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，是人事部的张总监。一个平时眼睛长在地中海头顶的人。
他也学着秦特助的腰的样子，走到我面前，弯，九十度。
“**!这是公司新一季度的招聘计划!请您审阅!”
第二个，是财务部的李总监。一个天天哭穷，说公司账上一分钱都没有的铁公鸡。
“**!这是公司上一季度的财务报表!请您过目!”
第三个，第四个……
市场部，技术部，行政部……
所有我认识的，不认识的，平时只能在公司年会上，看看匆匆的高管们。
这时候，都跟来朝圣一样，排着队，挨个儿，走到我的工位前。
弯腰，鞠躬，递文件。
那场面，十分得，跟拜码头似的。
我彻底傻了。
我感觉我不是在上班，而是在登基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，是怎么回事啊?”我茫然地，看着第一个来的，秦特助。
秦特助，站直了身躯，额头，披着一抹灿烂灿烂，又美丽谄媚的笑容。
然后，他用一个，全办公室都能听到的，洪亮的声音，喊道：
“老板娘好!”
他大声喊完。
后面排着队的所有秃子，也都齐刷刷地，跟着喊了起来。
“老板娘好!”
那声音，正好划一，气贯长虹。
震得我耳朵，嗡嗡作响。
老板娘?
谁?
我吗?
我什么时候，成了老板娘了?
我老公，不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，安静地写代码的，社宽度吗?
我感觉我的CPU，要烧了。
我僵硬地，扭过头，看向办公室里，只有一个，没有过来排队的人。
乔薇薇。
她还保持着那僵硬的笑容，愣在原地。
手中的咖啡杯，“啪嗒”一声，掉在了地上。
咖啡，洒了她一身。
她却，毫无知觉。
她只是，用一种，见了鬼一样的眼神，看着我。
嘴巴，张得，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“老……老板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