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林清雅，你脸皮怎么这么厚？"
江城的声音在咖啡厅里格外刺耳，周围的客人都朝我们这桌看过来。我紧握着手中的咖啡杯，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烫意。
"城哥，你听我解释——"
"解释什么？"江城冷笑着打断我，"解释你为什么要跟踪婉儿？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关系？"
我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宋婉儿，她正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看着我。明明是她主动约我出来，明明是她告诉我江城出车祸的假消息，骗我赶到医院，然后拍下我慌张的照片发给江城。
可现在，她却楚楚可怜地靠在江城怀里："城哥，清雅姐可能是太关心你了，我们别怪她了。"
"关心？"江城的眼神如刀子般锋利，"清雅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。从小到大，你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，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哥哥，没想到你居然——"
他没说完，但那种厌恶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我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疼痛，但我还是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："我没有跟踪宋婉儿，是她约我出来的。"
"你还在狡辩！"江城怒了，"清雅，我最后警告你一次，离婉儿远点，也离我远点。我们是表兄妹，仅此而已。"
仅此而已。
这四个字像一把刀，直接**了我的心脏。
我从十岁开始就住在舅舅家，那时父母车祸去世，是舅舅舅妈收留了我。那时的江城刚好十五岁，高大帅气，像个小大人一样保护着我。
我记得第一次有人欺负我的时候，是江城站出来替我出头。我记得我生病发高烧的时候，是江城背着我去医院。我记得每次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，是江城耐心地给我补课。
从那时起，我就知道，这个世界上除了他，再没有人能让我心动了。
十五年来，我把他当成天空，当成整个世界。我学法律是因为他是律师，我不敢谈恋爱是因为心里装着他，我拒绝了所有追求者也是因为他。
可现在，他却说我们仅此而已。
"清雅姐，你哭了。"宋婉儿的声音带着假惺惺的关心，"是不是我和城哥在一起让你难受了？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城哥，但是——"
"婉儿！"江城打断了她，然后看向我，眼中满是不耐烦，"清雅，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。回家好好反省一下，什么话该说，什么话不该说。"
我慢慢站起身，擦掉脸上的眼泪。
"江城，"我看着他，第一次没有叫他城哥，"我最后问你一句话。"
他皱着眉头等我说话。
"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，你会来找我吗？"
江城愣了一下，然后坚决地摇头："不会。清雅，你死了这条心吧。"
我点点头，突然笑了。
这一刻，我心里那个名叫希望的东西彻底死了。
我拿起包，看了他们最后一眼："江城，谢谢你告诉我答案。从今天开始，我也不会再缠着你了。"
说完，我转身走出咖啡厅。
身后传来宋婉儿娇滴滴的声音："城哥，清雅姐不会真的生气了吧？"
江城的回答很轻，但我还是听到了："生气就生气吧，这样最好，省得她以后再纠缠不清。"
走在街上，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。
十五年的暗恋，十五年的深情，就这样被他轻飘飘地否定了。
我掏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。
"喂，是小雅吗？"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"梅姨，是我。"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，"我想问一下，你们画室还缺助理吗？"
陈梅是我大学时的老师，毕业后去了云南开了一家画室。之前她多次邀请我去帮忙，都被我拒绝了，因为我舍不得离开江城。
"当然缺啊！小雅，你终于想通了？"陈梅的声音很惊喜，"什么时候过来？"
我看了看这座我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城市，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。
"明天就走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