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拆迁款到账那天，婆婆给我炖了碗“安神汤”灶上的砂锅咕嘟咕嘟响，
黑褐色的药汁翻着泡，飘出股苦涩的药味。林晚蹲在厨房地上，
正给砂锅底下的煤球添了块新的，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了震。她腾出手摸出来看，
屏幕上跳出条银行短信——【尾号3472账户入账3,000,000.00元，
余额3,001,256.78元】数字后面的小数点像两颗钉子，扎得她眼睛发涩。
这是娘家老房的拆迁款，她爸妈走得早，老地基留了十年，终于等到了拆迁。
她攥着手机站起来，后背蹭到灶台沿，冰凉的瓷砖贴着皮肤，才勉强压下喉咙口的酸意。
“晚晚？药熬好了没？”厨房门被推开条缝，刘芬的声音带着惯常的“虚弱”，
尾音拖得长长的，“妈这腰啊，又开始疼了，得赶紧喝药暖暖。”林晚回头，
看见刘芬拄着那根雕花木拐杖站在门口。拐杖是前两年张磊给买的，说是“孝敬妈”，
实则刘芬跳广场舞时从不带——她总说“人老了，得让人多疼着点”。
此刻刘芬穿着件簇新的碎花棉衫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点没藏住的笑，
直往林晚手里的手机瞟。“快好了，”林晚把手机塞回口袋，转身掀开砂锅盖子，
用勺子搅了搅，“再熬五分钟，把药渣滤掉就行。”“哎，你这孩子就是细心。
”刘芬挪着步子走进来，拐杖在地上敲得笃笃响，“刚才看你对着手机笑，
是不是有啥好事啊？”林晚搅药的手顿了顿。拆迁的事她只跟张磊提过一嘴，
没说具体到账时间——张磊上周还跟她念叨“单位要评职称，得给领导打点，手头紧”，
她猜，多半是张磊跟他妈透了口风。“没什么，”她低头看着药汁，“超市群里发优惠券，
抢着了。”“哦——”刘芬拖长了音，拐杖往旁边的案板上一靠，伸手就要去拍林晚的肩，
“你呀就是太省，张磊也不知道疼人。对了晚晚，妈跟你说个事。”她忽然凑近了些，
声音压得低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：“你娘家那拆迁款，是不是到账了？”林晚没应声，
算是默认。刘芬立刻笑了，眼角的褶子堆起来：“妈就知道！你这孩子实诚，不瞒着人。
妈跟你说啊，这钱放你手里怕是存不住——你看你一个月在超市挣那两千多块，够干啥的？
张磊单位最近要评职称，听说得花不少钱打点；小雅（小姑子）那婚事也定下了，
男方说要套房当婚房，你当嫂子的，总不能看着她嫁过去受委屈吧？”她越说越自然，
仿佛那三百万本就该是张家的：“放妈这儿最安全！妈一把年纪了，还能贪你这点钱？
存我存折里，利息都比银行高，等以后你要用，妈一分不少给你。
”林晚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，药汁溅出来几滴，落在手背上，烫得她猛地缩回手。
她想起十年前刚嫁过来那天，刘芬也是这样笑着拉她的手，给她端了碗“补汤”，
说“喝了好怀孩子，妈还等着抱孙子呢”。结果那碗汤喝下去，她月月痛经，
直到三年后去医院查，
才知道汤里加了性寒的马齿苋——老中医说“这是故意不想让你早怀”，那时她才明白，
刘芬不是盼着抱孙子，是怕她生了孩子，分走张磊的心思。“我想想。
”林晚擦掉手背上的药汁，声音低得像闷在砂锅里。“想啥呀！
”门口突然传来张磊的声音。他刚下班回来，脱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，径直走进厨房，
从背后搂住林晚的腰，下巴搁在她肩上，语气温吞又熟稔，“妈还能骗你？
放她那儿最安全了。你忘了上次你存银行，还被推销买了个乱七八糟的理财？妈比银行靠谱。
”他的胡茬蹭着她的颈窝，有点扎。
林晚却没像往常那样躲——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往她口袋里摸，大概是想拿手机查余额。
她顺势往前挪了挪，躲开他的手，把滤好的药汁倒进白瓷碗里：“药好了，妈趁热喝吧。
”刘芬接过碗，手指捏着碗沿吹了吹，眼角却直瞟张磊。张磊给她使了个眼色，
又转头对林晚柔声道：“听话啊，明天把卡给妈。评上职称我就升科长，
到时候给你买金镯子。”林晚没说话，收拾着灶台上的药渣，心里像被药汁泡过，又苦又沉。
夜里十一点，林晚假装起夜，轻手轻脚拉开卧室门。客厅没关灯，暖黄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，
刘芬的声音压得低，却字字清晰地飘进耳朵：“……卡你可得藏好！明天一早就让张磊去转，
先给小雅付首付，剩下的一百万你拿着，
等张磊评上职称就给你买个金镯子……”“知道了妈，”是张磊的声音，带着点不耐烦，
“您小点声，别让她听见了。”“她睡得沉着呢！”刘芬嗤笑一声，“那傻子，
跟她妈一样死心眼，你哄两句就信了。十年了，端汤送水的，不就图个安稳？
还真当自己是张家的女主人了……”林晚站在门后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疼得她打了个寒噤。
那三百万里，有她爸妈留的老地基钱，是她在这家里忍了十年唯一的底气。她原以为，
张磊就算再妈宝，总该念点夫妻情分；刘芬就算再偏心，十年的汤汤水水，
总能焐热半点良心。原来没有。她轻轻关上门，躺回床上时，张磊翻了个身，
迷迷糊糊地嘟囔：“明早记得把卡给妈啊……”林晚没应声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。黑暗里，
她悄悄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小本子——那是她记了十年的“账本”，
从刘芬每月偷偷给小姑子塞的200块，到张磊藏在办公室抽屉里的私房卡，一笔一笔，
都写得清清楚楚。她翻开新的一页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，写下：“拆迁款到账，
300万。刘芬欲占为己有，张磊默许。”笔尖划过纸页，发出沙沙的轻响，像在磨刀。
第二章：我假装“被PUA”，偷偷给他们设了个“存钱局”第二天一早，
林晚是被厨房里的响动吵醒的。她穿好衣服走出去，看见刘芬正系着她的围裙煎鸡蛋，
油星溅得滋滋响。看见她出来，刘芬立刻笑着回头：“醒啦？妈给你煎了溏心蛋，
你以前总说爱吃。”盘子里摆着两个煎得金黄的鸡蛋，蛋黄果然是流心的。
林晚心里冷笑——十年了，刘芬从没给她做过一顿早饭，今天倒是殷勤。
张磊坐在餐桌旁喝粥，看见她就招手：“快来吃。对了晚晚，卡带了吗？
等会儿我顺路去银行转钱。”林晚没说话，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张银行卡，放在桌上。
卡是她昨天特意去银行新办的，只转了100块进去——真正的拆迁款卡，
她藏在了娘家老房剩下的一个旧木箱里，那箱子只有她有钥匙。刘芬的眼睛瞬间亮了，
伸手就要去拿。林晚按住卡，抬头看着她，眼圈红了：“妈，
这钱……是我爸妈留的最后念想。您可得帮我存好，以后我要是生病了，还得靠这钱看病呢。
”“看你说的啥话！”刘芬拍着胸脯保证，一把抢过卡塞进自己口袋，“妈还能骗你？
等小雅的婚事定了，张磊评上职称，这钱一分不少给你！”她像是怕林晚反悔，
立刻从手腕上撸下一个金镯子，塞到林晚手里，“妈给你这个！老凤祥的，
去年张磊给我买的，值两万多呢！你戴着，就当妈给你打保证了！”镯子沉甸甸的，
贴着掌心发暖。林晚捏着镯子，低下头“吸”了吸鼻子：“谢谢妈……”“跟妈客气啥！
”刘芬笑得眉开眼笑，又给她夹了块鸡蛋，“快吃快吃，凉了就不好吃了。
”张磊在旁边看着，也松了口气，拍了拍林晚的肩：“我就说妈最疼你吧。”林晚没接话，
小口喝着粥。粥熬得有点糊，是刘芬的手艺——以前她总说“妈老了，眼神不好，
熬不好粥”，都是林晚天不亮就起来熬。今天这糊粥，她却喝得格外平静。吃完早饭，
张磊拿着卡就出门了。刘芬凑过来，拉着林晚的手嘘寒问暖，问她超市工作累不累，
问她要不要买新衣服，活像真把她当亲闺女。林晚一一应着，
心里却在算时间——张磊到银行，插卡，输密码，发现余额只有100块，该是什么表情？
果然，不到半小时，张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，语气急冲冲的：“林晚！你搞什么？
卡上怎么只有100块？！”林晚拿着手机走到阳台，故意压低声音，带着点委屈：“啊？
不可能啊……我昨天明明把钱转进去了呀……是不是银行搞错了？”“你再查查！
”张磊的声音透着不耐烦。“我查了呀，”林晚翻开手机银行APP，对着空气念，
“尾号3472，余额3,001,256.78……哦！我知道了！”她突然拔高声音，
带着恍然大悟的慌张，“我转错卡了！我昨天办了张新卡想存零钱，结果把旧卡给你们了！
你等着，我现在去银行转！”张磊在那头沉默了几秒，大概是信了她的“糊涂”，
语气缓和了些：“你快点啊，妈还等着呢。”“哎！马上！”林晚挂了电话，
嘴角的笑冷得像冰。她没去银行，反而锁了门，去了趟超市——她得“演”得像点，
得让他们彻底放下戒心。从超市回来时，她手里拎着个燕窝礼盒。刘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
看见礼盒眼睛都直了：“你买这干啥？多贵啊！”“给您补身体的，
”林晚把礼盒放在茶几上，拆开包装，“我听超市同事说，燕窝补气血，对腰好。
您天天疼得难受，得好好补补。”她拿出炖盅，泡上燕窝，又去厨房洗了几颗红枣放进去。
刘芬凑过来看，嘴里念叨“浪费钱”，脸上却笑开了花：“还是你懂事。”下午林晚去银行，
把真正的拆迁款卡转了300万进去——她知道刘芬和张磊要的是这个数，少一分都会起疑。
转完账，她没立刻回家，而是坐在银行大厅的椅子上，查了近半年的流水。果然，
上周有笔5万块的转账，收款人是小姑子张雅——张磊说“单位打点”的钱，
原来是给小姑子了。她把流水截图保存到手机，又复制了一份到U盘里。
这个U盘她藏了三年，里面存着张磊偷偷给小姑子转钱的记录，
存着刘芬拿她工资卡取现金的凭条，存着所有她隐忍的证据。回到家时，张磊已经回来了，
脸色不太好看。刘芬坐在旁边，不停地给林晚使眼色。林晚主动把卡递过去，
红着眼说：“张磊，对不起啊，早上是我搞错了。这才是真的卡，密码是我生日。
”张磊接过卡，插在手机上查了余额，脸色才缓和下来。他没说话，把卡递给刘芬。
刘芬立刻揣进贴身的口袋，拍了拍林晚的手：“没事没事，人都有糊涂的时候。
”接下来的几天，林晚“懂事”得让刘芬和张磊都挑不出错。她每天给刘芬炖燕窝，
晚上给她捶背，甚至主动提出“超市太累，我辞职吧，
在家专心照顾妈”；张磊说“单位同事结婚要随礼，手头紧”，她二话不说，
从枕头下摸出5万块现金递过去——这是她偷偷攒的私房钱，以前总舍不得动，现在却觉得，
用来“喂狗”也值。张磊和刘芬彻底放下了戒心。
刘芬跳广场舞时开始跟老姐妹炫耀“我儿媳妇懂事，娘家拆迁给了三百万，
全给我了”；张磊也跟同事吹“我媳妇贤惠，啥都听我的”。这天傍晚，
刘芬又去跳广场舞了，临走前特意跟林晚说“妈晚点回来，你不用等我”。
林晚看着她脚步轻快地出了门，手里根本没拄拐杖。她走到刘芬的卧室门口，
门没锁——刘芬得意忘形，大概觉得她不敢翻。林晚推开门，
一眼就看见床板下露出个布包的角。她蹲下去，把布包抽出来，
里面是那张存着300万的银行卡，还有刘芬的身份证和存折。她拿出手机，
对着银行卡和存折拍了照，又翻了翻存折的流水——果然，昨天有笔200万的转账，
收款人是张雅。她把布包塞回床板下，原样放好。刚走出卧室，张磊回来了，手里拿着手机，
屏幕还亮着。他慌忙按灭屏幕，却没躲过林晚的眼——她看见了他和刘芬的聊天记录：“妈，
200万转小雅卡上了。”“剩下的100万先放你那，等评上职称就买车。”“放心，
林晚那傻子还以为钱在我这存着。”林晚没作声，转身去厨房做饭。锅铲敲在锅底，
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她知道，该设下最后一个局了。第二天，
她去打印店印了份“假合同”——她“托远房表哥找的高收益理财项目”，
年化收益写得比银行高三倍，合同末尾特意用红笔标了“需本人签字，代签无效”。
她把合同放在茶几上，故意让刘芬看见。第三章：婆婆想“代我签字”，
我请了社区主任来“见证”刘芬看见茶几上的合同是在第二天下午。她跳完广场舞回来，
林晚正坐在沙发上“研究”合同，眉头皱得紧紧的。“这啥呀？”刘芬凑过来，
指着合同上的“高收益理财”几个字。“哦，我表哥给找的理财项目，
”林晚装作被吓了一跳，把合同往回拢了拢，“他说收益比银行高不少，
我想把自己攒的那点钱投进去试试。”“收益多少啊？”刘芬立刻来了精神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