他说的是事实?”我迎着他的目光,挺直了腰杆:“是!他想让我点头,

让他既有我这个新媳妇,又不耽误他照顾寡嫂,我做不到。”“你……你胡说!

”赵东升气急败坏。“我胡说?”我冷笑一声,举起被他捏出红痕的手腕,

“那你倒是当着沈厂长的面,说你没这个意思?”赵东升顿时哑火了。沈知年了然地点点头,

语气依旧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:“既然婚姻自由,女同志不同意,

这件事就到此为止。赵东升,管好你的家事,别影响厂里的名声。”说完,他转身就要走。

不知道哪来的勇气,我忽然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。“沈厂长!”他脚步一顿,回头看我。

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“听说你从部队转业过来,

家里一直催你成家。你看我怎么样?今天我没嫁成,户口本就在兜里。你要是点头,

我现在就跟你去领证。彩礼我不要了,就当是……报答你刚才替我解围。”满场死寂。

如果说我刚才悔婚是扔下了一颗炸雷,那我现在的举动,无异于引爆了一颗**。

赵东升的脸,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死灰色。而我,正死死地盯着沈知年,等待着我的宣判。

我看见他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,第一次,闪过了一丝真正的意外。

02沈知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。

我能感觉到全村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,要把我烧穿。我爹气得浑身发抖,

指着我“你、你”了半天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我娘已经捂着脸开始哭了。

赵东升的母亲更是直接破口大骂:“不要脸的**!我们东升看不上你,你还想攀高枝儿!

你以为厂长是什么人,能看上你这种残花败柳?”“啪!”一声清脆的耳光。不是我打的,

也不是赵家人。是沈知年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赵母面前,快得没人看清动作。

赵母捂着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“我的人,还轮不到你来骂。”沈知年的声音不响,

却像冰碴子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。“我的人?”这三个字,让所有人都懵了,包括我。

他转过身,重新看向我,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:“会做饭吗?”我愣了一下,

下意识点头:“会。”“识字吗?”“念过高小。”“身体健康?”“……健康。

”他点点头,像是完成了一项任务评估。“户口本带了吗?

”我机械地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被汗浸得有些潮的户口本。“走吧。

”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,然后就那么自然地、当着所有人的面,牵起了我的手。

“去公社。”我的手腕还残留着被赵东升捏过的痛感,

此刻却被一只更宽大、更干燥、布满薄茧的手掌握住。那温度,说不上温暖,却异常沉稳,

仿佛能抚平我内心所有的惊涛骇浪。“沈厂长!你不能这样!”赵东升终于反应过来,

冲上来想拦住我们,眼睛红得像要吃人,“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!她是我没过门的媳妇!

”沈知年停下脚步,侧过头,

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:“从她刚才说‘不结了’那一刻起,她就跟你没关系了。

赵东升,作为一个男人,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,你不配有媳妇。”他顿了顿,

补上一句:“这个月的先进,我看也不用评了。”这句话,比打他一顿还狠。

赵东升瞬间像被抽了筋的蛤蟆,瘫软在那里。直到沈知年牵着我走出院子,

身后才爆发出我爹娘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赵家人的咒骂。我一步都没回头。

从赵家到公社的路不远,我们俩谁也没说话。他的手还牵着我,走得不快不慢,

正好能让我跟上。他的侧脸线条很硬朗,像山崖上的岩石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,

看不出什么情绪。我心里其实慌得一批,手心全是汗。我刚才那番话,

不过是被逼到绝境的破釜沉舟,是赌上了一个姑娘所有名节的疯狂反击。

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帮我镇住场子,万万没想到,他居然真的会点头。到了公社,

办事员是个戴眼镜的大姐,看到沈知年,立马热情地站了起来:“哎哟,沈厂长,

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?”“结婚。”沈知年把我的户口本和他的军官证一起放在桌上,

言简意赅。大姐的眼镜差点掉下来,看看他又看看我,最后目光落在我那身崭新的红棉袄上,

露出了然又震惊的表情。流程走得飞快,两张崭新的结婚证递到我们手上时,

我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红色的本本上,并排印着我和他的名字。沈知年,温云初。

从今天起,我就是他沈知年的合法妻子了。走出公社,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。

“你……”“你……”我们俩同时开口,又同时停住。“你先说。”他看着我。

我攥着那还有点烫手的结婚证,低声问:“为什么?”“为什么答应我?”我补充道。

“需要一个妻子。”他的回答和他的为人一样,简单直接,“家里催得紧,

我没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。你的条件,符合我的要求。”“就因为这个?”“不然呢?

”他反问。也对,不然呢。难道还指望他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一见钟情?

他看了看天色:“你家在哪儿?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。”“不用了。”我摇摇头,“我家,

我大概是回不去了。”我爹那个好面子的老古板,今天被我这么一闹,

不打断我的腿就算好的了。“那就跟我回家。”他说得自然而然,

仿佛我们已经是多年的夫妻。沈知年的家在厂长专属的那一排新宿舍里,

是个带小院的两居室。一进门,我就愣住了。屋里很干净,或者说,很空。

除了最基本的床、桌子、椅子,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。桌上整齐地摆着几个搪瓷缸子,

被子是部队里那种标准的“豆腐块”,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冷冰冰的生人勿进的气息。

这不像个家,更像个临时兵营。“你住这间。”他指了指朝阳的那间卧室,

“我去给你打点热水。”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中央,看着这个名义上已经是我丈夫的男人,

为我忙前忙后。他脱下外套,里面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衬,袖口卷到小臂,

露出结实而线条分明的肌肉。我注意到,他每次放下东西的时候,

尾指都会习惯性地轻轻敲击一下桌面,笃,笃,笃,很有节奏。

这大概就是他身上那个独特的记号吧。水很快烧好了,他递给我一个干净的搪瓷缸子,

里面泡着几粒红糖。“喝了暖暖身子。”我捧着温热的缸子,小口喝着,甜味一直暖到胃里。

“沈……厂长。”我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个称呼的转变。“叫我知年。”他纠正道。

“……知年。”我有些艰难地喊出这个名字,“我们……约法三章吧。”他挑了挑眉,

示意我说下去。“第一,我们是假结婚,为了各取所需。你应付了家里的催促,

我摆脱了赵东升那个火坑。对外我们是夫妻,但私下里,互不干涉。”“第二,

我会尽到一个妻子的本分,照顾你的生活起居,但……夫妻义务,我暂时还做不到。

”说到这个,我的脸有些发烫。“第三,如果有一天,你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,

或者我想离开,我们随时可以去办公社办离婚。你不能强迫我。”我说完,紧张地看着他,

等待着他的反应。他沉默了片刻,忽然问:“就这些?”“嗯。”“我不同意。

”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。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“大前门”,抽出一根点上,

深深吸了一口,然后看着我,缓缓说道:“结婚证是真的,就不是假结婚。温云初,

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沈知年的妻子,这是事实,不是演戏。”他顿了顿,

烟雾从他薄薄的嘴唇里吐出,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。

“至于第二条和第三条……我给你时间适应。但是,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妻子,

我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。同样,我也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。”他的话,霸道,

却又留有余地。正在这时,门外传来“砰砰砰”的砸门声,

还夹杂着赵东升气急败坏的怒吼:“沈知年!你给我出来!抢别人的老婆算什么英雄好汉!

有本事你给我出来!”沈知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。他掐灭了烟,

对我说了一句“待在屋里”,然后转身拉开了门。03门外,赵东升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,

双眼通红。他身后还跟着他爹娘,以及那个我只见过几次的“寡嫂”刘翠兰。“沈知年,

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!你凭什么抢我媳妇!”赵东升一看到沈知年,

就想冲上来揪他的领子。沈知年动都没动,只是抬手,轻描淡写地握住了赵东升的手腕。

赵东升的脸色瞬间变了,像是被铁钳夹住,额头上青筋暴起,却怎么也挣脱不开。

“赵副主任,”沈知年语气平淡,但每个字都带着寒气,“注意你的言辞。

温云初同志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,受法律保护。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,

信不信我让保卫科的人过来?”“你!”赵东升疼得龇牙咧嘴,“你这是以权谋私!

你仗着自己是厂长就为所欲为!”“为所欲为?”沈知年松开手,赵东升踉跄着退后两步。

沈知年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目光扫过赵家一行人,

最后落在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刘翠兰身上。“你为了搞那个什么‘兼祧’,

逼得一个好好的姑娘当众悔婚,现在还有脸在这里说我?”他转头看向我,朝我招了招手。

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出去,站到他身边。他很自然地把我护在身后,那个姿态,

充满了保护欲。赵东升看到这一幕,更是妒火中烧,口不择言起来:“温云初,你个**!

你是不是早就跟他勾搭上了?怪不得今天这么硬气,原来是找好了下家!”“啪!

”又是一声耳光。这次是我打的。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打得赵东升偏过头去,

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。“赵东升,你嘴巴放干净点!”我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自己有手有脚,

能上工挣钱,不是非要依附谁才能活!是你自己心思龌龊,想享齐人之福,

现在反倒来污蔑我?”我指着刘翠兰,

对周围越聚越多的邻居们大声说:“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!他赵东升,

想让我和翠兰嫂子两个人一起过门!这是什么?这是封建糟粕!是耍流氓!

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还搞这种事情,他配当车间主任吗?配当先进个人吗?

”我的话让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。刘翠兰的头埋得更低了,肩膀微微颤抖。

她是个老实懦弱的女人,丈夫去世后,带着个孩子,日子过得很苦。

想必也是被赵家拿捏住了,才不得不默许这种荒唐事。赵母见儿子吃了亏,

立刻撒泼打滚地坐到地上,拍着大腿哭嚎:“没天理了啊!厂长打人了啊!

新媳妇还没过门就打男人了啊!狐狸精勾引了大的,小的也不放过啊!”这种阵仗,

我以前见了只会躲。但今天,我不想躲了。我冷冷地看着她:“婶儿,你要是再胡说八道,

败坏沈厂长的名声,我就去公社告你诽谤。沈厂长是战斗英雄,是国家干部,

容不得你这么糟蹋!”赵母的哭嚎声一滞。她再没文化,

也知道“国家干部”这四个字的分量。沈知年始终没再说话,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边,

像一座山。他的沉默,本身就是一种最有力的支持。赵家人看占不到便宜,

又不敢真的跟沈知年撕破脸,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被邻居们劝走了。一场闹剧,终于收场。

等人群散去,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,只剩下我和沈知年。“对不起,给你添麻烦了。

”我低声说。“你是我妻子,你的麻烦,就是我的麻烦。”他看着我,

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深邃,“刚才,做得很好。”这是他第一次,

对我露出一点点可以称之为“赞许”的情绪。我的心,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。那天晚上,

我睡在他指给我的那间卧室。床是木板床,很硬,但被褥都是新的,带着阳光的味道。

我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隔壁房间很安静,

我能想象出沈知年大概也是像在部队里一样,睡得笔直。我们成了夫妻,却比陌生人还生疏。

第二天一早,我起来的时候,沈知年已经晨练回来了。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,

正在院子里用冷水洗漱。初冬的清晨,水汽蒸腾,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背肌。

我看到他背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,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后腰,像一条蜈蚣盘踞着。

那一定是战场上留下的。我的心,又是一紧。他看到我,很自然地把毛巾递过来:“醒了?

锅里有热水。”我“嗯”了一声,走过去洗漱。气氛有些尴尬,

我主动找话说:“今天……我还去上班吗?”“去。”他回答得很干脆,

“请假条我帮你销了。以后在厂里,你就当不认识我。”我愣住了:“为什么?

”“我不想别人说你闲话,说你是靠着厂长夫人的名头在厂里作威作福。”他穿上外衣,

扣上风纪扣,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沈厂长。“温云初,我相信你有能力让所有人都闭嘴。

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神里有一种笃定的信任。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闪婚嫁给他,

或许不是一个冲动的错误。我换上我的工装,扎起辫子,和他一前一后地出了门。到了厂里,

我果然成了所有人瞩目的焦点。那些眼神,有好奇,有嫉妒,有鄙夷,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
和我一个车间的女工们更是凑在一起,对我指指点点。“看,就是她,温云初。”“啧啧,

真有手段,这边刚跟赵主任吹了,那边就攀上了沈厂长。”“可不是嘛,

听说昨天在赵家闹得可难看了,直接跟沈厂长回家了。这速度,坐火箭都没这么快。

”我攥紧了拳头,告诉自己要冷静。就在这时,赵东升沉着脸走了过来。他看到我,

眼神复杂,有愤怒,有不甘,还有一丝……后悔?他把我叫到角落,压低声音说:“云初,

昨天是我冲动了。我娘说的都是气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兼祧的事,

我们可以再商量……”“没什么好商量的。”我打断他,“赵副主任,

我现在是沈厂长的妻子。请你以后,自重。”赵东升的脸又一次涨红了,他咬着牙,

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别得意!他沈知年就是个活阎王,在部队里杀过人,冷血得很!

他就是图一时新鲜,等他玩腻了,有你哭的时候!”他不知道,他这番话,不仅没吓到我,

反而让我对沈知年那个男人,生出了更多的好奇。一个能让赵东升如此忌惮又嫉妒的男人,

到底是个怎样的人?04回到工位,我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,专心干活。

我是纺织车间的挡车工,技术在整个车间都是数一数二的。机器在我手里,就像温顺的绵羊。

越是有人看我笑话,我越要把工作干得漂亮。果然,没过多久,

车间主任李大姐就拿着一块布料走了过来,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云初,你来看看,

这批出口的‘的确良’,不知道怎么回事,总有跳线,废了好几匹了。

”周围几个女工立刻幸灾乐祸地交换着眼神,等着看我出丑。谁都知道,

这批出口订单是厂里近期的重点项目,要是出了岔子,谁都担待不起。我接过布料,

仔细看了看,又走到机器旁,听了听声音,检查了几个关键的零件。“李姐,

是针槽里进了油污,还有就是张力控制器有点松了。”我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,

“我来处理一下。”“你能行吗?”李大姐有些怀疑。“试试吧。”我没多说,直接动手。

清洗、调试、上油,一套动作行云流水。赵东升以前总说,我这双手,

天生就是跟机器打交道的。大概十分钟后,我重新开机,织出的一段布料平整光滑,

再没有一个跳线。李大姐的眼睛亮了,拍着我的肩膀直夸:“行啊云初!

你可真是咱们车间的技术骨干!”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女工,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。

我用实力证明了,我温云初不是只能依靠男人的菟丝花。一整天,我都埋头在车间里,

用汗水和机器的轰鸣声隔绝了所有的流言蜚语。下班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我走出车间,

看到沈知年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杨树下。他没有看我,只是静静地抽着烟,

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看到我出来,他掐灭了烟,朝我走来。“走吧。

”他还是那副言简意赅的样子。我们俩并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隔着半臂的距离。

“今天在车间,都听说了。”他忽然开口。“嗯?”我有些意外。“那批‘的确良’,

处理得很好。”他说。我心里一暖,嘴上却说:“那是我的本职工作。”“赵东升为难你了?

”他又问。“没有。”我摇摇头,“他没那个胆子。”在厂里,沈知年就是天。赵东升再蠢,

也不敢在厂长的眼皮子底下公然给我穿小鞋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回到家,

屋里还是冷冰冰的。我放下东西,很自然地挽起袖子,走进厨房。厨房里很简单,

只有一些基本的米面。“你会做手擀面吗?”我回头问他。他点点头。“那你和面,

我来切菜。”我开始分配任务。他没拒绝,很听话地拿起面盆开始和面。他的动作很熟练,

一看就是经常自己做饭。一个大厂长,生活却这么简单,甚至可以说是清苦。很快,

面和好了,我这边也把仅有的一颗白菜和两根葱切好了。等我准备切面的时候,

他却按住了我的手。“我来。”他的手很大,握住我的手腕,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。

我没跟他争,默默地让开了位置。只见他拿起擀面杖,几下就把面团擀成了薄薄的一大张,

然后抄起菜刀,刀刃在面片上飞快地起落,发出“笃笃笃”的清脆声响。不过一眨眼的工夫,

一堆粗细均匀的面条就切好了。那刀工,看得我眼花缭乱。“你……”我有些惊讶。

“以前在炊事班待过。”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。我忽然觉得,这个男人身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