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夜,婆婆特意嘱咐我回老宅吃饭。电话里,她语气不善。“如烟,
你和阿泽的婚事就快到了,别总耍大**脾气。”“今晚晓晓也来,她亲手做了月饼,
你必须给她个面子。”我捏着电话,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就因为我撞见苏晓晓和陆泽在书房拉扯,不过是说了她几句。陆泽就跟我冷战了一星期。
1饭桌上,气氛诡异得可怕。陆泽坐在我身边,却不停地给对面的苏晓晓夹菜。他的母亲,
我未来的婆婆,更是满脸堆笑地看着苏晓晓,眼神里的喜爱藏都藏不住。“晓晓这孩子,
就是心灵手巧,不像有些人,娇生惯养,什么都不会。”我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。
这话里话外,说的就是我。苏晓晓羞涩地低下头,声音细若蚊蝇:“阿姨,您别这么说,
如烟姐姐很好的。”她说着,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推到我面前。“如烟姐姐,
这是我亲手做的流心月饼,你尝尝看?为了学这个,我手上都烫了好几个泡呢。”她说着,
还真的伸出手,白皙的手背上果然有几个不起眼的红印。陆泽的脸色立刻就变了。
他心疼地抓住苏晓晓的手,对着我皱起眉头。“柳如烟,晓晓一番心意,你别不识好歹。
”我胸口一阵发闷。我的未婚夫,为了另一个女人,当着全家人的面指责我。可笑。
真是太可笑了。我的目光落在那个月饼礼盒上,盒盖的缝隙里,透出一股甜腻到发齁的香气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,瞬间笼罩了我的心头。我天生对芒果重度过敏,
是连闻到味道都会呼吸困难的程度。而这股味道,和熟透的芒果几乎一模一样。
苏晓晓和我认识不是一天两天,她不可能不知道。我抬起眼,看向她。
她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,眼睛里闪烁着无辜又纯真的光。
仿佛真的是个一心为我着想的好妹妹。“怎么了?如烟姐姐不喜欢吗?”她歪着头,
显得有些委屈。“我……”我刚想说我过敏,陆泽的母亲就重重地把筷子拍在了桌上。
“柳如烟!你什么意思?晓晓辛辛苦苦为你做的,你连尝一口都不愿意?
我们陆家可没有这么没教养的儿媳妇!”尖锐的声音刺得我耳膜生疼。我看向陆泽,
希望他能为我说一句话。我们快要结婚了,他应该最清楚我的身体状况。然而,
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我,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不耐。“吃一个,别让大家难堪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
却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他不是不知道。他只是不在乎。在他心里,我的死活,
都比不上苏晓晓的一点点委屈。心,一瞬间凉透了。我看着那块月饼,忽然就笑了。也好。
就当是为我这几年愚蠢的付出,画上一个句号。我拿起一块月饼,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下,
缓缓放入口中。甜腻的果酱在舌尖爆开,浓郁的芒果香气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和鼻腔。
喉咙立刻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刺痛。呼吸,也变得困难起来。我看到苏晓晓的嘴角,
勾起一抹得意的,转瞬即逝的微笑。她赢了。我费力地扯了扯嘴角,想对她说些什么。
眼前却开始发黑。身体软软地倒下去之前,我听见陆泽母亲的惊呼,和陆泽那句迟来的,
带着一丝慌乱的“如烟”。意识的最后一刻,我在想。陆泽,我们完了。2我在医院醒来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很不舒服。手背上插着针管,冰冷的液体顺着血管流遍全身。
病房里很安静,只有我一个人。陆泽不在,他的家人也不在。我的心,也跟着这间病房一样,
空旷而冰冷。没过多久,病房门被推开。陆泽和苏晓晓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。
苏晓晓的眼睛红红的,像是刚哭过,她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。“如烟姐姐,你醒了?对不起,
我不知道你对芒果过敏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她把果篮放在床头,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。
我看着她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不知道?当初我们两家公司团建,有人点了芒果千层,
我只是闻到味道就差点休克,全公司的人都知道。她会不知道?“你不知道?”我开口,
声音沙哑得厉害,“苏晓晓,你装给谁看呢?”苏晓晓的脸色白了白,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。
她求助似的看向陆泽。陆泽立刻把我护在身后,皱着眉看我。“柳如烟!你够了!
晓晓已经道歉了,你还想怎么样?她根本不是故意的!”“你吼我?”我看着他,气得发笑,
“陆泽,你搞清楚,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!我差点就死了!”“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!
”陆泽烦躁地拔高了声音,“你为什么总是要揪着晓晓不放?她心思单纯,不像你,
从小就那么多心眼!”心思单纯?我看着躲在他身后,偷偷朝我露出挑衅眼神的苏晓晓,
觉得这四个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。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原来我在他心里,
就是这样一个满是心眼,无理取闹的女人。“陆泽,”我平静地看着他,“我们解除婚约吧。
”这句话我说得很轻,却让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。陆泽愣住了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。
苏晓晓也收起了眼泪,惊讶地看着我。“你说什么?”陆泽问。“我说,我们完了。
”我一字一句地重复,“这婚,不结了。”“柳如烟,你别闹了!”陆泽的脸色很难看,
“就为了一块月饼?你至于吗?”“至于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没有丝毫愧疚,
只有不解和烦躁。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。我闭上眼,不想再看他。“你们走吧,我累了。
”“如烟姐姐,你别生阿泽哥哥的气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苏晓晓又开始她那套虚伪的说辞。
“滚。”我冷冷吐出一个字。苏晓晓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。陆泽的火气也上来了,
“柳如烟!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。一个穿着白大褂,
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。他戴着金丝眼镜,气质清冷,五官俊朗得不像话。
他的目光在病房里扫了一圈,最后落在我身上。“感觉怎么样?”他的声音很清冽,
像山间的泉水。我认出他来。我被送来医院时,意识模糊间,
好像就是他指挥着护士给我急救。“好多了,谢谢医生。”男人点点头,翻开手里的病历夹。
“病人需要静养,无关人等请出去。”他头也不抬地说道。
陆泽被他这毫不客气的语气噎了一下,脸色更加难看。“你谁啊?我们家务事要你管?
”男人终于抬起眼,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。“我是她的主治医生。在我的地盘,我说了算。
”他顿了顿,视线转向苏晓晓。“还有,这位**,明知病人对芒果重度过敏,
还故意让她食用,已经涉嫌故意伤害。如果病人追究,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。
”苏晓晓的脸“唰”地一下全白了。她抖着嘴唇,说不出一句话。
陆泽也被“故意伤害”和“法律责任”这几个字吓到了,他张了张嘴,想反驳,
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男人不再理会他们,走到我床边,熟练地检查我的输液管。
“傅景深。”他忽然开口。我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“我的名字。”他淡淡地说。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,线条干净利落,睫毛又长又密。心,莫名地漏跳了一拍。
3.陆泽和苏晓晓灰溜溜地走了。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。傅景深替我调整好输液速度,
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,便转身准备离开。“傅医生。”我叫住他。他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。
“谢谢你。”“职责所在。”他语气平淡,没有丝毫波澜。他看起来,真的是个很冷漠的人。
但我知道,他不是。一个真正冷漠的人,不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病人出头。
“那个……”我有些犹豫地开口,“你刚刚说,她涉嫌故意伤害,是真的吗?
”傅景深推了推眼镜,“从医学和法律角度,是的。不过,你们是亲友关系,如果不起诉,
一般也就定性为意外。”我明白了。苏晓晓就是吃准了我不会把事情闹大,
才敢这么有恃无恐。毕竟,这要是传出去,丢脸的不仅是陆家,还有我们柳家。我沉默了。
傅景深看了我一眼,忽然说道:“你那个未婚夫,不怎么样。”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,
愣了一下,随即苦笑。“是啊,不怎么样。”所以,我不要他了。“脑子不清醒,
建议去神经科挂个号。”傅景深继续面无表情地补充。我:“……”这位傅医生,还挺毒舌。
我忍不住笑了起来,胸口的郁气仿佛都散了不少。傅景深看了我一眼,没再说什么,
转身离开了病房。接下来的两天,陆泽和他的家人都没有再出现。倒是我的父母和哥哥,
接到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。看见我苍白的脸色,我妈的眼泪当场就下来了。
我哥更是气得差点直接冲到陆家去砸门。我把事情的原委和他们说了一遍,
也表明了我要解除婚约的决心。我爸沉默了许久,叹了口气:“如烟,你想好了就行。
我们柳家的女儿,不受这个委屈。”我哥更是举双手赞成:“早就看陆泽那小子不顺眼了!
分!必须分!哥给你介绍更好的!”家人的支持,是我最大的底气。出院那天,我哥来接我。
办完手续,我们正准备离开,却在医院大门口遇见了陆泽。他看起来有些憔悴,
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。看到我,他眼睛一亮,快步走了过来。“如烟,
你出院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?”我哥直接把我拦在身后,冷着脸看他。“陆泽,
我们家如烟跟你已经没关系了,你别再来纠缠她。”陆泽的脸色沉了下来,“柳如风,
这是我和如烟之间的事,你别插手。”他说着,就想绕过我哥来拉我。“如烟,我知道错了,
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,别闹了。”我看着他,只觉得可笑。“闹?
陆泽,在你眼里,我差点丢了性命,就只是一场胡闹吗?
”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陆泽有些慌乱地解释,“晓晓她也不是故意的,她已经知道错了,
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。”又是苏晓晓。永远都是苏晓晓。我彻底失望了。“陆泽,
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。婚约解除,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,也到此为止。
”我们两家的公司一直有深度合作,柳家是陆家最大的客户。如果合作终止,
对陆家的打击将是致命的。陆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“柳如烟!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!
”“是你逼我的。”我懒得再和他废话,拉着我哥转身就走。“柳如烟!”陆泽在身后大吼。
我没有回头。就在这时,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我们面前。车窗降下,
露出一张清冷禁欲的脸。是傅景深。他今天没穿白大褂,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,
更显得他身形挺拔,气场强大。他淡淡地瞥了我们一眼,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。“上车。
”我愣住了。我哥也愣住了。陆泽更是像见了鬼一样,指着傅景深,又指指我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傅景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,只是看着我,又重复了一遍。“上车,
我送你。”他的语气不容置喙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,又为什么要帮我。但此刻,
我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。我没有犹豫,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我哥也反应过来,
跟着上了车。宾利平稳地驶离,将陆泽一张铁青的脸远远甩在后面。车里很安静。
我哥看看我,又看看开车的傅景深,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和探究。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。
“傅医生,今天谢谢你。”我打破了沉默。“顺路。”傅景深目视前方,语气依旧平淡。
我:“……”这位医生,还真是惜字如金。车子一路开到我家别墅门口。下车后,
我再次向他道谢。他只是微微颔首,没说什么。我以为他就要开车离开,
没想到他却解开安全带,也跟着下了车。他走到我面前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。
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消毒水的气息,萦绕在我的鼻尖。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。“柳**。
”他忽然开口。“嗯?”“你还缺未婚夫吗?”我:“???”我怀疑我过敏还没好,
出现了幻听。傅景深看着我震惊的表情,镜片后的眸子深邃如海。他缓缓地,
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考虑一下我,怎么样?”4,我彻底懵了。我哥也懵了。
我们两个像傻子一样,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提出惊人建议的男人。“傅……傅医生,
你是在开玩笑吗?”我结结巴巴地问。“你看我像在开玩笑?”傅景深反问。他神情严肃,
目光认真,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。可这也太荒谬了。我们才认识几天?
他甚至连我的全名都未必知道。“为什么?”我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问。“我觉得你很合适。
”他言简意赅。合适?什么意思?合适当他的妻子?我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傅景深似乎看出了我的混乱,他没有再逼我,只是递给我一张名片。“想清楚了,打我电话。
”说完,他便转身,上车,驱车离去。整个过程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拖沓。只留下我和我哥,
在风中凌乱。“妹……妹妹,”我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“这……这是什么情况?
现实版霸道总裁爱上我?”我捏着那张质感极好的名片,
上面只有一串电话和“傅景深”三个字。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。但我知道,我的心,
乱了。回到家,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傅景深说的话。“考虑一下我,
怎么样?”说不心动,是假的。傅景深无疑是优秀的。无论是外貌,气质,
还是他那份沉稳和担当。都比陆泽强了不止一百倍。可是,我们之间,没有感情基础。
这样的结合,会幸福吗?我不知道。但转念一想,我和陆泽有感情基础,
不也落得个差点被毒死的下场?或许,婚姻本就不是只有爱情一种形式。合作,联盟,
各取所需,也未尝不可。更何况,我现在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臂膀,来对抗陆家和苏晓晓。
我们柳家虽然不怕陆家,但两家公司盘根错节,真要撕破脸,也是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如果我能和傅景深……不,我在想什么。我怎么能利用他?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。就在这时,
我的手机响了。是陆泽打来的。我直接挂断。很快,他又打了过来。我再次挂断。第三次,
他换了个号码。我深吸一口气,接了起来。“柳如烟!你什么意思?那个男人是谁?
你是不是早就背着我跟他好上了!”电话一接通,陆泽的咆哮声就传了过来。
我冷笑一声:“陆泽,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?我们已经没关系了。”“没关系?柳如烟,
我告诉你,只要我不同意,我们的婚约就没完!你想跟那个小白脸双宿双飞?做梦!
”“你嘴巴放干净点!”“怎么?被我说中了?恼羞成怒了?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,
每次都对我冷冰冰的,原来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!”他的话越来越难听,充满了侮辱和揣测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。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。在他眼里,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,
不知廉耻的女人。“陆泽,你**!”“我**?柳如烟,你等着,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!
你和那个奸夫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说完,他狠狠地挂了电话。我握着手机,气到极致,
反而冷静了下来。陆泽的威胁,让我清醒地认识到,这件事,不会轻易结束。
他不会善罢甘甘休。苏晓晓也不会。他们会像跗骨之蛆一样,纠缠不休。而我,
不能再坐以待毙。我拿出那张名片,看着上面的名字和电话。心中,渐渐有了一个决定。
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那个号码。电话很快被接通。“喂。”还是那道清冷的声音。
我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。“傅医生,是我,柳如烟。”“我知道。
”“你之前说的话,还算数吗?”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久到我以为他要反悔了。然后,
我听见他说:“算数。”“好。”我闭上眼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我答应你。我们结婚。
”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,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但同时,又有一种奇异的轻松感。
或许,这是一场豪赌。但输给陆泽,我已经一无所有。再赌一次,又能输到哪里去呢?
“明天上午九点,民政局门口见,带上户口本。”傅景深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。他的语气,
像是在谈一笔生意,冷静,高效。“好。”挂了电话,我看着窗外的夜色,心情复杂。
柳如烟,你的新生活,要开始了。只是不知道,这条路的前方,是光明,还是另一个深渊。
5第二天,我谁也没告诉,偷偷拿了户口本,准时出现在民zheng局门口。
傅景深已经到了。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,黑西裤,依旧是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。看到我,
他朝我微微颔首。“来了。”“嗯。”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对话,沉默地走进了大厅。拍照,
填表,签字,盖章。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。当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拿到手上时,
我还有些恍惚。这就……结婚了?我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。“傅太太。
”傅景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我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叫我。这个称呼,
让我感觉很陌生。“走吧,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,另一只手,
牵住了我的手。他的手掌很宽大,干燥又温暖,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。我的心跳,
不受控制地快了几拍。我没有挣扎,任由他牵着我,走出了民zheng局。
他开的还是那辆宾利。车子在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,最后在一处半山别墅区停下。
这里的安保极其严格,门口的保安看到傅景深的车,立刻恭敬地敬礼放行。
车子在一栋气派非凡的独栋别墅前停下。“到了。”傅景深下车,为我打开车门。
我看着眼前这栋仿佛宫殿一样的房子,有些震惊。“这里是……”“我们的家。
”傅景深淡淡地说。家?我跟着他走进别墅。里面的装修是低调奢华的风格,
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和财力。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阿姨迎了上来,
恭敬地对傅景深鞠了一躬。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然后,她看向我,愣了一下,
随即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。“这位是……”“王姨,这是太太。”傅景深介绍道。
王姨的眼睛瞬间亮了,她惊喜地看着我,语气都激动起来。“太太!您好您好!哎呀,
先生终于结婚了!太好了!”我被她的热情搞得有些不好意思,只能冲她笑了笑。“以后,
你的起居饮食,都由王姨负责。”傅景深对我说道。“这栋房子,除了三楼最里面的书房,
其他地方你都可以随意使用。”他像是在交代一件公事,语气平淡。我点点头,“好。
”“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手术,先去医院了。你先熟悉一下环境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说完,
他便转身准备离开。“等等。”我叫住他。他回头。我看着他,
问出了一个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困扰我的问题。“傅景深,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?”我觉得,
我有权利知道答案。傅景深看着我,沉默了片刻。镜片后的眸子,深不见底,
让我看不清他的情绪。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,他开口了。“因为,我需要一个妻子。
”他的答案,和我想象的差不多。“一个能应对我家人,堵住悠悠之口的妻子。
”他继续说道,“而你,柳家大**的身份,足够了。”原来是这样。豪门联姻,各取所需。
他需要我的身份来当挡箭牌。而我,需要他的能力来作为靠山。很公平。
我心里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,瞬间破灭了。也好。这样纯粹的合作关系,反而让我更安心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我点点头,“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。”傅景深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接受,
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arbre的讶异。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。“很好。
”他转身离去,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我一个人站在空旷华丽的客厅里,看着手里的红本本,
忽然觉得有些荒唐。我,柳如烟,二十四岁,成了已婚妇女。我的丈夫,
是一个我们只见过几次面,甚至不清楚对方底细的男人。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。
但我知道,从今天起,我的人生,彻底改变了。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熟悉这栋房子。
它很大,大到我一个人走在里面,都能听见自己的回声。除了奢华,就是冷清。
没有一丝烟火气。就像它的主人一样。晚上,我一个人吃了晚饭。王姨的手艺很好,
但对着一桌子菜,我却没什么胃口。傅景深没有回来。也没有打电话。
我躺在二楼那间巨大得有些过分的卧室里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我拿起来一看,是我哥发来的微信。【怎么样了?陆泽那孙子没再骚扰你吧?
】我回了个【没有】。【那就好。你别多想,好好休息。明天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散散心。
】看着哥哥关切的信息,我心里一暖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没有把我结婚的事情告诉他。
这件事太突然了,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说吧。第二天一早,
我哥就开车来接我了。我没告诉他我搬家了,让他直接去了柳家老宅。
我哥开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,载着我一路疾驰。“哥,我们去哪啊?
”“带你去个好地方,保证你心情舒畅。”我哥神秘地眨眨眼。
车子最后在一个私人马术俱乐部停下。我哥是这里的常客,工作人员都认识他。“哟,柳少,
今天带女朋友来玩啊?”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笑着迎了上来。“去你的,这是我亲妹妹!
”我哥笑骂道。经理连忙道歉,然后热情地给我们安排了马匹和教练。我换上骑装,
在教练的指导下,牵着一匹温顺的白马在草地上慢慢走着。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。
骑在马背上,视野开阔,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。“怎么样?还不错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