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！”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划破了祠堂前广场的肃穆，
如同利刃般扎向刚刚从测试石上收回手的少年。少年身形略显单薄，衣着普通，
与周围锦衣华服的林家子弟格格不入。他正是今日刚被认回林家的真少爷，林昊。此刻，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块测试石上，上面黯淡无光，只浮现出模糊不清的微弱纹路，
甚至无法形成一个完整的等级标识。林昊闻声，脚步顿住，缓缓转过身。
看向声音来源——那位衣着华丽、妆容精致，此刻却因愤怒而面容略显扭曲的美妇人，
林家的主母，理论上也是他的亲生母亲，柳氏。“你这来路不明的孽种！”柳氏几步上前，
涂着丹蔻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昊鼻尖，“测试仪坏了都不可能有这么垃圾的成绩！说！
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，想蒙混过关，玷污我林家高贵的血脉？！”字字诛心，
毫不留情。广场上一片寂静，随即响起细微的窃窃私语，
那些目光从好奇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轻蔑。林昊嘴唇微动，刚想开口。一个略显沉稳，
却带着明显偏袒的男声响起：“夫人，息怒。”林家家主，林战，林昊的亲生父亲，
走了过来。他看了一眼测试石，眉头紧锁，眼中闪过失望与不耐，
淡淡道：“昊儿他……流落在外多年，灵气稀薄之地长大，资质差些，也……情有可原。
”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定了性：“只是，这成绩确实连旁系幼童都不如。家族资源有限，
历来倾斜于天赋子弟。看来今年的‘洗髓灵液’和那枚‘蕴灵丹’，只能先紧着凡儿了。
”“父亲明鉴。”一个温和的声音适时响起。假少爷林凡走上前来。他锦衣玉袍，身姿挺拔，
面容俊朗，与林昊的落魄形成鲜明对比。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惋惜和宽容，
看向林昊：“弟弟，没关系的。测试结果代表不了全部。你刚回来，可能还不适应。
以后修炼上有什么需要的，尽管跟哥哥说，哥哥一定会帮你的。”他语气真诚，
姿态摆得极高，立刻引来周围一片赞叹之声。“凡少爷真是心胸宽广！”“是啊，
对这个废物弟弟还这么好。”“不像某些人，废物就算了，
说不定还心术不正……”林昊听着这些刺耳的话，看着林凡那虚伪的嘴脸，
胸口一股郁气翻涌。他深吸一口气，无视了林凡，目光直视林战和柳氏，
声音因压抑而有些沙哑：“我的测试结果如何，我自己清楚。测试时灵力流转滞涩，
并非我资质如此。而且，我母亲留给我的那块……”他话未说完，
立刻被一声更加尖厉的呵斥打断！“闭嘴！”柳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，声音陡然拔高，
充满了惊怒和厌恶，“你还敢提那玉！那分明是凡儿自幼贴身温养的本命灵玉！
助他沟通灵气，奠定根基！你竟敢如此下作，刚回来就妄想抢夺凡儿的东西？！
果然是外面野惯了，学了一身贼骨头！”大长老也冷哼一声，声如寒冰：“不知所谓！
那灵玉与凡少爷气息相连，乃众人皆知之事！岂容你信口雌黄，颠倒黑白！再敢胡言乱语，
家法伺候！”林昊猛地抬头，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。
那块淡青色的凤凰玉佩，明明是他记忆深处，母亲温柔挂在他脖子上的！
是他被带走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！如今竟成了林凡的？还是什么本命灵玉？他看着林凡，
林凡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假面，但眼中深处那一闪而逝的得意和嘲讽，
像针一样刺入林昊心底。他看着面色冷漠的父亲，看着满脸厌恶鄙夷的“母亲”，
看着周围所有幸灾乐祸、落井下石的面孔。辩解？无用。证据？他拿不出来。力量？
他刚刚回归，体内那点微末灵力在庞大的林家面前，渺如尘埃。
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，瞬间将他淹没。他张了张嘴，
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“此事休要再提！”林战一挥袖袍，
下了最终论断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林昊，你资质低劣，心性还需磨练。即日起，份例减半，
安心待在院里修身养性，无事不要外出惹人闲话！”最终定音。
他被彻底打上了“废物”、“心术不正”、“企图抢夺兄长之物”的标签。林凡上前一步，
轻轻拍了拍林昊的肩膀，语气“恳切”：“弟弟，别难过，哥哥的东西，
以后总会分你一些的。”那动作看似安慰，实则充满了施舍和羞辱。仪式草草结束。
人群簇拥着光芒万丈的假少爷林凡渐渐远去，欢声笑语不断。广场上很快空荡下来，
只剩下林昊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。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更显孤寂。
他死死攥紧的拳头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带来一丝刺痛，
却远不及心中那万分之一憋屈和冰寒。他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，
眼中最初的震惊和愤怒缓缓褪去，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。祠堂广场的喧嚣早已散去，
冰冷的耻辱感却如附骨之疽，紧紧缠绕着林昊。一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踱步过来，
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。他叫林福，是府里负责内务的一个小管事，
最擅长的便是看人下菜碟。“喂，跟我来。”林福用下巴点了点林昊，语气懒散，
仿佛在招呼什么阿猫阿狗，“给你安排住处。”林昊沉默地跟上。他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，
路过灵气氤氲的花园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针尖上。周围偶尔有下人或旁系子弟经过，
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、审视，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嘲笑和鄙夷。“看，就是他，
测试连一级都没到的废物。”“听说还想抢凡少爷的灵玉？真不要脸。”“嘘…小声点，
好歹名义上是个少爷…”“呸！这种少爷，给我们凡少爷提鞋都不配！
”窃窃私语如同毒蛇，嘶嘶地钻入耳中。林昊面无表情，只是将拳头攥得更紧了些。终于，
林福在一处颇为雅致安静的院落前停下。院门上挂着“听竹苑”的匾额，
看起来像是嫡系子弟的居所。林昊心中微微一动。难道……然而，林福却看都没看那院门，
直接绕过它，走向旁边一条狭窄阴暗的岔路。岔路的尽头，
是一个几乎被主院高墙阴影完全笼罩的小偏院，院门破旧，墙皮斑驳脱落。“就这儿了。
”林福掏出钥匙，费劲地捅开那锈迹斑斑的锁，“吱呀”一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。
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。院子里杂草丛生，角落里堆着不知名的破烂。
唯一的一间屋子窗户破损，用木板胡乱钉着。
林昊看着这比他在外面流浪时住的破庙好不了多少的地方，喉咙有些发干。
林福似乎想起什么，嗤笑一声，用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说道：“哦，对了。
本来听竹苑倒是给你留着的，毕竟名义上你才是正主儿嘛。”他拖长了语调，
欣赏着林昊脸上细微的变化。“不过呢，凡少爷前些年觉得那院子景致好，安静，适合修炼，
偶尔会过去小憩。后来他嫌来回搬动麻烦，
一些用旧了的家具、练废了的兵器、还有不少灵草矿石什么的，就暂时堆放在那儿了。
久而久之，那儿就成了凡少爷专用的杂物间了。”林福摊摊手，一副“我也很无奈”的样子，
但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。“总不能让你去住杂物间吧？那也太不像话了。
虽说你测试成绩差了点儿，但好歹也是个‘少爷’不是？”他把“少爷”两个字咬得极重，
充满了讽刺，“这儿虽然旧了点，偏了点，但收拾收拾还能住人。喏，这是钥匙。
”一把生锈的钥匙被随意抛了过来，林昊下意识接住，冰冷的金属硌得手心生疼。
“院子自己打扫，饭菜会有人按时送到门口。没事别乱跑，尤其是主院和听竹苑那边，
冲撞了贵人或者凡少爷，可没人保你。”林福说完，嫌弃地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
转身就走，嘴里还嘟囔着，“真是晦气，摊上这么个差事…”林昊站在原地，
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，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“听竹苑”那精致的飞檐。他的房间？
早已堆满了假少爷的杂物。他甚至不配去住一个杂物间。这时，
两个穿着旁系子弟服饰的少年勾肩搭背地路过，看到林昊，故意提高了嗓门。“哟，
这不是我们新回来的‘天才’少爷吗？怎么站这儿发呆啊？”“嗨，这你就不懂了吧？
凡少爷心善，肯定是看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，赏给野狗住了呗！哈哈哈！”“有道理！喂，
‘野种’少爷，这地方跟你挺配的，好好住着啊！要是缺吃的了，可以去凡少爷院门口蹲着，
说不定能讨到点剩饭呢！”刺耳的嘲笑声渐行渐远。林昊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潮湿阴冷的空气，
胸腔里那股郁结的闷痛几乎要炸开。他推开那扇破门，走了进去，
身影彻底被院落的阴影吞没。破旧的小院仿佛与世隔绝，只有每日定时放在门口那粗糙食盒，
提醒着林昊他还算是林家的“少爷”——一个被遗忘、被厌弃的少爷。几日下来，无人问津。
那份屈辱和冰冷仿佛要渗入骨髓，将他彻底冻结。这天下午，
院门那令人牙酸的“吱呀”声再次响起，却不是在送饭的时间。
林昊正在屋内试图运转那微弱得可怜的灵力，闻声抬头，眉头下意识皱起。
来的不是送饭的仆役，而是林凡。他依旧一身华服，纤尘不染，
脸上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，仿佛踏足这破败小院是某种恩赐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“弟弟，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？
”林凡走进来，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家徒四壁的景象，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，
语气却充满关切，“哥哥这几日忙于修炼，都没空来看你，实在是过意不去。
”林昊沉默地看着他，没有回应。他知道，林凡的出现绝不会有什么好事。
林凡似乎也不期待他的回答，自顾自地走到那张破旧的木桌旁，将手中的玉瓶轻轻放下。
“唉，听说你测试成绩不佳，哥哥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。”他叹了口气，表情真挚，
“父亲母亲也是为你着急，说话重了些，你别往心里去。他们也是望子成龙心切。
”他拿起那个玉瓶，在手中把玩着，语气变得循循善诱：“修炼一途，资质固然重要，
但丹药辅助亦是关键。你看，这是哥哥我刚从丹房领来的‘培元丹’，
对稳固根基、温养经脉大有裨益。”林昊的心微微一跳。培元丹？
这可是对低阶修士极有好处的丹药，即便只是下品，也价值不菲。他会这么好心？果然，
林凡下一句话便暴露了真实目的。“不过呢…”他话锋一转，
脸上露出些许为难和探究的神色，“这批丹药成色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，
药性或许更为猛烈一些。哥哥我修炼到了关键处，实在不敢贸然服用。”他将玉瓶推向林昊，
脸上笑容“真诚”：“弟弟，你反正……呃，目前修炼也无甚进展，不如帮哥哥一个忙，
试试这药效如何？若是药性温和，自然对你有益。若是猛烈些，你修为尚浅，影响也不大，
正好让哥哥我看看反应，心里好有个底。”阳光从破窗的缝隙照进来，落在林凡温和的脸上，
却显得那双眼睛格外冰冷。试药。把他当成试药的药奴。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，
仿佛给了他天大的恩惠和信任。林昊看着那玉瓶，喉咙发紧。他几乎能猜到，
这丹药绝对有问题，要么是毒丹，要么是药性冲突极其损害根基的虎狼之药。
林凡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，只在乎这药对他自己有没有风险。“怎么？不愿意？
”林凡脸上的笑容淡了些，语气微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，“弟弟，
哥哥我可是为你好，才给你这个机会。要知道，家族里多少旁系子弟想替凡少爷试药，
还没这个门路呢。”他微微俯身，压低声音，话语里的恶意不再掩饰：“替你试药，
是我的荣幸？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。一个连下人都能嘲笑的废物少爷，能为我做点事，
体现你的价值，是你唯一的出路。别不识抬举。”最后四个字，他说得又轻又慢，
却像冰锥一样刺人。林昊的指甲再次掐进掌心。他看着林凡那双带着威胁和戏谑的眼睛，
又看了看那瓶可能毁掉他修炼根本的丹药。拒绝？他拿什么拒绝？
林凡有一万种方法让他“自愿”吃下去。空气凝滞了片刻。林昊缓缓伸出手，
握住了那个冰凉的玉瓶。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林凡脸上重新绽开灿烂的笑容，
满意地拍了拍林昊的肩膀：“这就对了嘛，好弟弟。放心，哥哥会记着你的好的。
好好‘享受’，试完之后，记得把感受详细告诉我。”他说完，志得意满地转身离开，
破旧的小院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，隔绝了外面的一切。屋内，林昊独自一人，
握着那瓶仿佛烫手山芋般的丹药，久久站立。最终，他拔开瓶塞，
倒出一颗色泽略显晦暗、散发着异样气息的丹药。他看着它，眼中是屈辱、愤怒，
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冷。他没有选择。将丹药送入口中，
一股灼热夹杂着阴寒的诡异药力瞬间在他体内炸开，如同无数根细针疯狂穿刺着他的经脉！
剧烈的痛苦让他闷哼一声，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
他死死咬住牙关，不让自己发出惨叫，跌坐在地上，默默承受着这名为“帮助”的折磨。
而远处，林凡回到自己奢华宽敞的院落，对着心腹仆人轻描淡写地吩咐：“记录一下，
新炼的那批‘蚀脉散’混入培元丹的试验，药奴反应剧烈，看来药性还是太猛，需要调整。
可惜了，没直接废掉，不过……慢慢来，有的是时间。”试药带来的痛苦持续了整整一夜。
那诡异的药力如同跗骨之蛆，在他本就孱弱的经脉中肆虐，
带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和冰火交加的折磨。林昊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，咬紧牙关，
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，直到天蒙蒙亮，那折磨才稍稍平息，
留下的是更加空乏无力和隐隐作痛的身体。他知道，林凡给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，
这药每一次服用，都在暗中侵蚀他的根基。清晨，他强撑着起来，走到小院角落，
那里有一口废弃的石锁。他需要活动一下，更需要熟悉和掌控这具身体里哪怕最微末的力量。
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。他摆开架势，并非林家任何知名的拳法掌法，而是流落在外时，
一个濒死的老乞丐胡乱教给他的几个粗浅动作，据说是某种炼体术的残篇，除了能活动筋骨，
几乎毫无用处。他下意识地调动体内那丝微薄的灵力，配合着动作流转，
试图驱散一些体内的阴寒刺痛。动作笨拙，灵力运转更是滞涩艰难。就在这时——“好啊！
林昊！你果然在这里偷学家族功法！”一声厉喝如同炸雷般在院门口响起！林昊动作一僵，
收势望去。只见以管事林福为首，带着几名气息不善的林家护卫，
气势汹汹地堵在了他那破败的院门口。林福脸上满是“抓个正着”的得意和厉色。“什么？
”林昊皱眉，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。“还装傻！”林福大步走进来，
指着他刚才摆弄石锁的位置，义正词严地呵斥，“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！你刚才那运气法门，
分明是我林家‘基础引气诀’的架子！还有那步伐，偷学了‘缠丝手’的起手式对不对？
你好大的狗胆！竟敢偷学家族核心功法！”林昊瞬间明白了。栽赃陷害。又是这一套。
他刚才那粗陋不堪的动作，跟林家正宗的功法没有半分相似之处！这分明是**裸的诬陷！
“我没有。”林昊声音沙哑，因虚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，“那只是几个粗浅的炼体动作，
并非林家功法。”“粗浅动作？骗鬼呢！”林福嗤笑一声，眼神阴狠，“不是你偷学的，
难道是我林家正宗功法像你那野路子不成？怪不得测试成绩那么差，
心思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了！来人啊，给我拿下！押去刑堂！”几名护卫立刻上前，不由分说，
粗暴地扭住林昊的胳膊。他试图挣扎，但昨夜试药的折磨让他浑身无力，
那点微末灵力在护卫手下根本不够看，轻易就被制住。“放开我！你们冤枉好人！
”林昊低吼，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。“冤枉？哼，人赃并获，还敢狡辩！”林福上前，
狠狠一巴掌扇在林昊脸上！啪！清脆的耳光声在破落的小院里格外刺耳。
林昊脸颊瞬间红肿起来，嘴角溢出一丝血迹。他猛地抬头，死死盯住林福，
眼中是压抑不住的凶光。林福被他看得心里一怵，随即更加恼怒：“看什么看！
你个偷学功法的贼子！等到了刑堂，看你还硬不硬气！”他被粗暴地押着，穿过林家宅院。
沿途again吸引了无数目光。这次不再是窃窃私语，而是公开的指指点和唾骂。
“看！就是他！偷学功法！”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！测试作弊不成，就偷学！
”“这种祸害，就该直接废了修为赶出去！”刑堂之上，气氛森严。
值守的刑堂长老面色冷硬地听着林福“声情并茂”的指控。“……属下亲眼所见，绝无虚假！
此子心术不正，若不严惩，恐怕日后必成家族大患！”林福信誓旦旦。就在这时，
一个声音传来。“长老息怒。”林凡再次“及时”出现。
他先是“痛心疾首”地看了林昊一眼，然后向长老求情：“长老，弟弟他只是一时糊涂，
或许是因为测试成绩不佳，急于求成，才走了歪路。求长老看在他初犯，且……且资质低微，
即便偷学也学不到什么精髓的份上，从轻发落吧。”他每一句话都在坐实林昊的“罪名”，
同时又摆足了宽容大度的姿态。那刑堂长老面色稍缓，
看向林凡的目光带着赞许：“凡少爷就是太过仁厚。也罢……”他目光转向林昊，
变得冰冷无比：“林昊，你偷学家族功法，本应废去修为，逐出家门！
但念在凡少爷为你求情，以及你……确实也学不到什么，便从轻发落！”“罚你禁足三月！
每日负责清扫家族北苑的茅厕和所有夜香桶！不得使用任何工具，亲手清洗！并且，
永久禁止你踏入藏书阁半步，禁止你修习林家任何功法战技！若再犯，定斩不饶！
”清扫茅厕…亲手清洗夜香桶…永久禁止接触功法…这比单纯的鞭打更令人屈辱！
这是要将他彻底踩进泥里，剥夺他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！林凡脸上露出一丝“不忍”，
叹了口气：“弟弟，这也是为你好，让你好好反省一下。唉……”他转身离去时，
经过林昊身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轻轻说了一句：“扫干净点，我的好弟弟。毕竟，
那地方，才最适合你。”林昊被护卫粗暴地推搡着押回那个破院，
扔给他一套散发着恶臭的粗布役服和一把破旧的刷子。他站在原地，脸上**辣的疼，
嘴里是血腥味，周围弥漫着那套役服上令人作呕的气味。刑堂的判决如同冰冷的枷锁，
死死套在了他的脖子上。偷学功法？他连功法的边都没摸到！
无尽的冤屈和怒火在胸腔燃烧，却找不到任何出口。他看着那套役服和刷子，最终，
只是默默地弯腰，将它们捡了起来。日复一日的掏粪、刷洗、恶臭与屈辱，
几乎要将林昊的意志磨平。那破旧小院的味道似乎已永久地浸入了他的皮肤和衣物，
无论怎么清洗都无法散去。所到之处，人人掩鼻避让，视若瘟神。就连每日送来的饭食，
也被随意地扔在院门口，常常沾染上尘土，甚至偶尔能看到唾沫的痕迹。
他像一头被套上枷锁的牲口，麻木地重复着肮脏的劳作，
体内那试药留下的隐痛依旧不时发作，提醒着他那持续不断的损耗。夜晚，
他躺在冰冷的床板上，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点可怜的修为正在缓慢地倒退，
身体也越发虚弱。他甚至开始怀疑，自己是否真的如此不堪，是否真的就该烂在这泥沼里。
然而，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。这日，他刚完成上午的污秽劳作，
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小院，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冷水，院门就被猛地撞开！
这次来的不再是林福，而是数名气息沉凝、面色冰冷的刑堂执法弟子！为首之人，
更是那位在刑堂上判决他的长老！林昊的心猛地一沉。“林昊，跟我们走一趟！
”执法弟子声音毫无感情，上前就要拿人。“何事？我的惩罚尚未结束。
”林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，声音因虚弱而沙哑。那刑堂长老冷哼一声，
目光如刀：“家族决议，需借用你身负之林家血脉一用，助凡少爷突破瓶颈！
此乃你为家族存续应尽之责，由不得你拒绝！”借用血脉？林昊如遭雷击，
浑身血液瞬间冰凉！他猛地抬头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：“你们…要抽我的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