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月后，本市举办年度建筑设计大赛，我作为韩氏建筑的代表出席颁奖典礼。
台下坐着数百名设计界的精英，其中包括不少曾经的江氏员工。
他们看向我的眼神复杂，有敬畏，有后悔，更多的是无奈。
主持人宣布最佳创新设计奖时，我意外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。
“获奖者，江雪瑶女士！”
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。
江雪瑶从角落站起身，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套装，与半年前的精致模样判若两人。
她走上台领奖时，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“感谢大家的认可。”她拿着奖杯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这个作品名叫《重生》，献给所有在挫折中坚持的人。”
台下再次响起掌声，这次比刚才热烈一些。
江雪瑶下台时，目光与我短暂地对视了一下。
她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傲慢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
颁奖典礼结束后，我在停车场遇到了她。
“韩墨轩。”她主动开口，声音比台上时更加沙哑。
我停下脚步，但没有转身。
“恭喜你得奖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走到我面前，“我现在在一家小设计工作室工作，月薪三千。”
我没有接话。
“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。”她继续说道，“包括当初那些项目为什么能中标，为什么银行会批贷款。”
“也包括，齐浩然为什么会突然对我那么好。”
我终于转身看向她。
她瘦了很多，原本圆润的脸颊现在有些凹陷，但眼神比以前清澈了。
“他只是想利用我接近韩家的关系。”她苦笑一声，“可惜我当时太蠢，看不透这些。”
“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。”我淡淡地说。
“我知道。”她点点头，“我没有资格祈求你的原谅，只是想说一声对不起。”
说完，她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。
周围经过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想起半年前那个在会议室里护着齐浩然，指责我**卑鄙的女人。
现在的她，确实变了。
但有些伤害，并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。
“江雪瑶。”我叫住了她。
她停下脚步，回头看我。
“你的设计确实不错。”我说，“如果韩氏有合适的岗位，我会考虑的。”
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，但很快又暗淡下去。
“不用了。”她摇摇头，“我想靠自己的努力，重新站起来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离开了停车场。
我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，心中五味杂陈。
有些人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。
即使她现在醒悟了，即使她变好了，我们之间也回不到从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