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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含站起身,抽过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泪。
“哪也不去,只是想把**的衣物整理出来捐给山区。”
闻言,傅淮微皱的眉心松开。
他走到姜含跟前,继续刚才的话题:“去给你姐道个歉。”
“我不!”
她可以不要男人,但不想为自己没做过的事道歉。
“姜含。”傅淮动作轻柔地将她脸侧的头发勾到耳后,沉声:“你有拒绝的资格吗?别逼我用强。”
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。
过去一年过得太幸福,姜含都快忘记傅淮这一面了。
她仰头试探着开口:“既然她回来了,我们要离婚吗?”
几乎是在姜含说出“离婚”两字的瞬间,傅淮神色巨变。
他捏住姜含下巴往上抬:“别再让我听见那两个字!我说过,永远不许离开我!我对阿霏心存遗憾,她又因我留下旧伤,等弥补完,我跟你自然会回归从前的。”
姜含闭了闭眼,看来求助傅爷爷这步走对了。
姜含被拉到客卧时,看见姜霏抱着个枕头窝在床上,哭得我见犹怜。
傅淮推了姜含一把,她一直没吃饭,有些低血糖,脚下踉跄直接跪坐在地。
刚要撑着地面站起来,姜含肩上压下一股力道,傅淮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就跪着说吧。”
姜含不可置信地回头。
年初傅淮父亲生病,他母亲有意让姜含去跪祠堂祈福,却被傅淮拦下,彼时傅淮紧紧将人抱在怀中,冷声道:“我老婆很矜贵,我怕老祖宗承不起。”
现在,他竟然要她对姜霏下跪道歉!
心有不甘,姜含挣扎着想要起身。
姜霏猛地往姜含身前摔碎一个杯子,而后哭得更大声了:“小含你不该找人侮辱我跟阿淮之间的感情!我们可是彼此的初恋!你单独骂我都没关系,毕竟独自在外求医这两年,我每次尝试登台,都能听见各种冷言冷语......”
闻言,傅淮直接下了重手,重新把姜含按到了地上。
力道太大,姜含整个人往前一滑,径直扑上了满地玻璃渣,碎片刺入血肉的细密痛感瞬间传遍全身。
她咬着牙没吭声。
姜霏反倒因为一个飞溅的碎片尖叫出来:“啊!我的腿!我的腿又开始疼了!”
傅淮大步迈过去,抱起姜霏就往外跑:“我在,别怕,我们去医院。”
姜含噙着泪看过去。
姜霏也从傅淮怀中偏头看了过来,她扯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,嘲笑姜含的狼狈。
原地趴了一会儿,姜含才慢慢爬起来。
她小时候体弱,经常生病,乡下大夫扎针的手艺不大好,每次都弄得她很疼,也因此,姜含这么多年都很怕疼。
很长一段时间内,傅淮看见她手上被纸划出的口子,都能紧张哄半天。
可现在,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受伤了。
姜含看着满胳膊的血,自嘲地笑出了声。
好在,再过几天,她就能彻底离开了。
傅爷爷当年的承诺,是送她去傅淮永远找不到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