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魂昭雪,深情不灭精选章节

小说:冤魂昭雪,深情不灭 作者:金霞揽月 更新时间:2025-10-25

她死后飘在空中,眼睁睁看着继妹穿上她的婚纱,嫁给她最爱的男人。那场精心策划的谋杀,

将她从苏家千金变成无人问津的孤魂。直到那个男人在深夜翻开她的日记,

在墓园掘开她的棺木,才发现她不是病死,而是被至亲之人毒杀。这是一场跨越生死的复仇,

也是一段永不熄灭的深情。他发誓要让所有害她的人付出代价,哪怕她已不在人间。

1我飘在空中,看见苏瑶穿着我的婚纱。她挽着顾言琛的手臂走过红毯。

宾客们的笑脸模糊成片,只有顾言琛的侧脸清晰可见。他下颌紧绷,目光扫过人群,

像是在寻找什么。「我愿意。」苏瑶的声音清脆悦耳,与我的沙哑截然不同。

顾言琛没有立即回应。空气凝滞。苏瑶的指尖拽着他的西装袖子。「......我愿意。」

他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得像在压抑什么。我伸手想触碰他,手指却穿过他的肩膀,

只留下一阵寒意。司仪高声宣布:「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。」苏瑶踮起脚尖,

顾言琛闭上了眼睛。他的睫毛在轻轻颤动。漫天彩带落下,穿过我透明的身体。

苏瑶依偎在他怀里,嘴角扬起胜利的弧度。她对着空气无声地说:「现在他是我的了。」

顾言琛突然推开她。「怎么了?」苏瑶的笑容僵在脸上。「有风。」他转向我所在的方向,

「很冷的风。」苏瑶强笑着:「门窗都关着呢。」他没再说话,任由她拉着走向宴席。

我跟随在他们身后,看见苏瑶悄悄擦掉手心的汗。她在害怕。怕一个再也说不出真相的死人。

2那场荒诞的婚礼结束了。我跟着他们,飘进我曾无比熟悉的苏家别墅。

苏瑶指挥着佣人将我的东西一件件扔出去。她拿起梳妆台上我常用的那瓶桂花头油,

皱了皱眉,随手丢进垃圾桶。「味道太俗,换掉。」顾言琛站在窗边,背影沉默。

他没有理会身后的嘈杂,只是望着窗外那棵老桂花树。那是他年少时,亲手为我种下的。

魂魄在别墅里游荡,最终停在了继母林筠茹的卧室外。穿过厚重的实木门,

我看见她正从梳妆台最底层的暗格里,取出一个褐色小瓶。她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
「都处理干净了?」苏瑶推门进来,声音压得很低。林筠茹猛地将小瓶藏进袖口,

语气带着呵斥:「慌什么!那个乡下丫头的一切,都已经结束了。」

苏瑶却不依不饶:「包括那个容姨?她可是知道……」「她不会再开口了。」林筠茹打断她,

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绝。我的魂魄剧烈震荡。容姨……那个在我十六年灰暗人生里,

给过我唯一温暖的妇人。记忆被这个词狠狠撕开。我看见二十年前的苏家老宅。继母,

那时还是林姨,她趁着夜色,将襁褓中的我与另一个女婴调换。她把真正的苏家千金,

也就是我,交给了身边沉默寡言的容姨。「送去乡下,越远越好。」林筠茹的声音冰冷,

「别让她死了,也别让她活得太像个人。」容姨抱着我,坐上了离城汽车。

我至今还记得她怀抱的温度,和那无声滴落在我襁褓上的眼泪。一年又一年,

我在泥土和稻谷中长大。容姨总是摸着我的头,轻声叹息:「我们阿晚,本该是金枝玉叶。」

直到十六岁那年,苏家突然来人接我回去。我怀着忐忑回到所谓的家。

林筠茹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容,亲热地拉着我的手。「以后这就是你的家。」

可苏瑶看我的眼神,带着冰冷的敌意。她穿着精致的洋装,像这个家真正的主人。

一次家宴上,我不小心打翻了汤碗。林筠茹立刻起身,语气关切:「没烫着吧?瑶瑶,

快带你姐姐去换身干净衣服。」苏瑶笑着应下,挽着我的胳膊离开餐厅。转过走廊,

她立刻甩开我的手,脸上笑容消失殆尽。「脏死了。」她掏出手帕,

用力擦拭刚才碰过我的手指,「乡下长大的,就是上不了台面。」我看着她,说不出话。

后来,我在后院桂花树下遇见了顾言琛。他看着我,愣了一下。「你是?」「苏晚。」

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随即笑了笑。「很好的名字。」他来的次数渐渐多了,

但我见他的机会却越来越少。林筠茹总有不同的理由把我困在房里。直到我“病”了。

汤药一碗碗送来,味道苦涩怪异。林筠茹亲自喂我,眼神慈爱。「喝了药,病就好了。」

可我的身体却一天天垮下去。意识模糊间,我看见苏瑶站在我的床前。她俯下身,

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。「姐姐,你的身份,你的爱人,你的一切,

我都会接手得很好。」「你放心地去吧。」魂魄从沉重的回忆中挣脱,

我死死盯着林筠茹袖口里那个褐色小瓶。那是让我“病逝”的毒药。

3苏瑶试图复刻我的一切。她学着我的样子为顾言琛布菜,指尖捏着筷子的姿势都有些僵硬。

她替我整理书房,将他惯用的那方砚台挪动了位置。夜里,她换上与我同款的丝质睡裙,

走到他面前。「言琛,」她唤他,声音放得轻软,手指搭上他的肩膀,「不早了。」

顾言琛抬起眼。他没有动,只是极其缓慢地,拂开了她的手。「你累了,先去睡。」

苏瑶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。她看着他起身走向阳台,留给她一个疏离的背影。她不知道,

我左肩有一小块蝶形胎记。她纹上了相似的图案,颜色却深了半分。她也不知道,

我自幼畏寒。她总习惯性地从冰柜里取出水果,直接递到顾言琛手边。「不吃。」

他推开她的手,目光掠过那盘凝结着水珠的果切,落在窗外,「泡杯茶吧。」苏瑶动作一顿,

随即柔顺点头:「好。」她转身走向茶柜,背影有瞬间的僵硬。她拉开柜门,

里面陈列着各式茶罐,她伸出手,犹豫地悬在半空。她最终取出了顾言琛平日少用的岩茶。

那杯茶被他搁在桌角,直到冷透,一口未动。深夜,我飘进卧室。顾言琛眉心紧蹙,

额角渗出细汗。苏瑶在他身侧睡得很沉。「阿晚……」一声极轻的呓语从他唇间逸出。

苏瑶没有听见。我的魂魄却因这一声呼唤而震颤。我凑近他,听见他模糊的梦呓。

「桂花……开了……」「……等你……」他梦见那棵老桂花树了。梦见树下,

我与他拉钩约定,每年花开时节,都要共酿一坛桂花酒。苏瑶翻了个身,手臂搭过来。

顾言琛猛地惊醒。他睁开眼,黑暗中,他直直地看着天花板,胸口起伏。片刻后,

他轻轻挪开苏瑶的手臂,像是拂开一件不洁的器物,起身下床,径直走向书房。

他打开最底层的抽屉,从里面取出一个紫檀木盒。里面放着一方旧手帕,

包裹着几朵早已干枯变色的桂花。那是很多年前,我从树上摘下,偷偷塞进他课本里的。

他拿起一朵干花,在冰冷的书房里,坐了整整一夜。窗外,天光渐亮。4晨光刺破云层,

落在顾言琛肩头。他指间那朵干枯桂花已被捻碎,残香混着墨味在书房弥漫。他拉开抽屉,

将紫檀木盒推回深处。起身时衣袖带倒一摞文件,最底下露出一角蓝色布面。是我的日记。

他蹲下身,拾起本子。封面没有字,

只有一块深色茶渍——那是去年秋天我不小心打翻茶杯留下的。他坐回椅中,一页页翻开。

「桂花开了。他站在树下,肩头落满金黄。」「林姨又送药来。味道很苦,我偷偷倒了一半。

」「若是死了,定是被人所害。」「顾言琛,你会知道吗?」他指尖死死压住纸页,

青筋凸起。门外传来苏瑶带笑的嗓音:「言琛,早餐好了。」他合上日记塞回文件堆里。

苏瑶推门看见他不悦的脸色,笑容凝住。「怎么……」「出去。」他没抬头。她咬唇退后,

轻轻带上门。黄昏时他去了老宅。福伯正在扫院中落叶,扫帚划过青石的声响滞涩沉重。

「少爷怎么来了?」顾言琛没答,径直走向西厢。我的房门锁孔已生锈,

他试了三把钥匙才打开。尘埃在斜光中翻滚。梳妆台上桂花头油还在,瓶口结着蛛网。

他拉开床头暗格,摸索许久才取出玉佩。白玉映着夕照,背面「言晚一生」的刻痕深深。

他将玉佩攥进掌心,骨节泛白。福伯站在门外阴影里「**走后……这屋子再没人来过。」

夜色渐浓时,顾言琛仍坐在门槛上。月光照着他掌中玉佩,也照亮他衣襟上未干的泪痕。

苏瑶的电话在口袋里震动第七遍时,他终于起身。锁门时,

他对着满院桂树低语:「我会让一切水落石出。」风过回廊,卷起几片枯叶。像无声的应答。

5顾言琛在老宅门槛上坐到东方既白。车子驶出老宅,他没有回别墅,

而是拐上了通往城郊疗养院的路。主治医生张启明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。顾言琛推门进去时,

张医生正在写病历,抬头看见他,钢笔尖在纸上顿住,洇开一团墨迹。「顾先生?」

张启明站起身,嘴角肌肉牵动了一下,「您怎么有空过来?」顾言琛反手关上门,

落锁的轻咔声阻隔了外面的嘈杂。他将我的日记,连同从医院档案室调出的用药清单和病志,

一起放在桌面上。「看看这个。」他声音不高,却让张启明伸出的手悬在半空。

「这是……苏**的私人物品,和……常规的治疗记录。」「常规?」

顾言琛指尖点在日记那句控诉上,又滑到病志的某一栏,「她写‘药味很苦,

偷偷倒掉一半’。你的记录里,同期却写着‘患者服药依从性良好’。」他抬起眼,

目光沉静地锁住对方,「张医生,谁在说谎?」张启明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。

「可能是……是护士记录有疏漏,或者是苏**她……她记忆出现偏差……」「偏差?」

顾言琛向前一步,阴影投在桌面上,「她死后第三天,

你海外儿子的账户收到一笔五十万的汇款。汇款人,是林筠茹堂弟名下的空壳公司。」

他微微俯身,声音压得更低,「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,那家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谁吗?」

张启明的脸色由白转青,嘴唇哆嗦着,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「我……我不知道这些……」

「你知道。」顾言琛打断他,从内袋取出手机,屏幕亮起,显示着录音界面,「现在,

告诉我,苏晚喝的到底是什么药?」张启明瘫坐下去,双手捂住脸,肩膀剧烈颤抖起来。

女士……她让我把其中一种营养药……换掉了……长期服用会……会慢慢耗尽心肺功能……」

「证据。」「处方……原始处方单的复印件……在右边抽屉,底层文件夹的夹页里……」

顾言琛拉开抽屉,指尖很快触到那份折叠起来的硬纸。他取出展开,

上面是另一种药物的名称和手写剂量,与存档记录截然不同。他将单据收好,关闭录音。

「你最好祈祷,」顾言琛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,「法律能比我更快找到你。」他转身离开,

门外阳光惨白刺眼。坐进车里,他将那张处方单拍照发给律师。对方很快回复:「关键证据。

开棺验尸申请,已无悬念。」引擎启动,后视镜里,疗养院的白色建筑像一座冰冷的墓碑。

回到别墅时,夜色已深。客厅亮着灯,苏瑶穿着我的睡裙窝在沙发上,似乎睡着了。

听到动静,她立刻醒来,脸上堆起柔顺的笑。「言琛,你回来了?吃饭了吗?

我去给你热——」「不必。」他绕过她,径直走向书房。「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?」

她跟上来,语气带着委屈,「我只是关心你……」顾言琛在书房门口停下,没有回头。

「苏瑶,」他叫她的名字,声音平静得可怕,「你左肩的胎记,颜色好像深了点。」

苏瑶的笑容瞬间冻结在脸上。他没有等她回应,关门反锁。书房里没有开灯。

他疲惫地靠在门上,黑暗中,仿佛又闻到那缕若有似无的桂花冷香。「阿晚……」他闭上眼,

似乎能感觉到一抹冰冷的虚影掠过他的脸颊。6墓园浸没在破晓前的浓雾里,

青灰色石碑林立,像一片沉默的碑林。顾言琛站在我的墓前,黑色大衣肩头凝着露水。

他身后,法医与工作人员沉默待命,律师将最终批复的文件递到他手中。「顾先生,

手续齐了。」铁锹破开泥土的闷响,一声声,砸在顾言琛心口。他盯着墓碑上我的照片,

眼眶逐渐泛红。棺木被起重架缓缓吊起,边缘沾满湿冷泥土。当撬棍伸入棺盖缝隙,

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时,顾言琛下颌绷紧,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。棺盖开启的瞬间,

一股混合着土腥与岁月腐朽的气味弥漫开来。顾言琛向前迈了一步。棺内,

我的遗容并未完全朽坏,面容依稀可辨,左肩那道小小的蝶形胎记,

在苍白肌肤上刺目地清晰。法医俯身,器械冷光闪烁。取样,检测,流程机械而冰冷。

「体内检出慢性毒物成分,与您提供的替换处方单药物吻合。」法医的声音毫无起伏,

「长期服用导致心肺功能渐进性衰竭,死因明确。」冰冷的专业术语,一字字化作利刃。

顾言琛身体晃了一下,他死死盯着棺内那苍白的面容,一直强撑的理智与冷静,

在这一刻土崩瓦解。他猛地跪倒在地,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棺木边缘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
一声压抑到极致,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撕裂而出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:「阿晚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