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掀开被子下床。
腰间却多了一双手将他环住。
“不许走,再陪陪我。”
傅言之安抚的拍了拍陶之柔:“我去去就回,很快的。”
陶之柔恋恋不舍的松手。
上车后,傅言之才发现自己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。
开机的第一秒,他给我发去消息。
“抱歉,昨晚贺宇飞他们拉着我喝酒。”
消息发送成功,却石沉大海。
他以为我在闹小脾气。
又发了一大段解释的语音。
“昨天晚上喝酒喝到一半,陶之柔说她摔了一跤,我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,所以才没有回家。沈琦,我们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孩子,如果你愿意,陶之柔怀的那个孩子,仍然可以是你的。”
车子停在红绿灯前。
他压下心中强烈的不安,烦躁的用余光看手机屏幕。
在路边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。
一百二十九块。
可付钱的时候,手机却提示他余额不足。
开什么玩笑?
他皱着眉点开余额,还没来得及看,就被赶来的贺宇飞连拖带拽的拖上了车。
贺宇飞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,似乎一夜没睡。
刚上车,贺宇飞就忍不住朝他吼:“昨晚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?!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傅言之漫不经心的回答:“我知道。”
贺宇飞不就是想告诉他,陶之柔的摔倒是装的吗?
这种低劣的手段,他本可以不在意。
可他赌不起。
陶之柔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再有任何闪失。
身旁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:“你知道?!那你打算……”
傅言之点了支烟,轻吐烟圈:“先回家。”
家里,还有一个人等着他……
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时,别墅空荡荡的。
连平时给花园浇水的佣人都不在。
傅言之忽然感受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慌张。
推开门时,映入眼帘的,是桌上已经软榻的鲜花蛋糕。
上面还插着一根未点燃的蜡烛。
蛋糕的旁边,放着一封信,和一封牛皮纸装着的文件。
傅言之猝不及防的笑了下。
从前,我闹离家出走时,也这么干过。
无非就是要他的爱,要***。
他拿起文件夹,语调散漫中又带着一丝纵容:“这次又想要什么……”
修长的指尖抽出文件的那一刻,他愣住了。
他大概也没想到,我这次要的不是爱。
而是离婚。
离婚?
对于他来说,这两个字多荒谬。
三年地下室,我陪着他度过人生最阴暗的时刻。
被客户刁难,生意受挫,我们都笑着牵手走在夕阳下。
从来没有一句分手。
现在功成名就,住上了三千平的大别墅。
我却要离婚。
空气静默了许久。
忽然,傅言之面无表情的将离婚协议撕得粉碎。
贺宇飞正要开口,门外却响起车子的引擎声。
陶之柔拿着手机,泪眼朦胧的扑进傅言之的怀里。
“言之,我不知道沈琦姐为什么要这么做,今天早上,网络上忽然多出了很多关于我的负面言论!”
“他们说我是见不得光的小三,还说我肚子里的野种就该下地狱……”
说这,陶之柔将截屏的图片递给傅言之。
傅言之冷漠的垂眸,草草的瞥了一眼屏幕上的谩骂后,她皱着眉推开陶之柔。
“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?”
这句话一出,陶之柔瞬间愣在原地。
“什……什么?”
傅言之盯着她的小腹:“我以为你是一个懂分寸,知进退的女人,没想到你一直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如果不是你有几分像沈琦,你觉得你配待在我身边?”
陶之柔如遭雷击。
贺宇飞忽然出声询问:“你确定这些都是沈琦今天凌晨买的水军?”
得到陶之柔肯定的回答,贺宇飞指着她,神情格外严肃:“你撒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