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全丈夫和他的学生后第1章

小说:成全丈夫和他的学生后 作者:锚杆 更新时间:2025-10-24

第1章

我丈夫是医学界出了名的神医妙手。

而他的学生沈梦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医学新星。

两人沉迷研究疑难杂症,丈夫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要多的多。

直到我作为亲属,去参加他带领的学术小组聚餐时。

我误食过辣的川菜导致呼吸性碱中毒。

当我发现呼吸越来越困难时,颤抖着手向他求救。

可笑我就坐在他旁边,他却只顾着和沈梦讨论医院新来的罕见病例。

在濒死的关头我看见他还在执拗的和沈梦争论诱发病情的原因。

在我意识模糊不清时,他的另一名学生注意到我的不对劲,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。

醒来后,在他愧疚的眼神中,我轻轻摘下手中的婚戒。

离婚吧,我说。

1

我睁开眼,四周都是灌满消毒水气味的病房。

裴之言眼里的疲惫散去,手轻轻抚过我的额头,

“你病刚好,我做了你爱喝的鸡汤给你补补。”

我表情淡淡。

见我不回应,他皱眉:

“陈安安,你怎么不说话?”

我抬眼看他:“说什么?”

“你是想听我说,我丈夫在我面前跟另一个女人聊的热火朝天,对我视而不见,”

“还是想听我说,我差点在我丈夫旁边因病窒息而他无动于忠?”

裴之言愣了一下,随即低笑道:

“生气了?”

“还是吃醋?”

他揽住我的肩膀,轻声哄:

“你也知道,我跟沈梦一进入研究医学的状态,就很难分神。”

“这件事我跟沈梦都很内疚,但是我们不是有意为之的。”

说完他眼含期翼的看着我,希望我能像以往一样原谅他。

我定定地看着他,不说话,

每一次都要以我让步而维持的婚姻,实在太累了。

房间气氛凝固,裴之言蹙眉,有些不耐,

“安安,别闹了。”

他的声音暗含警告。

他永远这样,哪怕我是被伤害的一方也要无条件原谅他,体谅他。

哪怕我想为自己发声,他也只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。

跟他讲再多也只会是白费口舌。

我取下婚戒,轻声说: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2

裴之言震惊的看着我,反应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

“就因为我的一个小失误,你就要跟我离婚?”

“沈梦跟你不一样,她是很纯粹的人,眼里只有医学。不像你这么多弯弯绕绕。”

“你究竟在闹什么?”

他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为沈梦的事拈酸吃醋,完全看不到他对我造成的伤害。

他口中的小失误,是差点让我失去生命的程度。

忽然,裴之言手机铃响了。

他给我掖了掖被子,走到病房外去接。

距离的不远,依稀听到他语气变得兴奋:

“你说你找到了神经医学领域的前沿研究方向突破点?”

对面温柔的笑着,又抛下一个诱饵:

“你现在来跟我一起来做科研的话,出成果了就是我们俩的哦。”

“现在?”

裴之言看着病床上的我,犹豫了一下。

最终他转头愧疚的看着我:

“安安,你先冷静冷静。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,我有事先出去一趟,等我回来给你带城南那家香酥鸭好吗?”

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
这通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打来的。

过去几年,沈梦总是以各种理由打电话叫走裴之言。

她用的那些借口我都听腻了。

拿着医学进步这个幌子跟已婚男人无数次幽会,实际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几乎是没有。

只有裴之言看不出,偏偏他还乐此不疲。

3

我在病房里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。

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,我看见沈梦的社交平台更新了。

她跟风发布了《勇敢小羊》系列视频。

“今天跟暗恋对象表白了!

现在爱的人就躺在我身边,哄着我睡觉!

我诶!一个人做到的诶!

我厉害死啦!

我是最聪明勇敢的小羊!”

配图是白床单上十指相扣的手。

裴之言的手很好辨认,何况他们做那事的时候连婚戒都没有摘。

想到那只手也曾牵着我走过风风雨雨。

心一酸,我用力的眨了眨眼,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
没有什么可难过的,错付真心不可怕,但一定要懂得及时止损。

经济学里有一句话,沉默成本不参加重大决策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,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打电话去质问他。

而是将手机调成静音。

睡个好觉。

4

凌晨冲浪的网友直接把那条视频顶上热搜。

“接接接!希望我也能表白成功!”

“救命!点进作者主页才发现她是医学界大佬的学生!前途这么亮她还睡得着吗?!”

“是我眼花了吗?这男的手上怎么还有戒指啊?这女的不会是小3吧......”

这条下面回复的全是带着放大镜看图的细节怪,纷纷下场证明他看的没错。

天之骄子竟然为爱做3,这个词条瞬间吸引了无数吃瓜群众。

闺蜜的电话拨了过来,语气迟疑:

“安安,你看同城热搜第一那个视频了吗?”

“我怎么感觉,那个男人手上戴的戒指像是你结婚的时候那只特别定制款?”

确实是,如果网友再深扒就能发现真相了。

想到这届网友的人肉水平,我一激灵。

为了避免牵扯到我,赶紧开车前往那个我跟裴之言共同的家,打算先收拾东西搬出来。

电话刚挂,裴之言的电话又接进来。

沈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:

“陈姐,网上的人怎么会注意到裴老师手上的戒指?是不是你透露的?

“我跟裴老师真的没什么的。

“求你去澄清一下吧,不然对裴老师今年的评奖影响很大。”

电话那头,又传来裴之言的声音:

“陈安安!你闹也要有个限度!

“我只是去跟梦梦讨论学术,你就这样报复我?”

“现在一些黑子已经给梦梦打电话了,如果你还不出面解决这件事,你别想好过!”

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语气,我忍不住嘲讽道:

“你们昨天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“如果你想为她出头,就先回来把婚给离了。”

电话那头还想再继续说什么,我却没耐心听了。

5

挂掉电话,我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
床头柜里放着一本属于裴之言的日记本。

结婚这么多年,每次我作势要看的时候裴之言就会如临大敌,虽然我心里有疑惑,但并未寻根究底。

此刻日记本却像有了魔力,呼唤我打开它。

随意的翻开一页,里面的文字却让我呼吸骤停。

“2023年5月21日,沈梦告诉我发现了免疫系统自我调控的关键机制。

“这是对全世界都有用的关键发现,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,”

“那天安安的电话我都顾不上接,一心只想研究其中的关键。”

我的脑袋嗡了一下炸开了,手不停颤抖。

曾经我跟裴之言有过一个孩子。

意外是日记里的这天来的。

在我开车带着孩子去买菜的路上,一辆失控的大货车将我的车撞的四分五裂。

我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,却仍然保留了一丝清醒。

在我跌跌撞撞把孩子带去医院时,医生看完情况叹息一声:

“这个手术只有裴之言才能做,这种涉及到脑部神经的损伤我们没有经验。

“可是谁都联系不上他。”

是的,谁都联系不上他,包括我。

那天我跟疯了一样,连脸上身上的血都没来及的擦,找遍了所有他可能出现的地方。

但却一无所获。

就这样,我无力的看着自己孩子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流失。

事后我打过他骂过他,责问那天他究竟去了哪里。

他却一言不发,只是紧紧抱着我安抚我的情绪。

碎片一样的回忆,像针扎在我的心上刺痛。

心像浸在冷冰冰的水里,半点暖意都没有。

恍惚间,我拨通了裴之言的电话。

我的眼泪啪嗒砸在屏幕上,声音也抖的不成样子:

“裴之言,我们儿子葬礼的那一天,你究竟去了哪里?”

我在等一个没有意义的答案,但只有亲口听到那个答案我才死心。

裴之言沉默半晌,想用逃避来回答问题。

沈梦反应极快,她天真烂漫道:

“姐姐,那天我发现了可以称得上医学奇迹的东西,不过具体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~所以我就叫裴老师一起来研究研究。”

“姐姐,你不会生气了吧?”

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小,像是被谁捂住。

我顾不上她的挑衅:

“裴之言,我让你回答我。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是儿子的葬礼?”

裴之言带着浓浓的疲惫,软声道:

“知道。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。”

“所以你宁愿陪着沈梦,也不送我们儿子最后一程吗?”

“裴之言,你没有心。”

我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
6

这么多年,沈梦总是有层出不穷的理由叫裴之言出去。

而裴之言从来不会拒绝她。

哪怕是我生产那天大出血这样紧急的情况,他也会被沈梦口中的“新发现”叫去。

生产那天过程很慢,医生发现孩子在宫内已经缺氧,需要紧急顺转抛。

但要有亲属在手术同意单上签字,我打电话哭着求他过来,他却不耐烦地拒绝我。

最后我强忍剧痛,流着冷汗,一笔一画的在手术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。

我向他表达不满,他却总是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来搪塞我。

他说,这是为了人类贡献自己。

小家是要为大家让步的。

这些话堵得我哑口无言。

他一步一步逼我退让到如今这个地步,而我也傻傻的忍让了他这么多年。

我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,心里下起大雨。

忽然,有一个人拉住我的手:

“小心!”

经他提醒,我才恍然发觉前面有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。

我抬眼看他:

“感谢。”

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。

7

这样的眼神,我曾在裴之言身上看到过。

因为航班延误,我被迫在机场等候登机。

他说,就是那天对我一见钟情的。

“那天你半扎着金发,在阳光下格外耀眼,美到我心跳也停滞一瞬。”

后来他开始追我。

在商场只要我注视过的物品他都会立即买单。

他说直接行动和付出就是最直接爱我的方式。

于是我们就顺其自然地恋爱结婚。

婚后我见过沈梦一次,她作为规培生跟着裴之言实习。

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姑娘,眼神怯怯。

听说她从重男轻女的地方出来的,我不免有些心疼,特意叮嘱裴之言关照她。

谁知这一关照,竟让沈梦有了被爱的错觉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

当然,男人的变心来的比天气更快。

裴之言也从对学生的照顾变成对她明晃晃的偏爱......

8

我没想到,那天拉住的我人竟然是当红明星赵云亭。

他拉住我手的那张照片被狗仔放到网上。

很多网友涌入吃瓜,纷纷猜测女主是谁。

狗仔的那张照片拍得很有技巧,赵云亭的一只手臂拉住我,另一只手挽着我的肩。

眼神拉丝的都可以出水。

看起来暧昧极了。

我没空管这些,妈妈去世之前曾给我留下一笔超过千万的信托资金,但要求是我要过28岁才可以领取。

我曾经想把它作为一个惊喜送给裴之言。他总是抱怨说上面给的科研资金不足,而他的职称在短期内晋升无望。

无论是打通上面的关系,还是为了实现他的才华,都需要这笔钱。

但现在这笔钱有更大的用处。

至于裴之言,他不配。

不知道裴之言又在发什么疯,连着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。

我都没接。

等我忙完这些回家时,裴之言正站在我家门口。

他的脚下全是抽完的烟蒂,胡茬冒尖,看起来很久没有打理过。

他声音沉稳:

“我们谈谈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