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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静下来后,阮思语打印了离婚协议书,准备找机会让司宴签字。
吃晚饭时,阮夏夏也在,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菜。
阮思语本来就没胃口,见状转身就走。
阮夏夏阴阳怪气道:“姐姐,姐夫让佣人做了这么多好吃的,你多少吃一点嘛!”
阮思语冷笑,“是啊,你多吃点,别辜负了你姐夫的一番好意。”
司宴语气不耐:“夏夏是客人,我们好好招待她不是应该的吗?”
明晃晃的偏袒,如同一根刺,狠狠扎进阮思语心口。
很快,她被阮夏夏按着坐在椅子上。
“姐姐,就算你不饿,肚子里的宝宝也是要吃饭的呀!”
阮夏夏边说边给阮思语盛汤,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。
阮思语恨急了她这副假惺惺的嘴脸,猛地起身。
见状,阮夏夏连忙拽住了她,拉扯之间,手里那碗滚烫的热汤几乎全部洒在了阮思语胸口。
她疼得牙齿发颤,五官都扭曲了。
可是下一秒,司宴迅速冲过来推开了她。
阮思语毫无防备,后腰撞到了桌角,咬牙闷哼一声。
司宴满眼都是阮夏夏,语气急切:“你没事吧,烫到哪了?”
他根本没注意到,一旁的阮思语疼得浑身发抖,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烧灼般的痛感蔓延至全身,却不及她心痛的万分之一。
原来,爱和不爱的区别竟然如此明显。
阮夏夏挑衅地看了阮思语一眼,然后委屈巴巴地说:“姐夫我没事,可是我好像不小心烫到了姐姐。”
司宴一愣,这才想起阮思语。
他扭头看了过来,视线落在阮思语胸前,顿时倒抽了口冷气,“阮思语你是不傻,伤得这么重也不说?!”
阮思语扯唇,呼吸时胸口疼得厉害,“我说了又能怎样?”
她说了,司宴就会不顾阮夏夏了吗?
不可能。
既然如此,何必自取其辱。
司宴脸色微变,语气也缓和了几分:“夏夏第一次上门做客,我担心她受伤后回去岳父会怪罪,所以......”
“是吗?”阮思语打断他,嘲弄地笑了,“那你有心了。”
事已至此,她不想再看司宴演戏,转身回了卧室。
没多久,司宴便提着医药箱进来了。
他语气诚恳地开口:“对不起思语,刚才是我不好,我不该忽略你,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
阮思语一言不发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若不是已经知道真相,她恐怕真的会相信他的话。
见她沉默不语,司宴以为她还在生气。
“我向你保证,无论以后发生任何事,我都会第一时间关心你。”
看着司宴一脸认真的样子,阮思语忽然想起确定怀孕那天,他曾深情地看着她,郑重其事地许下承诺。
“思语,你好不容易才怀上我们的孩子,我发誓一定会对你们好,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。”
她曾对他的誓言深信不疑,可换来的又是什么?
一种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,她忽然间觉得好疲惫,靠在床边闭上了双眼。
司宴贴心地替她腰后垫上枕头,嗓音温柔得不像话:“我帮你处理下伤口,要是弄疼你的话你就告诉我,嗯?”
阮思语声如蚊呐:“嗯。”
再疼,也不会比她的心更疼。
司宴低着头,小心翼翼地替她处理着伤口,因此并未发现,一颗泪倏然从阮思语眼角滑落。
处理好伤口后,阮思语还是没有动静。
司宴以为她睡着了,便轻手轻脚地离开。
阮思语忽然睁开眼睛,眼底一片清明。
没多久,别墅外响起轰鸣的发动机声。
阮思语走到窗户旁,刚好看到司宴将法拉利超跑开出车库。
而阮夏夏,就坐在副驾上。
男人的副驾,是妻子的专座,司宴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
可是现在......
阮思语自嘲地笑了,司宴整颗心都给了阮夏夏,更何况是副驾呢。
过往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,阮思语心如刀绞,痛到无法呼吸。
直到深夜,司宴才回来,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。
“你晚上什么都没吃,一定饿坏了吧?我打包了你最爱吃的艇仔粥,起来吃点好吗?”
换做以往,阮思语肯定感动坏了。
但是此刻,她知道司宴只是为了为了演戏。
阮思语刚要拒绝,手机振动了下,是阮夏夏发来的微信。
【姐姐,姐夫带我去吃了夜宵,那家的艇仔粥很好喝,我让他给你带了一碗,你多吃点哦!】
阮思语咬牙,指甲深陷掌心。
司宴并未察觉到一场,将手里的粥递了过来,“思语,趁热吃点,别饿着孩子。”
「孩子」这两个字,瞬间刺痛了阮思语。
她深吸口气,想要平复情绪,可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。
司宴第一次被她这般冷落,眸色一暗,“还在生我的气?”
阮思语闭上眼睛,有气无力地说:“没有。”
司宴显然没有相信,叹气道:“思语,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,我给你赔礼道歉可以吗?”
“只要你不生我的气,房子车子珠宝随你选......”
阮思语忽然打断他:“只要你从此以后再也不见阮夏夏,我就原谅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