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醉后的头疼让我伸手想去摸手机,却摸到一片细腻温热的肌肤。我猛地睁开眼,
一个陌生的女人正躺在我身边,媚眼如丝地看着我。“醒了?”我脑子嗡的一声,瞬间炸开。
这时,卧室门被推开,我老婆许静端着一杯水站在门口,眼神空洞地看着我们。
她把水杯放到床头,声音嘶哑又平静。“周然,现在我们扯平了。”“这样,谁也别嫌弃谁。
”01“周然,现在我们扯平了。”我老婆许静说完这句话,就转身走出了卧室,
仿佛床上赤身裸体的我和另一个女人,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摆设。可我脑子里,
却像是被扔进了一颗炸雷。我一把推开身边那个还在冲我笑的女人,胡乱抓起衣服套在身上,
连滚带爬地追了出去。“静静!不是那样的!你听我解释!”许静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,
背对着我,身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碎掉的玻璃。她没有回头,
只是用一种毫无波澜的语调说:“解释什么?解释你没碰她?”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
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昨晚的记忆是一片混乱的碎片。我只记得我喝了很多酒,人事不省。
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,我真的想不起来。“你看,你自己都说不清楚。”“周然,
不用解释了,我安排的。”许静的声音轻飘飘的,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,“我找的人,
我开的门,我把你扶到床上的。”“现在,我们一样了。”“谁也别嫌弃谁脏。
”她口中的“脏”字,像一根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我知道她在说什么。
一个月前,许静在公司团建时,被她的顶头上司张启明灌醉,拖进了酒店房间。
如果不是同事发现不对劲,及时撞开了门,后果不堪设想。虽然最后没发生实质性的伤害,
但这件事,成了许静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。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,食欲不振,
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。她把自己关起来,不让我碰,甚至不让**近。我请了长假,
想陪着她,照顾她。可她只会麻木地推开我,一遍遍地重复:“周然,你滚,我嫌你烦。
”我知道,她不是嫌我烦,她是嫌自己“脏”。她觉得她配不上我了。我用尽了所有办法,
找心理医生,带她去旅游散心,可都收效甚微。我只能笨拙地守着她,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。
可我万万没想到,她会用这种自毁一千,伤我八百的方式,来寻求一种病态的“平衡”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我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许静,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有多残忍?
”她终于缓缓地转过头,那张曾经明媚爱笑的脸上,此刻只剩下死寂。她看着我,
嘴角竟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。“残忍吗?”“那你知道我被他按在床上的时候,有多绝望吗?
”“周然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我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就在这时,卧室里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,她已经穿好了衣服,走到许静身边,
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桌上的包。“静姐,那我先走了?尾款记得打给我哦。
”许静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递给她,连看都没看她一眼。女人接过钱,临走前,
还冲我抛了个媚眼,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。我死死地盯着她,忽然觉得,
她身上那股廉价的香水味,似乎有点熟悉。02那个女人走后,我和许静之间,
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。整个房子,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一声比一声沉重。
我看着她苍白的侧脸,和微微颤抖的肩膀,心里五味杂陈。有愤怒,有委屈,
但更多的是心疼。我知道,她病了。那场未遂的侵犯,像一粒投入她心湖的石子,
看似波澜不大,却搅乱了她整个世界。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,试图将我拉下水,
让我们一起沉沦在泥潭里,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单的、不洁的。“静静,”我走过去,
想从背后抱住她,却被她猛地甩开。“别碰我!”她的反应激烈得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我的手僵在半空中。“周然,我们离婚吧。”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,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“我不爱你,你也别再耗着了,没意思。”“我不信。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“许静,
你看着我的眼睛说,你不爱我了。”她躲闪着我的目光,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,
上面还残留着一个清晰的牙印,那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。这个小动作,
从我们大学恋爱时就有了。“说啊!”我逼近一步。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,
却还是倔强地昂着头:“对,我不爱了,从你和别的女人睡了之后,我就不爱了。
”“是你安排的!”我几乎是吼了出来。“是,是我安排的。”她笑了,
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,“可你还是睡了,不是吗?男人不都一样?”“周-然,我们扯平了,
也结束了。”说完,她起身,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卧室,然后“砰”的一声,反锁了房门。
我颓然地倒在沙发上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空气中,
还残留着那个女人身上廉价的香水味。我猛地坐起来,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着。
那股甜腻到发齁的味道,我到底在哪里闻过?绝对不是什么常见的街香。它很特别,
特别到让人闻过一次就忘不掉。我闭上眼睛,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画面。终于,
一个模糊的场景渐渐清晰起来。是许静出事那天。我接到电话赶到公司,
张启明那个畜生正被几个男同事按在地上,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。而许静,就缩在角落里,
浑身发抖。我冲过去,脱下外套把她紧紧裹住。就在我抱起她的那一瞬间,
我闻到了一股味道。一股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。当时我以为是哪个女同事身上的,没太在意。
现在想来,那味道,和今天早上那个女人身上的,一模一样!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,
在我脑中疯狂滋生。这件事,绝对没有“扯平了”那么简单。我从沙发上弹起来,
冲到卧室门口,用力拍打着房门。“许静!开门!你给我开门!”“你告诉我,
那个女人到底是谁?!”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!”里面没有任何回应,
只有压抑的、细碎的哭声,像一把钝刀,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。
**着冰冷的门板滑坐下来,心里一片冰凉。许静,你到底在害怕什么?你以为把我推开,
是在保护我吗?03接下来的几天,我和许静陷入了彻底的冷战。她搬到了次卧,
每天早出晚归,我们一天都说不上一句话。她提交了辞职报告,
想彻底离开那个让她噩梦缠身的地方。而我,则像一个幽灵,在家里游荡,
试图从蛛丝马迹里,拼凑出那个女人的身份。我几乎把许静所有的东西都翻了一遍,
可一无所获。她把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。我不能再等下去了。我必须主动出击。我请了假,
开车去了许静的公司楼下。我没有进去,只是坐在车里,像个**一样,盯着公司大门。
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,或许只是抱着一丝侥aj的希望,希望能再次看到那个女人。
从早上九点,一直等到下午五点。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,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。
是张启明。他西装革履,头发梳得油光锃亮,正和几个客户模样的人谈笑风生,
丝毫看不出前段时间的丑闻对他有什么影响。我死死地盯着他,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,
把他那张伪善的脸打烂。就在这时,一个女人笑着从公司里走了出来,手里拿着一份文件,
递给了张启明。张启明接过文件,顺手在她的**上拍了一下,动作熟练又自然。
女人娇嗔地瞪了他一眼,两人相视一笑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我的瞳孔,在那一瞬间,
骤然收缩。那个女人,虽然换了身职业套装,化了精致的妆容,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就是那天早上,躺在我床上的那个女人!而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,即使隔着车窗,
我仿佛都能闻到。原来如此。原来是这样。根本不是什么许静找来的“**”。这个女人,
是张启明的人!我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,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。
这根本不是许静的自我毁灭,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!是张启明那个畜生,
在毁了许静之后,还要用这种方式,来毁掉我们的婚姻,毁掉我!他要让许静彻底孤立无援,
然后,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。我紧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怪不得,
怪不得许静会说出“扯平了”这种话。一定是张启明用这件事威胁她,告诉她我也“脏”了,
让她对我彻底失望,让她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。而我那可怜的、被创伤后遗症折磨的妻子,
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。她以为把我推开,就能让我“干净”地离开,
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掉进更深的陷阱。我发动车子,没有跟上去。
现在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反而会打草惊蛇。我需要证据。能把张启明这个畜生,
一锤定音,永不翻身的证据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。“喂,耗子,
是我,周然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:“哟,然哥,稀客啊,
怎么想起兄弟我了?”耗子是我大学时的室友,毕业后没找正经工作,
开了个所谓的“信息咨询”公司,其实就是个**。“帮我查个人。
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还有,帮我搞一套东西,针孔摄像头,窃听器,越小越隐蔽越好。
”04拿到耗子给的东西后,我没有立刻回家。我知道,我现在的状态,根本瞒不过许静。
我需要冷静。我在车里坐了很久,一遍遍地复盘整件事。从许静被骚扰,到她性情大变,
再到那个女人出现在我的床上。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,现在都因为张启明这条线,
串联了起来。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局。张启明不仅是个好色之徒,
更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变态。他得不到许静,就要毁了她。他要让她众叛亲离,
让她坠入深渊,最后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,抓住他。想到这里,我的后背一阵发凉。
这个人的心思,实在太过歹毒。回到家时,天已经黑了。许静还没回来。
我走进那个曾经属于我们的主卧,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香水味和我的耻辱。
我拿出耗子给我的微型摄像头,
把它小心翼翼地安装在了一个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的角落——正对着床头的那个插座面板里。
做完这一切,我坐在黑暗里,等待着。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,或许是在等一个机会,
一个能让我和许静开诚布公的机会。晚上十点,许静回来了。她看起来很疲惫,
眼下的乌青更重了。看到我坐在客厅,她愣了一下,随即想绕开我回次卧。“我们谈谈。
”我开口,声音沙哑。她脚步一顿,没有回头。“没什么好谈的,
离婚协议我明天会打印出来。”“许静,”我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,挡住她的去路,
“那个女人,是张启明的人,对不对?”她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她的反应,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。
“他威胁你了,是不是?”我追问,“他用我来威胁你,让你觉得我也背叛了你,
让你对我彻底死心?”“你别问了!”她突然失控地尖叫起来,双手捂住耳朵,“我求求你,
你别问了!”“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?!”我抓住她的肩膀,情绪也有些激动,“你告诉我!
我们一起解决!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”“相信你?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
用力甩开我的手,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嘲讽。“周然,你拿什么解决?你斗得过他吗?
”“他爸是公司的大股东!他动动手指头,就能让你在海城混不下去!你知不知道?
”“为了我这么一个‘不干净’的人,毁了你自己的前途,值得吗?”她哭喊着,
把心里积压了许久的恐惧和无助,全都宣泄了出来。“我就是脏了!我就是配不上你了!
你走啊!你为什么不走!”我看着她崩溃的样子,心如刀割。我什么都说不出来,
只能上前一步,将她紧紧地、紧紧地拥入怀中。这一次,她没有再推开我。她在我怀里,
放声大哭,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“对不起……周然……对不起……”“是我没用……我保护不了你……”我抱着她,
下巴抵着她的头顶,声音坚定而温柔。“傻瓜,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你。”“还有,
从始至终,要被保护的人,也不是我。”“是我,要保护你。”怀里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,
变成了低低的抽泣。我知道,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,终于裂开了一道缝。但我也知道,
这还远远不够。不把张启明这个毒瘤彻底铲除,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。而我,
已经布下了我的网。05安抚好许静的情绪后,我让她先回次卧休息。她看着我,
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犹豫。“周然,你别做傻事。”“放心,”我摸了摸她的头,
“我不会的。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公道。”她没再说什么,默默地回了房间。我知道,
她还是不相信我能斗得过张启明。这不怪她。在绝对的权力和资本面前,
普通人确实显得太过渺小。但我周然,从来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。第二天,
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耗子给我发来消息,
那个女人的资料已经查到了。她叫孟瑶,是张启明新招的秘书。履历很干净,
但耗子深挖了一下,发现她大学时曾经因为裸贷欠了一大笔钱,至今没有还清。张启明,
就是抓住了她这个把柄。一切都对上了。接下来,就是等待时机。我需要一个机会,
一个能让孟瑶单独和我见面的机会。这个机会,很快就来了。周五下午,
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。“是周然先生吗?我是孟瑶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,
带着一丝刻意的娇媚。“有事?”我的语气很冷淡。“周先生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,
”她咯咯地笑了起来,“张总今晚在‘夜色’会所组了个局,说想请您和静姐一起过来玩玩,
就当是……赔罪了。”赔罪?我差点没笑出声。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。
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。张启明那个畜生,在用那种方式羞辱了我之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