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时薇是个“易陷爱”。
平等博爱每一个帅哥,平等想给每个帅哥一个家。
幼儿园玩家家酒,她一个新娘,娶了班里所有的新郎。
上学时更是表白遍全港所有中学校草。
直到遇到谢斯南。
她的“易陷爱”从此被终结。
这一沦陷就是十二年。
哪怕谢斯南娶她只是为了和初恋赌气,她仍坚信能捂热他的心。
从磕磕绊绊到心有灵犀,从相顾无言到无话不说,从例行公事到每晚相拥而眠,他对她说:“时薇,我好像爱上你了。”
她以为幸福终于来了。
直到结婚第七年,一张假的结婚证戳破了所有假象。
原来,他心里的白月光从未褪色,自始至终没有她的位置。
“易陷爱”是她的病,却也是她的药。
“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忘记你,然后……”
“看着我,爱上其他人。”
……
华灯初上,从太平山顶俯瞰夜晚的维多利亚港,只觉整个世界都被自己踩在脚下。
可宋时薇知道这是幻觉。
因为真正被踩在脚下的,是她的自尊。
俊美到近乎锋利的男人倚坐在真皮沙发上,指间夹着的雪茄一点橙红明灭,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,让人无法分辨他的神情。
定制的意大利皮鞋踩着的,是仁安医院妇产科出具的孕检单。
孕周:12周+5天。
男人终于有了动作。
薄唇微动,声音低沉寒凉。
“打掉。”
宋时薇猛地攥紧了轮椅的扶手,艰涩开口: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?”谢斯南冷笑一声,“为什么你不知道吗?”
“因为我嫌你脏。”
宋时薇骤然红了眼眶。
“既然嫌我脏,那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?是你说要我给你生一个孩子的!”
她已经记不起上次谢斯南回家是什么时候了,三个月?半年?或者更久。
他们之间的交集,只有在她每个月的排卵期,他会提前派司机接她去酒店。
没有前戏,没有温存,有的只是例行公务的冰冷和麻木。
结束后立马就让她离开,他把她当应召女郎一样玩弄。
似是没想到宋时薇会还嘴,谢斯南惊讶了一瞬,但很快就恢复如常。
他语气嘲弄:“那是以前。”
说着,他伸手一扯,就将宋时薇连人带轮椅禁锢到了他身前。
四目相对,谁都没有移开眼。
“你跟我的时候,是清纯的处子,我喜欢的,就是你的干净。”
“可现在呢?你扪心自问一下,自己有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?只是打掉它,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。”
宋时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谢氏私人医院的。
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时,她想的却是,其实除了怀孕,她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谢斯南。
那就是,她的腿治好了,她可以站起来了。
麻醉剂推进身体的前一秒,她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谢斯南,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。
“谢斯南,当初发生那件事后你说不介意,是骗我的吗?”
谢斯南给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