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:该死的幻听与那只多嘴的鹦鹉
我叫林皓,曾经是一名普通的法医物证鉴定人员,直到一周前那场见鬼的事故。
市里那家顶尖生物科技公司的实验室发生了小规模泄漏,我正好去取一份需要特殊检测的物证。警报响起时,隔离舱门故障,我和几个研究员短暂暴露在一种从未公开的、混合了多种动物基因片段的气溶胶试剂下。
没有灼烧感,没有眩晕,只是鼻子一痒,打了个喷嚏。
起初一切正常,体检报告也显示无恙。但第二天一早,我就陷入了噩梦。
不是人类的哭喊,而是无数尖锐的、嘶哑的、低沉的、嘹亮的……动物的嚎叫、嘶鸣、吠叫、叽喳声!它们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大脑,吵得我几乎要裂开。我惊恐地发现,我竟然能听懂这些声音里的“含义”!
楼下的狗在抱怨猫抢了它的肉干,窗外的麻雀在争论哪棵树的虫子更肥,甚至下水道里的老鼠都在吱吱叫着计划晚上的偷窃行动……
我抱着头,痛苦地蜷缩在公寓地板上。这不是天赋,是诅咒!无穷无尽的信息流冲击着我的神经,让我无法思考,无法入睡。
我试图向医院和心理医生解释,换来的却是更加同情的目光和一份诊断书:“急性应激障碍引发的严重幻听症”。警局领导体恤又无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,给了我一份无限期的带薪病假通知。
“林皓啊,好好休息,别多想,现代医学很发达……”他们的话没说完,但我读懂了潜台词:你小子精神出问题了,暂时别来添乱了。
**见了鬼了。
我被这该死的“幻听”折磨得筋疲力尽,几乎真的要神经衰弱了。直到那天下午,隔壁那个总画着浓妆、夜归频繁的女邻居家传来刺耳的尖叫声。
不是人声,是她养的那只色彩斑斓的金刚鹦鹉!
平时它只会傻乎乎地喊“你好”和“美女”,但那天,它像是疯了一样,用一种极端恐惧、重复不断的尖锐音调,疯狂嘶吼着:
“血!好多血!阳台!埋阳台!”
“血!阳台!可怕!”
“血!阳台!埋!”
一遍又一遍,穿透隔音不算太好的墙壁,精准地轰炸着我本就敏感无比的听觉神经。
如果是以前,我只会觉得这扁毛畜生吵闹。但现在,我清晰地听到了它声音里的恐惧和它不断重复的关键词。
血?阳台?埋?
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。联想到那位女邻居似乎有好几天没出现,也没听见她高跟鞋的声音了。
理智告诉我别多事,一个“精神病”的指控会毁了一切。但那只鹦鹉绝望的尖叫声和我脑海里残存的职业责任感,最终驱使着我拿起了电话,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报了警。
“您好,我怀疑我的邻居可能出了意外……我听到她的鹦鹉一直在不正常地尖叫,重复一些不好的词……对,‘血’、‘阳台’……地址是……”
接线员的声音将信将疑,但还是派了巡警过来。
警察来了,敲不开门,联系了房东。门打开后,没有打斗痕迹,但房间里有股淡淡的、被香水刻意掩盖的异味。带队的老刑警皱起了眉。
然后,他们去了阳台。
阳台的花盆里,新翻的土壤显得有些突兀。拨开土层,很快,一个密封的塑料盒被挖了出来。打开盒子,里面是一把擦拭过但仍有血迹残留的匕首,和几件属于女主人的、带有暗红色污渍的首饰。
鹦鹉还在架子上扑棱着翅膀,尖声叫着:“血!阳台!埋!”
整个房间的警察,脸色都变了。
他们看向我的眼神,从最初的例行公事,变成了惊疑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