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傅谨言结婚三年，是圈内有名的模范夫妻。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，
他却彻夜未归。他的助理打电话过来，小心翼翼：“太太，傅总他……陪林**在医院。
”林**，林薇薇，他藏在心尖上的白月光，三天前回国了。
我打开了他书房从不让我碰的那个保险箱，密码是我的生日。里面没有机密文件，
只有一个平板，记录着他寻找我的全过程。视频里，傅谨言指着我的照片，对他朋友笑。
“你看她，多像薇薇，尤其是那双眼睛。”“一个完美的替代品，不是吗？”原来，
我不是被爱，我只是个影子。我听见楼下传来车声，傅谨言回来了，
身边还跟着一个巧笑嫣然的女人。我坐在傅谨言的书房里，手里攥着那个冰冷的平板。
屏幕的光照亮我没有血色的脸。“你看她，多像薇薇。”“一个完美的替代品。
”傅谨言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，每一个字都变成一把刀，**我的心脏。三年的婚姻，
原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。我以为的深情对视，只是他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。
我以为的专属温柔，只是因为我长了一张相似的脸。我划开屏幕，点开另一个视频。
是三天前的录像。傅谨言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，背影挺拔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。
“薇薇，你终于肯回来了。”“房子？当然给你留着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。
”“那个……替代品？我会处理干净，你放心。”处理干净。
我就是那个需要被“处理”掉的垃圾。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，我冲进卫生间，
扶着马桶干呕。什么都吐不出来，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。楼下，
玄关的门锁传来“咔哒”一声。他回来了。还带回了他的白月光。“谨言，这里还是老样子，
一点都没变。”林薇薇的声音甜得发腻，带着主人的熟稔。“你喜欢就好。”傅谨言的回答，
是我从未得到过的宠溺。我扶着墙壁，一步步走下楼梯。他们站在客厅中央，男人英俊，
女人娇俏，宛如一对璧人。我像一个多余的闯入者。林薇薇第一时间发现了我，
她脸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，随即又被天真无辜取代。她拉着傅谨言的衣袖，
身体轻轻靠过去。“谨言，这位是？”傅谨言的目光落在我身上，没有一丝温度。“苏然，
我的……妻子。”他说出“妻子”两个字的时候，我看到林薇薇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。
她很快掩饰过去，对我伸出手，笑得人畜无害。“原来是苏**，你好，我叫林薇薇。
我和谨言是很多年的朋友了。”她故意把“很多年”三个字咬得很重。我没有去握那只手。
我看着傅谨言：“她今天，要住在这里？”傅谨言的眉头皱起，是不悦的信号。
“薇薇刚回国，没地方住，暂时住家里。”“我们家？”我重复了一遍，觉得可笑至极。
“苏然。”傅谨言的声线沉了下来，带着警告，“别不懂事。
”林薇薇立刻打圆场：“谨言你别凶她，是我不好，我不该来的。我还是走吧，
免得苏**误会。”她说着要走，脚下却一步未动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，
楚楚可怜地看着傅谨言。这绿茶的段位，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。傅谨言果然心疼了。
他一把将林薇薇拉到身后护住，用看一个无理取闹疯子的眼神看我。“够了。
薇薇住下是我的决定，你没有资格反对。”他顿了顿，扔下更伤人的一句话。“苏然，
认清你自己的位置。”我的位置？一个替代品，一个影子，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垃圾。
我看着他，忽然就笑了。傅谨言被我的笑弄得一愣。林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，
柔柔地开口：“苏**，你别这样，我有点害怕。”傅谨言立刻回神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。
然后，他看向我，扔下一枚炸弹。“薇薇住主卧，你，搬去客房。”我没有动。
我就站在楼梯口，看着傅谨言。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他的安排？凭他是我法律上的丈夫，
还是凭我爱了他三年？林薇薇依偎在傅谨言身边，用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我。“苏**，
你快去吧，别让谨言为难。”她真是一个体贴的“朋友”。傅谨言对我失去了耐心。“苏然，
我的话你没听见？要我帮你搬？”他的声音里全是威胁。我慢慢走下楼梯，没有走向客房，
而是走向他们。我每走一步，林薇薇就往傅谨言身后缩一分。傅谨言将她完全挡住，
一脸戒备。“你想干什么？”我停在他们面前，目光越过他，
落在林薇薇那张和我六七分像的脸上。“林**，欢迎回家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林薇薇愣住了，傅谨言也愣住了。我没理会他们的反应，转身走向厨房。“苏然，
过来给薇薇泡杯茶。”傅谨言在我身后命令。我脚步不停。“她是客人，我是主人。
我们家没有主人给客人泡茶的规矩。”傅谨言的怒火几乎要从电话线里烧出来。“你！
”我倒了一杯水，一口气喝完。冰冷的水滑过喉咙，压下心口的灼痛。
我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。那是在一个画展，我站在一幅名为《等待》的油画前。
画上是一个孤独的女孩，坐在海边的礁石上，望着远方。“你也喜欢这幅画？
”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身边响起。我转头，看见了傅谨言。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，
英俊得让人挪不开眼。他说，那是他最喜欢的一幅画。他说，画里的女孩让他觉得心疼。
他说，我的眼睛和画里的女孩很像。现在我才明白，他不是喜欢那幅画，
他只是在寻找一个像林薇薇的眼睛。那天之后，他对我展开了疯狂的追求。送花，请吃饭，
带我出席各种场合。我一个刚毕业的普通女孩，如何抵挡得住一个成熟多金男人的温柔攻势。
我以为我等来了我的爱情。原来，我只是他请来的一个演员。“苏然！
”傅谨言的怒吼把我从回忆里拉回来。他大步走进厨房，抓住我的手腕。
“你今天到底想怎么样？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？”“不愉快的人，只有我一个吧。
”我甩开他的手，“你们不是挺愉快的吗？”林薇薇也跟了进来，柔弱地靠在门框上。
“谨言，算了吧。我……我去酒店住好了。”傅谨言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愧疚。
他转回头看我，眼神变成了厌恶。“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，像个怨妇。你再看看薇薇，
她多懂事。”我笑了。“是啊，她最懂事了。懂事到住进别人家里，睡别人的床。”“啪！
”一个清脆的耳光，打在我的脸上。我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脸上**辣地疼。是他打的。傅谨言，打了我。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，
随即用手捂住嘴，眼睛里却闪烁着得意的光。傅谨言的手还停在半空中，他自己也有些错愕。
但他没有道歉。他看着我，一字一句地说。“苏然，这一巴掌是教你懂规矩。
不许你再侮辱薇薇。”我的心，彻底冷了。我慢慢转回头，看着他。“傅谨言，你记住今天。
”他没懂我的意思，只觉得我在说狠话。他冷哼一声，转身去安慰他受惊的白月光。“薇薇，
别怕，我在这里。”我看着他们的背影，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。然后，
我听见傅谨言对我说。“今晚，你睡客房。别再让我说第三遍。”我最终还是睡在了客房。
不是因为我屈服了，而是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他们。冰冷的床，冰冷的被子，
像一个巨大的冰窖。我能清晰地听见主卧传来的隐约笑声。傅谨言和林薇薇，
他们一定很开心。第二天一早，我走出房间。客厅里空无一人。
餐桌上放着吃剩的三明治和空牛奶杯。他们一起吃了早餐，然后出门了。
没有给我留任何东西。我走进主卧，属于我的东西被堆在角落，像一堆垃圾。
床上躺着一条陌生的女士睡裙。衣柜里，我一半的衣服被清空，挂上了林薇薇的裙子。
梳妆台上，我的护肤品被挤到一边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昂贵的陌生品牌。林薇薇，
以一种强势的姿态，侵占了我的所有空间。我走到阳台。那里有一个小角落，
是我专门用来做陶艺的地方。架子上摆着我一个个捏出来的小玩意儿。而现在，
我最珍视的那个作品，碎了。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青鸟，
是我照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胸针捏的。它现在变成了一堆碎片，安静地躺在地上。旁边，
一张纸条压在碎片下。“手滑了，抱歉哦。”后面还画着一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。我的血，
一瞬间冲上头顶。我拿着那张纸条，冲下楼。傅谨言和林薇薇正好进门，
她手里拎着好几个奢侈品购物袋。“谨言，你对我真好。”林薇薇甜笑着说。
傅谨言帮她接过袋子，语气宠溺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他们看见我，脸上的笑容都淡了。
我把手里的纸条和碎片摊开在他们面前。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林薇薇看了一眼，
立刻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。“哎呀，真是不好意思。我早上看阳台风景，不小心碰掉了。
它看起来不怎么值钱，我回头赔你一个好了。”“赔？”我气得发抖，“你用什么赔？
”傅谨言不耐烦地走过来。“不就是一个破鸟吗？至于这么大惊小怪？薇薇都说赔你了。
”“破鸟？”我指着那些碎片，“傅谨言，你忘了？这是我捏给我妈的！
你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吗？”我的母亲，三年前为了救一个小女孩，死于车祸。
傅谨言的脸色变了变。他当然记得。林薇薇见状，眼泪立刻就下来了。她拉着傅谨言的胳膊，
哭得梨花带雨。“谨言，
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对苏**这么重要……她是不是在怪我？
她是不是想让我走？”傅谨言的心立刻就偏了。他搂住林薇薇，轻声安慰：“不关你的事，
别哭了。”然后，他转向我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“苏然，给薇薇道歉。
”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。“你说什么？”“我说，给薇薇道歉。”他重复道，
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，“她被你吓到了。”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，
疼得无法呼吸。我的东西被毁了，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没了。他却让我给凶手道歉。
因为凶手被我“吓到”了。这是什么道理？“如果我不呢？”我看着他的眼睛，
一字一句地问。傅谨言的耐心彻底告罄。“苏然，我不想再说一遍。道歉。”“我没错。
”“好，很好。”傅谨言气极反笑，他松开林薇薇，朝我走近一步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
眼神里全是失望和冰冷。“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。”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，抽出一张卡，
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。“这里面有五十万，买你闭嘴，够不够？”他用钱，
来衡量我母亲的遗物，衡量我的悲伤。我看着那张银行卡，又看看他。我突然觉得，
眼前这个男人，陌生得可怕。我慢慢地，清晰地，对他说。“不。”我的那个“不”字，
像一根点燃的火柴，扔进了火药桶。傅谨言的脸色彻底黑了。“苏然，你别给脸不要脸。
”林薇薇还在旁边煽风点火，她抽泣着说：“谨言，都是我的错，你别为我跟苏**吵架。
我……我还是走吧……”她说完，就捂着脸，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往外跑。
傅谨言怎么可能让她走。他立刻追上去，一把抓住林薇薇的手腕，将她带回怀里。
“你哪里都不能去！”他抱着林薇薇，回头对我怒吼：“苏然，你满意了？
非要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你才开心？”我看着他怀里的女人，看着他对我愤怒的脸。
我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。是老毛病犯了。三年前，傅谨言公司**不开，
被竞争对手恶意追债。我在雨里站了一夜，求我的导师，也是他对手的父亲，
才让他高抬贵手。那晚之后，我就落下了这个病根。每次发作，都疼得要命。
傅谨言是知道的。我的额头渗出冷汗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我扶住沙发，身体摇摇欲坠。
“傅谨言……我肚子疼……送我去医院……”我的声音很小，带着颤抖。傅谨言听见了。
他看了我一眼，眉头皱起。但他没有动。因为他怀里的林薇薇突然惊呼一声，
捂住了自己的头。“啊……谨言，我头好晕……”她的声音比我大，比我更可怜。
傅谨言立刻紧张起来。“薇薇，你怎么了？哪里不舒服？”“我……我可能是被吓到了，
有点低血糖……头晕，心慌……”林薇薇靠在他怀里，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。
傅谨言的注意力被她完全吸引了。他打横抱起林薇薇，就要往外走。我看着他的背影，
用尽全身力气喊他。“傅谨言……救我……”剧痛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。他停下脚步，
回头看我。他的眼神里没有关心，没有焦急，只有浓浓的不耐烦和厌恶。“苏然，
你能不能别演了？”他说。“每次你想要我关注你，就用这招。薇薇是真的不舒服，
你别在这里添乱。”添乱。他说我添乱。我的心，在那一刻，彻底碎了。
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和寒冷。傅谨言抱着林薇薇，从我身边走过。
他没有再看我一眼。“乖，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，别怕。”他温柔的声音，
飘进我的耳朵里。那是对另一个女人说的。我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。腹部的绞痛再次袭来，
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。我的视线开始模糊。我扶着沙发的力气也渐渐消失。身体，
顺着沙发滑落在冰冷的地板上。我伸出手，想去够茶几上的手机。指尖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。
黑暗，却先一步吞噬了我。我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，从无力的指间滑落，“啪”地一声，
掉在地上。我醒来的时候，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。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里，
提醒我这里是医院。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正在给我换药。“你醒了？感觉怎么样？
”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。护士给我倒了一杯水，扶我起来喝下。
“你急性阑尾炎穿孔，再晚来一会儿就危险了。”护士心有余悸地说，
“还好你邻居发现得早，给你叫了救护车。”邻居？不是傅谨言。我的心空洞洞的，
竟然没有一丝波澜。“你家人呢？我们打你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，一直没人接。”护士问。
紧急联系人，是傅谨言。他没接。他当然不会接，他正陪着他的心上人。“我没有家人。
”我轻声说。护士同情地看了我一眼，没再多问。我在医院躺了三天。三天里，
傅谨言一个电话，一条信息都没有。他大概以为我还在家里生闷气，或者，
他根本就没想起我这个人。也好。出院那天，我没有回家。我去了银行，
把我卡里所有的积蓄都取了出来。不多，但够我开始新的生活。然后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