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现老公挪用我妈养老钱投资时，我浑身冰凉。他辩解：“小柔的创业项目稳赚不赔，
**钱放着也是贬值。”小柔，他的初恋，离异后频频找他帮忙。
我咬牙冷笑：“明天之前把钱要回来，否则法庭见。”他怒摔茶杯：“不可理喻！
等赚了钱你别眼红！”当晚他没回家，手机定位在一家新开的酒店。我收集证据时，
在书柜深处摸到一个硬壳笔记本。翻开一看，竟是老公为初恋写的十年日记。
最后一页墨迹犹新：“若当年她没离开，现在分享成功的人应该是她。
”---手机屏幕亮起，是银行发来的动账提醒短信，
提示我妈那张卡的副卡刚刚有一笔二十万的支出。林薇握着手机，指尖有点凉。
今天约好了来接妈妈去挑新沙发，老人家念叨旧沙发塌陷得厉害，腰受不了。她推开卧室门，
妈妈正戴着老花镜，仔仔细细地核对一张存折上的数字。“妈，看什么呢，走吧。
”林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。妈妈抬起头，眉头微微蹙着：“薇薇啊，怪事，
我手机刚收到个短信，说卡里划走二十万？是不是搞错了？
我这卡就绑着你给我弄的那个什么副卡，是你那边……”林薇心里咯噔一下，
面上却强撑着笑：“可能系统延迟吧，或者之前买个理财扣款了？您别急，我问问银行。
”她拿出自己的手机，手指有些发僵地调出APP，查询那张主卡的流水。最近一笔交易，
就在半小时前，转账支出，二十万整，收款方账户名：赵小柔。赵小柔。
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冰的针，猛地扎进林薇的太阳穴，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。她扶着门框，
才勉强站稳，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，又从四肢百骸倒流回心脏，
冻得她五脏六腑都缩成一团。“怎么了薇薇？脸色这么白？是不是不舒服？
”妈妈担忧地站起来。“没……没事，”林薇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飘，“妈，
我……我公司突然有点急事，沙发……沙发我们改天再去挑，好吗？
”她几乎不敢看妈妈的眼睛，仓皇地抓起包，逃离了父母家。坐进驾驶室，
林薇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。赵小柔，周珩的初恋，
那个在他口中“单纯、善良、可惜当年有缘无分”的女人。半年前她离了婚，回到这座城市，
之后，周珩接电话开始避开她，微信提示音也变得频繁，
总有各种“老同学忙”、“能帮就帮”的理由。她一直告诉自己，要信任，十年夫妻，
孩子都五岁了，不至于。可这二十万，像一记响亮的耳光，抽碎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。
直接开车回家，她坐在客厅沙发上，等着。墙上的挂钟指针一格一格挪动，
死寂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。傍晚，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。周珩推门进来，
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，但在看到客厅里雕塑般坐着的林薇时，
那点疲惫迅速被惊讶取代。“今天这么早回来？没去接朵朵？”林薇没说话，只是举起手机，
屏幕正对着他，上面是那条转账记录。周珩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一丝慌乱掠过眼底，
但很快被强装的镇定覆盖。“你查我账？”“我妈的卡，副卡消费我收到提醒，不正常吗？
”林薇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像结冰的湖面，“解释一下，赵小柔，
为什么会有我妈的二十万养老钱？”周珩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，走到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，
搓了把脸，语气带着一种试图蒙混过关的随意：“哦，你说这个。
小柔……赵小柔她最近有个很好的投资项目，稳赚不赔，回报率很高。我就是临时周转一下，
用不了多久，连本带利还回来，还能多出不少。你看，妈的钱放在银行里也是贬值，
不如……”“周珩！”林薇猛地打断他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冰碴，
“那是我妈！她退休金一个月才多少？这二十万是她省吃俭用一辈子，
留着以防万一的救命钱！你拿去‘周转’？周转给你那个阴魂不散的前女友？
”“什么前女友！林薇你说话别那么难听！”周珩像是被踩了尾巴，声音陡然拔高，
“就是正常同学帮忙！项目真的很好，我考察过！你能不能别那么狭隘，眼里只有钱？
”“我狭隘？我看是你心里有鬼！”林薇霍地站起，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，
“未经我允许，更没告诉我妈，擅自挪用她养老的钱，去填你初恋的坑！周珩，
你还有没有良心？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丈夫？谁父亲？”“我怎么不记得？
我正是为了这个家！想多赚点钱有什么错？”周珩也站了起来，脸红脖子粗，
“朵朵马上要上学区房，兴趣班哪样不花钱？光靠我们俩那点工资够干什么？机会摆在眼前，
冒点风险怎么了？”“为了这个家？”林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
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，“拿着我妈的血汗钱去给你的初恋献殷勤，这叫为了这个家？
周珩，我告诉你，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，这二十万，必须一分不少地回到我妈卡上。否则，
我们法庭上见！”“啪！”周珩猛地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，狠狠摔在地上，碎片四溅。
“林薇！你不可理喻！好！你要闹是吧？行！等这笔投资赚了钱，你别眼红！
一分钱你都别想碰！”他吼完，一把抓过刚脱下的外套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。
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，震得林薇耳膜嗡嗡作响。她站在原地，
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，像极了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。空气中的最后一丝温度，
也随着那声门响，彻底消失了。夜越来越深，周珩没有回来，连一个信息，一个电话都没有。
林薇枯坐在沙发上，手脚冰凉。她拿出手机，
打开那个平时几乎不用的定位软件——那是很久以前，为了找喝醉的周珩偷偷装上的，
后来一直没删。屏幕地图上，代表周珩位置的光标，
清晰地停留在一家市中心新开不久的星级酒店。酒店。两个字，像烧红的烙铁，
烫得她眼前一黑。最后一丝侥幸，碎了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。不能倒下，
为了妈妈，为了朵朵，也为了自己。她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收集证据。银行流水截图，
通话记录，能想到的一切。她走进书房，这里是周珩平时处理工作的地方。
书柜里大部分是他的专业书籍和文件。她一层一层地翻找，任何可能相关的纸质记录，
投资合同、协议，哪怕是一张写着赵小柔电话的纸条。
手指在书柜最底层那一排厚重的工具书后面摸索时，碰到了一个硬硬的边角。
她用力把它抽了出来。是一个黑色硬壳的笔记本，看起来很旧了，边角有些磨损，没有标签，
混在一堆年鉴里，毫不起眼。林薇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。她从不记得周珩有写日记的习惯。
她拿着笔记本回到客厅沙发，台灯光线下，封面积着薄薄的灰。她迟疑了几秒，
终究还是翻开了第一页。熟悉的，周珩的字迹，跃入眼帘。日期，却是十一年前。
[十一年前，某页]“今天和小柔一起去看了画展，她穿那条白裙子的样子，真像天使。
她说她喜欢梵高，喜欢那种燃烧的生命力。我说我喜欢她。”[九年前，某页]“毕业了，
现实真残酷。她家里给她安排了老家的工作，我们必须分开。在车站，她哭得像个孩子。
我心都碎了。承诺？在现实面前轻得像屁。林薇挺好的，懂事，家里也满意……就这样吧。
”[七年前，某页]“听说她结婚了。心里闷得慌，喝了很多酒。林薇怀孕了，这是责任。
我必须忘掉过去。”[五年前，某页]“朵朵会叫爸爸了，很幸福。可为什么午夜梦回，
还是会想起那年夏天，和她一起看过的海？”[三年前，
某页]“偶然在同学群看到她的消息，好像过得不好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”[一年前，
某页]“她离婚了，回来了。加了我微信，说起以前，恍如隔世。她说她很后悔当年离开。
我心里……乱了。”[半年前，某页]“她创业很难，一个人打拼。我能帮就帮点吧。
林薇知道了肯定会误会，还是别说了。”[三个月前，某页]“她项目缺笔关键资金，
求到我这里。二十万不是小数目，但她说稳赚，很快能还。我想帮她，也……想证明点什么。
可钱从哪里来？”[一个月前，某页]“只能先用岳母卡上的钱了。很快，很快就能填回去。
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。”一页一页，字字句句，像一把把钝刀，反复切割着林薇的神经。
十年婚姻，柴米油盐，生儿育女，原来始终活在一个幽灵的阴影之下。她以为的平淡幸福，
在他心里，只是“责任”，是“就这样吧”。而那个远去的“白月光”，从未真正离开。
她的手指冰冷僵硬，几乎握不住那薄薄的纸页。终于，她翻到了最后一页，有字。
墨迹甚至带着未干透的潮润感，日期，就是昨天。“资金终于到位，项目启动。
小柔眼睛亮闪闪的，充满了希望和感激。她还是那么美，岁月待她格外温柔。
看着她踌躇满志的样子，我忍不住想，若当年她没离开，现在站在她身边，
与她分享这份成功与喜悦的人，应该是我吧。”……“若当年她没离开，现在站在她身边，
与她分享这份成功与喜悦的人，应该是我吧。”纸上的字迹，
因为书写者的激动或是别的什么情绪，带着一点潦草，一点飞扬，那墨迹甚至像是刚刚干透，
带着新鲜出炉的、灼人的温度。林薇盯着那行字。看了很久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，
书房里只剩下她微不可闻的呼吸声，以及血液冲上头顶，在耳膜里鼓噪的轰鸣。十年，
三千六百多个日夜，构筑起的那个名为“婚姻”的屋子，在这一瞬间，地基被彻底抽空，
轰然倒塌，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废墟。没有歇斯底里，没有眼泪。她只是觉得冷，
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，无法驱散的寒意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，
缓慢地、用力地挤压，疼得她几乎弯下腰去。她慢慢合上笔记本，动作轻缓，
像是怕惊扰了什么，又像是那本子有千钧重。指尖划过粗糙的封皮，留下清晰的触感。
原来如此。怪不得他提起那笔投资时，眼里有种异样的光，
一种她在他谈论自家孩子、自家事情时从未见过的、混合着憧憬与奉献的光。
怪不得他敢如此理直气壮，不惜撕破脸，因为在他心里，这不仅仅是一次投资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