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我马上来！”
江明轩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，挑衅地看向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林砚舟。
“林先生，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，既然如此，你应该不会这么不要脸，还死抓着她丈夫的身份不放吧？这个身份是很风光，可你也不能硬生生拆散我们这对相爱的人，做那根打鸳鸯的大棒啊，对不对？”
林砚舟的指甲早已深深掐入掌心，渗出血丝，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心口的剧痛已经掩盖了一切。
他抬起头，看着江明轩，声音嘶哑，却带着一种破碎的骄傲。
“你放心，我林砚舟还没那么犯贱，死乞白赖地缠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人。”
“祝你们……百年好合。”
江明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，志得意满地离开了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，林砚舟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，他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，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，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，他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。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响了，是沈若瑜发来的微信。
「砚舟，今天突然特别想你。」
「记得吃早餐，你胃不好。」
「晚上想吃什么？我让阿姨做。」
「对了，你昨天还说想吃城西那家甜品对不对，下班给你带。」
若是以前，林砚舟会觉得甜蜜无比。
可现在，他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心脏蜷缩，痛不欲生。
沈若瑜，你真好啊……
好到小时候为我打架头破血流，好到那年为我深入虎穴卧底三年，遍体鳞伤。
如今，好到甚至喜欢上了别人，因为怕我崩溃去死，都不愿对我坦白，宁愿委屈你自己，和你真正心爱的人偷偷摸摸……
可是，我不需要你这样“好”的施舍！
他没有回复任何一条信息，而是颤抖着手，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。
“王姨，是我，林砚舟。”他沉默几秒，哭哑后的声音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，“我想……重启我父亲的警号。”
电话那头的王姨，是他父亲的战友，如今在警界身居要职。
她闻言大惊：“砚舟！你胡闹什么！你全家都已经……你是你父亲唯一的血脉了！我们不可能再让你去冒险！更何况，你现在和阿瑜那孩子过得那么好，何必再搅合进这滩浑水里来？”
“王姨，我很清醒。”林砚舟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“我不是一时冲动。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。请您……成全我。”
王姨在电话那头再三劝阻，晓之以情动之理，可林砚舟的态度异常坚决。
最终，王姨长长地叹了口气，语气沉重：“好吧……既然你意已决。砚舟，你要想清楚，一旦成为缉毒警，意味着你要抹去一切公开的身份信息，从此以后，世界上再也没有林砚舟这个人。你的过去，你的社会关系，都将被封存。我们会开始安排，你随时等候组织通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