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三年前的那个情人节，他向白若璃发出邀约：“若璃，晚上我们一起回去过节？”
白若璃神色好笑地看着他，漫不经心：“我们又不是情侣，过什么情人节。”
那一刻，他才意识到，其实他什么都不算。
哪怕两人早已比任何人都亲密，可白若璃永远无法给他想要的感情。
抛下多余的情绪，江时远下了车：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白若璃本想和他一起上去，可红唇张了张，最终只是抬手理了理他乱掉的围巾。
“好好休息。”
江时远挤出一抹笑，与她道别：“你待会还有应酬吧？少喝点。”
他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这一次休假很长，长到——他再不会回到白若璃身边。
第二天，江时远被生物钟影响早早醒来。
往常他总是一醒来，就围着白若璃打转，帮她安排行程，确认工作事项……
但是从今往后，他不再需要做这些事了。
在这里住了六年，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公寓的阳台原来正对着日出的方向。
日光攀上他的眼眸，如那年初遇时，白若璃请他看的那场烟火。
可无论多么绚烂的烟火，最后也只会化为灰烬。
江时远收回目光，转身看见满目白若璃的痕迹。
双人份的拖鞋，杯子，牙刷，毛巾……
怔然片刻。
江时远眉头轻拧，很快回身找出一个废纸箱。
他撸起衣袖，将曾经买来的情人用品，一件件全部扔进纸箱。
这些年来，他给白若璃买的生活用品不少。
江时远收拾了整整一天。
等一切都收拾完毕，他拖着厚重的纸箱正准备下楼扔垃圾。
一开门，抬眼却对上门外白若璃漆黑的眼眸。
江时远一愣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白若璃走进来，视线落在他身后的纸箱上：“你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江时远将东西挪到一旁，迎她进门：“在清理一些旧用品，准备扔了。”
白若璃看了一眼，没再多想。
“这些放着请家政来就是了。”
“正好闲着没事。”江时远只是笑笑，拍了拍沾染纸屑的手心，状似不经意道，“对了，过几天我就不在这了。”
闻言，白若璃眉头轻蹙：“去哪？”
“很久没有回家了，我想回去陪陪我妈。”江时远走进厨房洗手。
白若璃随口道：“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。”
江时远神色平静，不紧不慢笑着问：“以什么名义？”
白若璃没有迟疑：“你跟了我这么多年，作为老板我也该上门拜访一下。”
“代我带点礼物回去吧，记我账上。”
厨房中的水声停了，江时远的声音由远及近：“谢谢白总这么体恤下属。”
相伴八年，他早已明白白若璃决定的事基本上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他又问她：“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要去临市谈合作吗？这么早就结束了？”
白若璃却反问他：“你不希望我来？”
江时远摇头：“怎么会呢？只是担心你耽误了工作。”
白若璃拉住他的手：“所以，你要快点回来，我需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