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看到什么异常。”史蒂夫跟在我身后，目光警惕地扫过巷口的每一个角落，“会不会是感应错了？”
“不会。”我摇了摇头，爷爷说过，玉牌的感应从来不会错，“它亮得这么厉害，说明……对方离我们很近，而且能量很强。”
小白缩在我怀里，声音发颤：“是莫度吗？他是不是真的来了？”
我没说话，只是攥紧了手里的毛笔——如果真的是莫度，以我现在的能力，能守住魔法屋吗？爷爷的笔记里没说过怎么对抗莫度，只说要守住临界空间，可我连临界空间具体在店里的哪里，都还没完全弄明白。
史蒂夫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声音沉稳：“别担心，我会在这里待一会儿，要是真有什么事，我们一起应对。”
他的话像颗定心丸，让我稍微放松了些。可玉牌还在亮，银镯子的温度也没降，我知道，这不是结束，只是开始——莫度已经注意到魔法屋了，他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我回头看了眼店里的柜台，爷爷的魔杖还挂在那里，笔记放在抽屉里，爸妈留下的银镯子在手腕上发烫。这些都是爷爷和爸妈留下的东西，是他们守护魔法屋的证明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握紧了拳头——不管莫度有多厉害，我都要守住这家店，守住他们留下的东西。
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，莫度的动作，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。玉牌闪烁的绿光还没暗下去，巷口远处的梧桐树下，一道黑色的影子正站在那里，指尖的黑宝石戒指泛着冷光，盯着“灵犀魔法屋”的方向，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爬过唐人街的屋顶，我就被小白踩醒了。它揣着半块昨晚剩下的牛肉干，蹲在我枕头边，浅金色的眼睛亮得像掺了碎星：“小雨小雨，你看窗外！”
我揉着眼睛坐起来，顺着它指的方向看去——巷口停着一辆黑色的SUV，车身干净得能映出梧桐叶的影子。副驾驶的车窗降着，史蒂夫正靠在椅背上看报纸，晨光落在他的金发上，比昨天正午的阳光更柔和些。
“他怎么来了？”我赶紧抓过外套往身上套，小白已经蹦到床头柜上，用爪子扒拉着我昨天画符剩下的朱砂：“肯定是来谢你的！说不定还带了牛肉干！”
我笑着敲了敲它的脑袋，快步下楼开门。刚推开店门，史蒂夫就放下报纸走过来，手里还拎着个纸袋，闻到香味的小白瞬间从我口袋里窜出来，直勾勾盯着袋子：“是面包！还是热的！”
“昨天谢谢你帮忙，”史蒂夫把纸袋递给我，指尖带着面包的温度，“这是布鲁克林那家老店的肉桂卷，我妈以前总买给我吃。”
我接过纸袋，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口——自从爸妈走后，很少有人会记得这种细碎的心意。“你太客气了，只是画张符而已。”
“对我来说，帮娜塔莎解决了**烦。”他说着，目光扫过店里的柜台，落在爷爷的魔杖上，“今天来，还有个不情之请——想请你去复仇者大厦看看，算是……正式的感谢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小白已经抢先跳上他的肩膀：“复仇者大厦？是不是有很多厉害的机器？能不能让我看看那个会飞的铁罐子？”
史蒂夫被它逗笑，伸手轻轻碰了碰它的尾巴：“你说的是托尼，他应该在。不过事先声明，他可能会问你很多关于魔法的问题。”
坐进SUV副驾驶时，小白直接霸占了后座，把脑袋贴在车窗上看街景。史蒂夫发动车子，闲聊似的说起布鲁克林的旧事：“我小时候总跟着我妈去那家面包店，那时候肉桂卷才五美分一个。”
“我爷爷以前也总带我去巷尾的豆浆铺，”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想起小时候坐在爷爷自行车后座的日子，“他说喝热豆浆能养魔法气，我那时候还信以为真，每天都要喝两大碗。”
史蒂夫转头看了我一眼，从口袋里掏出个银怀表递过来。表壳磨得有些发亮，打开后能看到里面贴着一张黑白照片——是个笑眼弯弯的女人，和史蒂夫有几分像。“这是我妈留下的，”他的声音轻了些，“冰封醒来后，我就只剩这个了。”
我轻轻摸着怀表的边缘，突然想起手腕上的银镯子——爸妈留下的唯一念想。“我爸妈走的时候，只给我留了这个镯子，”我抬起手腕，银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淡光，“爷爷说它能感知危险，昨天碰到黑魔法的时候，它就发烫了。”
史蒂夫的目光落在镯子上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：“或许以后它能帮上大忙。”
车子驶入曼哈顿中心时，小白发出了小声的惊叹——复仇者大厦比我想象中更壮观，通体是银白色的玻璃幕墙，在阳光下像一块巨大的水晶。停好车后，史蒂夫带着我们走进大厅，前台的工作人员看到他，立刻笑着打招呼：“罗杰斯队长，今天没任务？”
“带朋友来参观。”史蒂夫指了指我，工作人员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，带着点好奇，但没多问。
乘坐电梯上到顶层时，刚走出电梯门，就听见一阵欢快的音乐声。一个穿着红色战甲的人从走廊尽头走过来，头盔自动打开，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脸——是托尼・斯塔克，也就是小白说的“会飞的铁罐子”。
“哦？罗杰斯居然带了客人来，还是位漂亮的**。”托尼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一圈，最后落在小白身上，挑了挑眉，“还有只……会发光的狐狸？这是最新的魔法宠物吗？”
“托尼，别吓着人家。”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走过来，她的红发很显眼，眼神锐利却不冷漠——是娜塔莎・罗曼诺夫，昨天史蒂夫提到的那个特工。她冲我笑了笑：“谢谢你帮我修好了通讯器，我还以为要跟它说再见了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我赶紧摆手，小白已经跳到托尼的战甲上，用爪子扒拉着胸口的反应堆：“这个亮晶晶的是什么？能吃吗？”
托尼被它逗得哈哈大笑：“小家伙，这个可不能吃，不过我可以给你做个会发光的玩具。”
史蒂夫怕小白捣乱，把它抱了回来，对我笑了笑：“我带你去露台看看，那里能看到整个纽约。”
露台很大，风有点凉，史蒂夫递给我一件他的外套，带着淡淡的皂角味。我望着远处的唐人街方向，能隐约看到魔法屋所在的巷子，心里突然有点踏实——不管这里多壮观，那里才是我的家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史蒂夫走到我身边，顺着我的目光看去。
“在想我爷爷，”我裹紧外套，“他以前总说，魔法不是用来炫耀的，是用来守护的。以前我不懂，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，轻声说：“我以前也不懂，为什么要拼尽全力去守护一些人。直到我妈告诉我，守护不是因为责任，是因为在乎。”
我们站在露台上，聊着彼此的过去，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轻，却像落在心里的小石子，泛起一圈圈涟漪。小白趴在旁边的栏杆上，难得安静，浅金色的眼睛望着远处的天空。
就在这时，走廊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。我回头看过去，是个穿着深紫色连衣裙的女人，焦糖色的长卷发垂在肩上，深绿色的眼眸里带着点怯生生的光。她看到我，脚步顿了一下，目光落在我手腕的银镯子上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惊讶，还有点……不安？
“旺达？”史蒂夫看到她，笑着打招呼，“今天没去训练？”
旺达点了点头，声音很轻：“刚结束，路过这里。”她的目光还在我的镯子上，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裙摆。
我注意到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红光，那是一种很特别的能量波动，不是黑魔法，却比我见过的任何魔法都要强大。小白也抬起头，警惕地看着她，却没有像昨天那样炸毛——看来她没有恶意。
“这是林小雨，”史蒂夫给我们介绍，“她很擅长魔法，或许能帮你……”
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”旺达突然打断他，声音有点急促，转身快步走回了走廊，留下我和史蒂夫面面相觑。
“她怎么了？”我有点疑惑，刚才她看我镯子的眼神，总觉得有点奇怪。
史蒂夫皱了皱眉，摇了摇头：“她最近状态不太好，自从西景镇事件后，她的魔法就有点失控，托尼和布鲁斯一直在帮她，但效果不太好。”
我想起爷爷笔记里写的“混沌魔法”，心里突然咯噔一下——难道旺达的魔法，就是那种连爷爷都觉得棘手的魔法？
天色渐渐暗了下来，史蒂夫送我回唐人街。车子停在巷口，我解开安全带，刚要下车，手腕上的银镯子突然轻轻发烫——不是昨天那种微弱的烫，是带着点刺痛的烫，像是在预警。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镯子，看向巷口的方向——和昨天一样，空荡荡的，只有梧桐叶在风里飘着，可我能感觉到，有一股很淡的黑魔法气息，比昨天更浓了些，像是在暗处盯着我们。
“怎么了？”史蒂夫注意到我的不对劲，顺着我的目光看去，眼神瞬间变得警惕。
“没什么，”我赶紧摇头，不想让他担心，“可能是风太大了。”
他盯着巷口看了几秒，没再多问，只是认真地看着我：“要是有任何不对劲，一定要给我打电话，别一个人扛着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下车前把外套还给了他：“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，我很开心。”
他笑了笑，眼神很亮：“我也很开心。明天我再来看你，给小白带牛肉干。”
我走进巷子，回头看了一眼，SUV还停在那里，史蒂夫坐在车里，看着我走进魔法屋，才发动车子离开。
回到店里，我关上门，手腕上的银镯子还在发烫。小白从口袋里跳出来，声音有点紧张：“小雨，刚才巷口有那个冷味儿！比昨天更浓了！是不是莫度来了？”
我走到柜台后，拿出爷爷的笔记，翻到关于混沌魔法的那一页——上面画着和旺达指尖一样的红光，旁边写着一行小字：“混沌魔法，源于黑暗，却可向善，需以纯净之心引导，否则易失控。”
难道旺达的魔法失控，和莫度有关？刚才她看我镯子的眼神，是不是因为镯子能感应到她魔法里的黑暗气息？
我合上笔记，抬头看向柜台上方的玉牌——它今天很安静，没有像昨天那样闪烁，可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。我总觉得，旺达的出现，不是偶然，莫度的气息，也不是偶然。
就在这时，我突然注意到爷爷的魔杖上，沾了一点很淡的灰光——是黑魔法残留的气息，很新，像是刚沾上的。
我赶紧拿起魔杖，仔细看了看——灰光在魔杖的顶端，像是有人碰过它。可今天我一直没动过它，小白也说没碰过。
难道……今天有人来过店里？
我心里一紧，快步走到门口，检查了一下门锁——没有被撬过的痕迹。又检查了店里的其他地方，也没有异常。可魔杖上的灰光不会骗人，确实有人来过，而且还碰过爷爷的魔杖。
是谁？是莫度吗？他为什么不进来？是在试探我吗？
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，手腕上的银镯子还在发烫，像是在提醒我——危险，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。
我握紧魔杖，心里暗暗下定决心：不管是谁，不管他有什么目的，我都要守好这家店，守好爷爷和爸妈留下的一切。
只是我不知道，这场守护，会比我想象的，要艰难得多。而旺达的出现，会成为这场守护里，最意想不到的变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