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不说话，程故寻眉头皱起。
“熙熙被我们宠坏了，她的话你别当真，随便签个字，这事就过去了。”
程熙却像个孔雀一样，得意地扬着下巴。
“书悦姐，你听到了吗？小叔都让你签了。”
她把协议又往我面前推了推，笑容甜美。
“你一个外人，别占着茅坑不拉屎，程家的嫡长子，必须由我来生。”
我放下燕窝汤，目光越过她看向主位上的婆婆。
“妈，您也是这个意思？”
程母正慢悠悠地擦着嘴角，闻言，抬起眼看向我的肚子。
“熙熙胡闹，你这个做长辈的又怀着孕，跟她计较什么？”
“你肚子里的是我们程家第一个嫡孙，金贵着呢。”
“安安稳稳地把孙子生下来，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。”
“你签个字，别因为这点小事动了胎气，伤了我们程家的金孙，那你就是程家的罪人。”
程母话说的冠冕堂皇，程熙却不乐意了，嘟着嘴就要开口。
程母立马一个眼色扫过去：
“行了，今天是为了庆祝你婶婶肚子里的孩子才办的家宴，别没大没小的。”
她说完又看向我：“你也别拉着个脸，就签个字而已，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。”
好一个金孙，好一个罪人。
我总算是看清了，在这个家里我不过是一个会走路的孵化器。
程故寻见我迟迟不动，脸色越发不耐。
“谢书悦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？非要让大家下不来台吗？”
他靠在我耳边小声开口：
“我知道你委屈，晚上我好好补偿你，现在先把字签了，别让妈和熙熙难堪。”
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，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。
三年的情爱在这一刻化为齑粉。
我猛地抬手，将燕窝泼在那份流产协议上，液体瞬间浸透了纸张。
“啊——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