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,见过侯爷。”
珍儿麻溜的跪了。
燕樵渔抬抬手,四处打量起来,太素净了!
这哪里像是客居**的待遇,更何况他早就说明了,顾初棠不是普通客人,是侯府未来的主母!
弟媳到底有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!
“珍儿……”
顾初棠眼泪汪汪的,上辈子死不瞑目的珍儿,现在好好的站在她面前。
但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还有一个贼人要收拾了才行。
“咳咳……”
顾初棠“虚弱”的咳了两声,
“珍儿,让许妈妈烧点热水来,我要喝热茶。”
那个老货我怎么指挥的动?
珍儿刚想说什么,却看到顾初棠跟她使了个眼色。
想了想,恍然大悟,多好的机会!快步走出房门,
“许妈妈,**要喝热茶,快去烧些热水来!”
燕樵渔的眉头皱了起来,走到桌子前,摸了摸茶壶,确实是凉水。
内院女子注重养生之道,应该一年四季都备着热水的……
珍儿叫了好几遍,才听到一个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。
“知道啦,知道啦!真是娇气……”
燕樵渔转头看向顾初棠,坐在床沿上微微的喘息的顾初棠,仿佛没有听到一般,捂着帕子,轻轻咳嗽着。
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,燎的他心里发疼,这孩子不是说在侯府一切都好吗?好在哪里了?!
“珍儿……”
顾初棠昏昏沉沉的喊了一句,
“我头有些晕,扶我睡一会。”
这倒是没有说谎,扎了大腿,还吃了一颗浑身发冷的药丸子,这会子确实头晕了。
珍儿手脚麻利的铺好床褥,扶着顾初棠躺下,转身就往外面喊,
“许妈妈,到底好了没有?你怎么回事,这般磨叽!**咳得厉害,还不麻利些!”
平日里忍气吞声的丫头,今天倒摆起大丫头的谱了!许妈妈顿时不干了。
“咣!”
一声摔盆的巨响传了出来,紧接着就是许妈妈的叫骂:
“叫什么叫?!想要热水不会自己烧吗?老婆子我每天洒扫就够累的了,还要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吗?”
叫骂之声越来越大,许妈妈已经走到门前了,
“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,在侯府摆大**的架子,别的院子就是跑腿的末等丫头拿的赏钱都比我多。
一个穷酸寄居在侯府的,还真是拿自己当盘子菜呢!
要依着我这老婆子说啊,打秋风就要有打秋风的样子,别一天到晚装那大**的架……”
骂在兴头上的许婆子忽然像是正在打鸣时的公鸡,猛地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燕樵渔一身煞气的出现在了门口,
“侯,侯,侯……”
大公鸡变老母鸡,这会子只会咕咕咕的叫了。
做梦都没有想到,很少进内宅的侯爷,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这里!
两腿打晃,许婆子一下子跪倒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,发出“咚!”的一声。
躺在被窝里的顾初棠无声的笑了起来。
上辈子自己一身狼狈的回来,被这许婆子大肆羞辱不说,最后还偷偷进了自己的房间,拿走了自己的贴身之物。
在她成婚不久之后有男子立刻上门讨要说法,说是自己暗中私相授受,结果转眼看上了侯府的富贵,抛弃他另嫁了……
世子燕怀瑾气的直接掐住自己的脖子,各种辱骂。
虽然不久之后,那男人死了,但是这盆污水实打实的泼了下来,怎么都洗不干净了……
“她是什么身份?”
燕樵渔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顾初棠的思绪。
珍儿激动的跑到窗前,偷偷的观望着。
徐婆子浑身的肥肉抖动的厉害,
“老奴该死,老奴一时昏……啊!”
珍儿之见侯爷忽然一个闪身去到了许婆子面前,居高临下的踹了一脚。
许婆子只来得及叫唤了一声,就倒飞出去好几米,一点声音都没有了,如同一头死猪一般。
珍儿转身用帕子捂住嘴,轻轻拍拍胸口,虚弱的走到床前。
“……**,她不会死了吧。”
虽然不知道人是怎么被罚的,但是侯爷是军中出身,下手绝对不会轻。
“不用管她,侯爷会处理的。”
果然,没一会,燕锋把人带走了。
珍儿这才发现,那婆子挺过尸的地方有一摊血迹,她急忙将血迹用脚踢散,来回踩平了。
待到燕樵渔回到房间,却发现顾初棠已经入睡了。
苍白的巴掌脸窝在绸被里,脑海中忽的闪现出之前倒在他怀中湿漉漉的样子!
“我先走了,待会,燕锋送些调理之药来,你煎好了,喂**喝下。”
珍儿立刻恭敬的应下。
没一会,在外面找不到**的春杏焦急的回来了。
珍儿拉着她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“太好了!那老虔婆死了没?”
春杏一脸快意,老东西倚老卖老,整天什么事都不干,每次出去还得索要赏钱!活该!
“我就说侯爷会护着**吧。
哎,你是不知道,我出去一趟,温**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别人**不见了,是不是去了哪里,要我说这事肯定与她有关!
她一定是嫉妒**和世子爷有婚约。”
珍儿摇摇头,她是顾家跟过来的丫鬟,很多事情没春杏知道的多。
她只是觉得温秒竹与世子关系很好,但是她一个下人,没有证据,就是攀咬主子。
两人交头接耳的时候,院外传来了略带傲慢的声音。
“顾**,顾**在吗?夫人请顾**过去一趟。”
说话间,竟然直直地就走进了堂屋。
两人一惊,忘了许婆子不在,她俩也没有去守门,就这么进来了一个大活人。
“张妈妈,**还在睡觉。”
珍儿立刻上前拦了一拦。
“什么?”
那许妈妈语调夸张的问道,
“哎呦!这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睡觉。哎呀,不是老婆子我没有眼力见,实在是夫人在等着呢。
我们家夫人怎么着都算是长辈吧,哪有等小辈的规矩。”
珍儿不由得有些生气,进府里半年了,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了。
去了又怎样?还不是要站在廊下等二夫人梳头,洗脸,照镜子半天!
那次叫姑娘去不是火急火燎的,去了说夫人才起,叫**等半天,还不给**坐,偏偏要站在廊下等。
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都比**得脸!
二夫人脾气软,使得这些老奴才越发刁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