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姻当晚,他掐着我下巴警告:「别妄想我会爱你。」我低头藏起眼角泪痣,
怕他认出我是当年那个女孩。两年间他绯闻不断,我始终安静扮演陆太太。
直到我在医院查出怀孕,而他正陪着初恋产检。当晚我留下离婚协议消失。
五年后国际珠宝展上,我的作品惊艳全场。他红着眼拦住我:「陆太太,玩够该回家了。」
我亮出无名指上的钻戒轻笑:「陆总,我现在的丈夫,姓江。」红本本拿到手的当天晚上,
陆沉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。1卧室门都没进,就站在客厅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我,
一根接一根地抽烟。玻璃上映出他模糊又冷硬的侧影,还有我傻站在他身后,
穿着崭新红裙子,手足无措的样子。空气里的烟味呛得我喉咙发痒,但我没敢咳出声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总算把最后一截烟蒂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,转过身,
目光跟掺了冰碴子似的,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最后定格在我脸上。「林晚,」他开口,
声音没什么起伏,像在谈一桩跟他毫不相干的生意,「娶你,是老爷子的意思,
也是目前对两家最有利的选择。」我抿着唇,点了点头。这些,订婚那天我就知道了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,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,脚跟碰到冰冷的墙壁,
退无可退。他伸出手,冰凉的指尖捏住我的下巴,迫使我抬起头看他。「所以我们之间,
不会有感情那种多余的东西。」他眼神锐利,像刀子,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,
「做好你陆太太分内的事,安分守己,别给我添乱,更别妄想一些不该你想的。」他顿了顿,
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,像警告,又像嘲弄:「尤其是,别妄想我会爱你。」
下巴被他捏得有点疼,连带着眼眶也有些发酸。我使劲眨了眨眼,把那股涩意逼回去,
垂下眼皮,避开他审视的目光,低低地应了一声:「……明白。」心里却慌得厉害,
生怕他再看得仔细点,会认出我眼角那颗小小的、淡褐色的泪痣。认出我,
可能就是很多年前,那个因为他随手给过一颗糖,就傻乎乎记了他好多年的小丫头。还好,
他没有。他对我这张脸,对我这个人,毫无探究的欲望。得到我乖顺的回应,他立刻松了手,
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方巾,擦了擦刚才碰过我的手指。
「公司还有事,今晚不回来了。你自己休息。」说完,他转身,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,
没有丝毫留恋地走了出去。玄关处传来大门合上的轻响,偌大的别墅里彻底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,璀璨又热闹,却一丝一毫都照不进我心里。我慢慢蹲下去,
抱住膝盖,把脸埋进臂弯里。新裙子的布料有点硬,硌得皮肤生疼。早该知道的,这场联姻,
于我而言,从一开始就是飞蛾扑火。可我还是抱着那点可怜的、几乎不存在的希望,
一头撞了进来。婚后的日子,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。陆沉舟很忙,忙着他的商业帝国,
忙着他那些数不清的应酬,还有……忙着陪他那些隔三差五就登上娱乐版头条的女伴。
今天是这个刚出道的小花,明天是那个名媛圈里的千金,照片拍得模模糊糊,
但他护着那些女人上车,或者并肩走进酒店的背影,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。
媒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,总爱用些夸张的标题。「陆氏总裁新欢曝光,与影后共度良宵?」
「豪门联姻形同虚设,陆少夜会神秘女郎!」保姆张妈每次看到这些新闻,都战战兢兢的,
趁我下楼前赶紧把放报纸的角落收拾干净,或者手忙脚乱地切换电视频道。我其实都看见了,
但每次都假装没看见。有一次,一本没藏好的娱乐周刊大剌剌地摊在茶几上,
封面就是陆沉舟搂着一个身材**的女人从游艇上下来的照片。
标题更是直接:「陆少携美出海,新婚妻子独守空闺」。张妈吓得脸都白了,
冲过来就要收走。我笑了笑,伸手按住那本杂志,翻了两页,
还评价了一句:「拍得挺清晰的,这姑娘身材真好。」张妈张了张嘴,像是想安慰我,
又不知从何说起,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:「太太,先生他……可能就是工作太忙,
逢场作戏……」我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逢场作戏?或许吧。但我知道,有一个人,
对他来说,绝对不是逢场作戏。那是他心里的一轮白月光,名字叫苏晴。我知道苏晴的存在,
纯属意外。是结婚大概三个月后,有一次我去陆家老宅陪陆沉舟的母亲,
我名义上的婆婆喝下午茶。她话里话外都在提点我,要早点为陆家开枝散叶。
我听得心里发苦,面上还得维持着得体的微笑。去洗手间的时候,路过书房,
听到陆沉舟的妹妹陆薇薇正在跟她妈讲电话,语气愤愤:「妈!哥今天又去找那个苏晴了!
就是个破画画的,穷酸得很,也不知道哥到底看上她什么!
居然还动用了关系把她弄进美术馆工作!要我说,还不如林晚姐呢,至少家世清白,
知根知底……」我站在门口,脚步像被钉住了。苏晴。原来他心里,真的装着这么一个人。
不是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伴,是他会亲自出面安排工作,会被妹妹提起,
带着不满和忌惮的女人。贫穷,但坚韧,搞艺术的,听起来就跟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不一样,
跟我这种靠着家族联姻才跟他绑在一起的女人,更是不一样的。
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宅的。坐在回去的车上,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
忽然觉得,这两年之约,或许比我预想的,还要难熬。嫁给陆沉舟快一年的时候,
陆氏集团旗下一个重要的地产项目出了点麻烦,涉及到一些文物保护的问题,闹得挺大。
也不知道我爸妈,或者是我那个便宜哥哥,从哪里得到了消息,
大概是觉得这是个讨好陆沉舟的好机会。那天我突然接到我妈的电话,
语气是难得的热络和小心翼翼:「晚晚啊,听说沉舟公司那边遇到点麻烦?
你哥正好认识文物局的一位领导,你看……要不要让你哥去牵个线,帮沉舟说说情?」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我太了解陆沉舟了,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最忌讳别人插手他的事,
尤其是我,以及我背后那个他根本看不上的林家。
我几乎能想象到他如果知道林家想借此介入陆氏事务,会是何等震怒。「妈,」
我打断她的话,语气尽量平静,「这事你们别管,沉舟他会处理好的。」我妈还在那头絮叨,
说什么都是一家人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,又说我不为家里着想,
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什么的。我听着,心里一阵阵发凉。在他们眼里,
我大概就是个用来维系家族利益的工具,现在工具有了点用处,自然要物尽其用。「我说了,
不行!」我难得强硬了一次,「这件事很复杂,你们不了解情况,贸然插手只会添乱。
到时候惹怒了沉舟,对谁都没好处。」大概是听出我语气里的坚决和警告,
我妈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口,又旁敲侧击地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。我胡乱应付了几句,
挂了电话。手心因为紧张,已经出了一层薄汗。我以为我处理得足够及时,足够隐蔽。
但没想到,还是没能瞒过陆沉舟。两天后的傍晚,他罕见地回来得挺早。
我正坐在餐厅里吃晚饭,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,味同嚼蜡。听见开门声,我惊讶地抬起头,
就看到他脱下外套递给张妈,然后迈着长腿走到餐桌旁,在我对面坐下。
张妈赶紧添了一副碗筷。气氛有些沉闷。他不说话,我也不想主动开口。安静地吃了半晌,
他忽然放下筷子,像是随口一提:「文物局那边的事,已经解决了。」我心里猛地一紧,
握着筷子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,抬头看他。他正看着我,眼神深沉,辨不出情绪。
「你家里人,」他顿了顿,语气平淡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「最近没给你打电话?」来了。
他知道了。虽然他没明说,但我瞬间就明白了。他在试探我,或者说,他在等着我主动坦白,
或者求情。我放下筷子,深吸了一口气,迎上他的目光。既然躲不过,那就直面好了。
「打了。」我老实承认,「我妈提了想让我哥帮忙牵线文物局领导的事。」他眉梢微挑,
似乎有点意外我的直接。「但我拒绝了。」我继续说,语气没什么波澜,「我跟他们说,
你的事,不需要别人插手,他们也插不上手。」他沉默地看着我,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探照灯,
在我脸上来回扫视,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。我强迫自己不要躲闪,坦然地回视他。
过了大概有半分钟,他眼底的锐利才稍稍褪去,重新拿起筷子,夹了一筷子清蒸鱼,
淡淡地「嗯」了一声。「以后这种事,直接回绝。」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,「你做得对。」
那一瞬间,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。有点轻松,躲过一劫。又有点酸涩,我和他之间,
似乎只剩下这种冰冷的、建立在「安分守己」上的短暂认可。嫁给陆沉舟的一年零七个月,
距离他约定的两年期限,只剩下不到五个月。某个寻常的周末,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。
接起来,是一个温和的女声。「请问是林晚女士吗?」「是我,您哪位?」「您好,
这里是市人民医院体检中心。您上个月在我们这里做的全身检查,部分报告已经出来了,
需要您方便的时候过来取一下,或者我们这边也可以提供邮寄服务。」我愣了一下,
才想起好像是做过这么一次体检,是婚检的后续补充项目,陆家安排的,当时折腾了大半天。
「邮寄吧,地址你们有记录。」我懒得再跑一趟。「好的。另外,」
那边的护士**语气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,带着点职业性的祝贺口吻,
「有一项HCG的指标显示阳性,建议您尽快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早孕检查,确认一下……」
后面的话,我有些听不清了。耳朵里嗡嗡作响,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飞。HCG……阳性?
早孕?我……怀孕了?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,那里一片平坦,没有任何感觉。可就在那里面,
可能已经孕育了一个小小的生命?我和陆沉舟的……孩子?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
然后又猛地松开,狂跳起来。说不清是震惊,是茫然,还是……一丝隐秘的,
连我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喜悦。那晚他喝了酒,回来得很晚,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,
只知道第二天起来,身边的位置是空的,冷冰冰的,仿佛他从未回来过。
仅有的那么一次意外……我竟然……我深吸了好几口气,才勉强稳住颤抖的声音,
对电话那头说:「好,我知道了,谢谢。我会尽快去医院检查。」挂了电话,
我在原地站了很久,直到腿都有些发麻,才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。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,
在地毯上投下明亮的光斑。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,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。这个孩子,
来得太不是时候了。陆沉舟会怎么想?他会允许这个意外打乱他的计划吗?
他会因为这个孩子……而对我,有那么一点点不同吗?我不敢想下去。脑子里一团乱,
我需要冷静,需要确认。我抓起手机和车钥匙,决定立刻去医院做个确认检查。
市人民医院永远人满为患。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里,让人莫名心慌。我挂了号,
坐在妇产科外的长椅上等着叫号。周围大多是成双成对的夫妻,丈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妻子,
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父母的喜悦。只有我,形单影只,手指冰凉。「林晚。」
护士叫到了我的名字。我站起身,深吸一口气,走向诊室。
就在我伸手准备推开诊室门的时候,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扫过走廊另一头。脚步瞬间顿住,
血液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了。不远处,另一间诊室门口,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高大身影,
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人走出来。是陆沉舟。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装,
少了平日里的凌厉,多了几分随和。而他身边的女人,穿着一件宽松的浅蓝色连衣裙,
长发披肩,气质温婉,小腹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。陆沉舟的手,正轻轻地搭在她的后腰上,
是一种十足保护的姿态。他微微侧着头,在听她说话,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,
甚至可以称之为「温柔」的表情。那个女人,我只在陆薇薇**的照片里见过模糊的侧影。
是苏晴。她看起来,至少怀孕五六个月了。原来他那么忙,不仅仅是忙工作,
忙那些绯闻女伴,更是在忙着他真正心爱之人,以及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。我站在原地,
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,连推开那扇门的勇气都没有了。手里的挂号单飘落到地上,
我也毫无知觉。只觉得浑身发冷,冷得刺骨。之前所有的犹豫,所有的挣扎,
所有那些不切实际的,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微小期盼,在这一刻,显得那么可笑,那么可怜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。坐在驾驶座上,我久久没有发动车子。
眼前反复浮现着陆沉舟扶着苏晴时,那小心翼翼又温柔的神情。那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
狠狠地烫在我的心口,滋滋作响,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痕。手不自觉地再次抚上小腹。这里,
可能正在孕育着一个不受欢迎的生命。而他的另一个孩子,
正被他和他心爱的女人满怀期待地迎接着。多么讽刺。回到那座冰冷的别墅,天已经黑了。
陆沉舟破天荒地在家,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,似乎在处理公务。
听见我进门,他头也没抬,只淡淡地问了一句:「去哪了?这么晚才回来。」
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我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
看着他被灯光勾勒出的冷硬侧影,心脏一阵阵地抽搐。去医院了?
去确认我怀了一个你根本不期待的孩子?还是去看看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如何恩爱,
如何期待你们爱情的结晶?这些话在嘴边翻滚,几乎要脱口而出,但最终,
还是被我用尽全力咽了回去。说了又能怎么样呢?自取其辱罢了。「随便逛了逛。」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,没有任何情绪。他「嗯」了一声,没再追问,
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。看,他对我,连多一丝的好奇都吝于给予。
我默默地换好拖鞋,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给他泡咖啡,也没有问他吃没吃晚饭,
只是径直上了楼。回到卧室,反锁上门,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。眼泪终于忍不住,
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,无声地浸湿了衣襟。不是因为伤心,更多的是一种彻悟后的绝望,
和对自己之前那点可笑幻想的嘲弄。哭了不知道多久,直到眼睛干涩发疼,
我才慢慢止住泪水。我站起身,走到梳妆台前,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睛红肿、脸色苍白的自己。
林晚,你还在期待什么呢?你捂一块石头,捂了快两年,它也该有点温度了。可陆沉舟的心,
比石头更硬,更冷。而且,那块心里,早就住了别人,有了别人为他孕育的孩子。
你和你肚子里这个意外的存在,又算什么呢?是时候清醒了,是时候……离开了。
我拉开抽屉,拿出那份我偷偷找律师拟好,已经搁置了有一段时日的离婚协议。当初拟它,
是想着等到两年期满,能体面地离开。没想到,要提前用上了。我拿起笔,在女方签名处,
一笔一划,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——林晚。笔尖划过纸张,发出沙沙的轻响,
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。放下笔,我拉开衣柜,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我来的时候就没带多少行李,这两年陆沉舟或是陆家给我买的那些奢侈品、珠宝首饰,
我一件都没拿。只收拾了几件我自己带来的,寻常穿的衣服,还有一些私人的小物件,
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就装完了。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,放在客厅的茶几上,
那个最显眼的位置。想了想,又把我那枚婚戒也摘了下来,端端正正地压在了协议上方。
铂金的指环,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。做完这一切,我拉着行李箱,
最后环顾了一眼这栋住了快两年,却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的「家」。再见了,陆沉舟。
再见了,我卑微又漫长的暗恋。我拿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「喂,曼曼,」
我对着电话那头,我唯一信得过的闺蜜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「嗯,
我决定了……今晚就去你那边借住一晚,方便吗?」「……好,
麻烦你帮我订一张最早去法国的机票,对,越快越好。」挂了电话,我深吸一口气,
拉起行李箱,毫不犹豫地打开门,走进了外面的夜色里。没有回头。五年后。巴黎,
秋季艺术沙龙珠宝展现场。流光溢彩,衣香鬓影。
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珠宝设计师、收藏家、评论家齐聚一堂,
空气里都弥漫着金钱与艺术交织的奢靡气息。我穿着一身香槟色的缎面长裙,
站在展厅相对安静的角落,看着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,
本次展览的重头戏之一——那套名为「新生」的蓝钻套装。项链、耳环、手链,
以及一枚巨大的戒指。主石是一颗罕见的、拥有顶级色泽和净度的湛蓝钻,
被无数璀璨的白钻众星捧月般簇拥着,在射灯下折射出迷人又深邃的光芒,
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。「Lin,恭喜你。」我的合伙人,
也是我在法国艺术学院读书时的导师,皮埃尔先生端着香槟走过来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,
「『新生』太成功了,我敢打赌,明天所有艺术和时尚板块的头条,都会是它。」
我收回目光,对他举了举杯,浅浅一笑:「谢谢,皮埃尔。这离不开整个团队的努力。」
是的,「新生」是我的作品。离开陆沉舟,离开北城,来到巴黎后,
我重新拾起了曾经因为家族压力和联姻而搁置的珠宝设计。几乎是拼了命地学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