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琴琴感动至极,却又常常愧疚不安。
每日吞服苦涩汤药,夜夜对着神佛虔诚祈愿。
宫中御医翻遍典籍,城外名士问尽脉象,可三年光阴荏苒,太后的催生和朝廷百官的控告,压在她心头越来越重。
想到这,沈琴琴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,红着眼吩咐翠竹:
“去把燕窝汤拿来,摆驾乾清宫。”
萧宴清已为她做得足够多,她身为他的皇后,他的妻,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来支持他。
绝不能再拿这事徒添他的烦恼。
软轿很快抵达乾清宫。
沈琴琴才走两步,就见萧晏河扶着一位孕妇上轿。
“陛下?”
她心头一震,有些迟疑叫他。
萧晏河望见她,顿了一瞬,立即对大太监招手,垂眸说了什么,才步履沉稳走到她面前。
沈琴琴疑惑了一瞬,下意识询问:“那是哪位人家?”
萧晏河脸上毫无异色:“太后召进来陪说话的女眷,无须在意。”
可她在他身侧多年,他从未触碰过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子。
更何况天子之躯,九五之尊,怎会让他去扶。
不等她思索,萧晏河目光柔和揽着她往殿内走。
“太医如何说?”
沈琴琴眼眸暗下,才压下去的情绪再次浮现,登时红了眼睛。
见她这般反应,他眼中闪过一抹心疼,立即拥她入怀中。
“不过是皇嗣罢了,外人的谗言不必理会,朕心里只有你一人。”
他抬手帮她拭泪,哄了又哄:“心肝别哭,哭得朕心口痛。”
沈琴琴点点头,缓了好一会儿才抚平情绪,同他进殿。
还没坐下,就看见大宫女柳儿跪在主殿。
她顿时白了脸。
这是太后娘娘派来督促的差使。
哪怕被萧宴清赶走过无数次,也要不停地逼迫。
不等柳儿开口,萧晏河沉下面容,目光锐利如箭。
“滚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