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觉得她是个装抑郁博同情的疯子。
所以此刻，蒋妤棠只是将药放回包里，一边随口回答：“治高反的。”
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沈砚洲好像微微松了口气。
他放慢了脚步：“我记得你从不高反的，这才几年时间，你身体素质就变得这么差了？”
几年时间就能让爱人变心，让发誓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走散。
身体变差，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……
蒋妤棠没有回答，只说：“放心，不会耽误这几天的行程。”
沈砚洲皱了皱眉，没说什么。
他们去租了车，又重新换了一身行头。
蒋妤棠脱下了高定和高跟鞋，穿上普通的长裙和平底白鞋。
沈砚洲也将身上的西装革履换成了冲锋衣和登山靴。
再次看着彼此时，都有些出神。
恍惚间，他们仿佛都回到了曾经初遇的时候。
那时沈砚洲还不是高冷的公司总裁，她也不像如今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。
他们肆意张扬，满身都是自由的气息，连爱都爱得轰轰烈烈。
沈砚洲有些触动地望着蒋妤棠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蒋妤棠心里忍不住升起一丝期待。
却听他说：“你穿这条裙子还挺好看的，给苏盈也带一条吧。”
她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，浑身血液瞬间冷却下来。
沈砚洲忽然反应过来，又皱起眉头说：“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蒋妤棠直接打断：“不用解释，你想买就给她买吧。”
“不过这样的便宜货送出手，恐怕不符合你沈总的身份。”
她实在不想听他的解释，无非是再听他强调一遍苏盈对他而言有多特别罢了。
蒋妤棠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，沈砚洲立刻就皱着眉头沉下了脸。
“我不过一句话没说对，你就又开始了？我都单独陪你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？别闹了行吗？”
他的一连串责问让蒋妤棠哑口无言。
周围投来的目光更是像无形的巴掌打在她脸上。
她眨了眨酸涩的眼，忍着情绪没再还口。
沈砚洲这才缓下语气：“行了，刚才是我不对，你也冷静一下吧。”
说完，他结了账就带着东西离开了。
抵达藏区的第一天，他们不欢而散。
蒋妤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，单独去了一趟八廓街。
八廓街有一家私人美术馆，她和沈砚洲当年曾在馆长丹增这里买下一幅画，记录他们之间的爱情。
没想到几年过去，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。
“蒋小姐，哦不，应该叫你沈太太了吧，好久不见啊，你是跟沈先生一起来的吗？”
蒋妤棠朝他笑了笑，说：“好久不见，就叫我蒋小姐吧。”
“我来，是想请你再给我画一幅画。”
丹增愣了一下，很快反应过来，微笑着回应：“好，你想画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