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沉入黑暗前,我想起那年我染了风寒,高烧不退。
他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,亲自煎药喂药,手背被药汁烫出了泡也浑然不觉,只喃喃说。
[云舒你快点好起来,放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,直到天荒地老。]
原来,那些话早被他抛诸脑后。
再次睁眼,床边空无一人。
萧北辰进来时,我下意识想唤他,脸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。
[**!你竟敢暗中散播谣言,说婉儿用旁门左道夺子?现在街头巷尾都在骂她!你安的什么心?!]
我捂着脸颊,血沫不断从嘴角溢出,声音嘶哑却字字清晰。
[我没有!萧北辰,你看清楚她的嘴脸!她是故意诬陷我!]
[姐姐怎么能这么说……]
苏荷突然啜泣起来,柔弱地靠在萧北辰肩头,[我知道姐姐怨我与阿辰亲近,可我们是清白的啊,若姐姐不愿换子,大可以明说,为何要造这种谣毁我名声?]
她话锋一转,泪眼婆娑地看向萧北辰:
[阿辰,我听说姐姐从前在外面与不少男子有牵扯,莫不是……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,换子是为了毁了证据?]
[你找死!]
萧北辰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一脚踹在我的胸口。
我狠狠撞在石柱上,喉头涌上腥甜,视线都开始模糊。
[阿辰……我心口好疼……]
苏荷突然捂住胸口,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倒。
萧北辰慌忙将她抱住,眼神淬了毒似的剜我。
[林云舒,我知道你精通药理,你今天若治不好阿荷我定会让你拿命来还!]
我被人强行拽上前,苏荷却突然攥住萧北辰的衣袖。
[太医刚送来的安胎药,我怕有人动手脚……姐姐精通药理,若姐姐肯先替我试药,我便信姐姐是清白的……]
3
那药碗就放在旁边,我扫过一眼便认出,里面掺了断肠草的嫩芽。
虽不足以致命,却能让人五脏六腑如被蚁噬,日夜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
萧北辰想也没想,一把将药碗端到我面前,捏住我的下巴就要往我嘴里灌。
[喝下去!若婉儿有半点事,本侯让你挫骨扬灰!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