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,我和你一起回去,带着妈妈的骨灰一起,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回来。”
宋时薇刚回复,爸爸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。
一条条担忧的短信接踵而至。
“薇薇,你是不是和谢先生吵架了?”
“爸爸早就说过,我们和谢先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等我们回了内地,爸爸陪你把这里的事情都忘了,重新开始生活。”
“好。”
回复爸爸后,宋时薇坐车回到了太平山顶十二号别墅。
直到此刻,她才发现这个生活了七年的家里,几乎没有一点儿谢斯南的痕迹。
明明他的不爱那么明显,可她迟钝得用了七年才察觉。
宋时薇望着挂在客厅中央的巨幅婚纱照,喃喃自语。
“谢斯南,其实你不必做一出这么大的戏委屈自己,只要你开口,我根本不会缠着你。”
晚上,落地窗外烟花此起彼伏。
它们不断在夜空中拼凑出一句话:“倪雾,欢迎回港!”
宋时薇眼底全是落寞。
港市对日常燃放烟花爆竹严格禁止。
但晚上十二点以后的港市,由谢斯南说了算。
以前他很低调,几乎不会动用这种特权。
而现在,倪雾是他的例外。
这时,宋时薇的手机响了起来。
屏幕显示是谢斯南,接听后却是倪雾的声音。
“宋小姐,我和斯南在兰桂坊,他胃病犯了,很疼,可以麻烦你把他的常用药送过来吗?”
听到这话,宋时薇的心一下悬了起来。
她顾不得想倪雾为什么不打电话给家庭医生,关心则乱地想要起身。
可下一秒,她又因为双腿无力而重重跌回轮椅。
或许从来没有哪个时候,她会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这双没用的腿。
等宋时薇拿着药匆匆赶到那家酒吧时,迎接她的是无尽的嘲笑和鄙夷。
“我就说吧,宋时薇就是南爷的一条狗,只要南爷出什么事,她绝对会第一时间赶来!”
“一个出来卖的,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嫂子吧,我们的嫂子可永远只有雾姐一个!”
“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,又是个残疾,南爷收留她七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”
“我看当年那件事就是她自己送上门的,要不然都脏了,为什么不去死?”
宋时薇坐在轮椅上,只觉浑身血液一点一点地凉透了。
她望着面沉如水的谢斯南,苍白一笑。
“你的胃还疼吗?”
谢斯南一怔,只觉心好似被针猛地扎了一下。
他微微蹙起眉,不明白宋时薇怎么还能在这种时候,这么平静地关心自己。
她没有自尊心吗?
他不禁冷下脸:“有倪雾在,我能有什么事?”
宋时薇点头,把药轻轻放在茶几上。
“好,那以后我就放心了,不打扰你们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完,她转动着轮椅向门口走去。
而身后,响起谢斯南朋友的声音。
“今晚可是欢迎嫂子回港的接风宴,南爷怎么能不表示表示?”
“亲一个!亲一个!”
倪雾好似有些害羞:“斯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