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加班，我叫了辆网约车。导航突然“路线优化”，拐进了一条地图上不存在的废弃隧道。
我尖叫出声，因为后视镜里，多了一个穿校服的女孩。司机猛踩刹车，
不耐烦地问我鬼叫什么。我指着镜子，声音发抖：「后面！后面有人！」他轻蔑地瞥了一眼，
冷笑：「小姑娘，碰瓷新花样？想免单直说。」就在我崩溃时，镜子里的女孩对我咧嘴一笑，
用口型说：「他是我爸。」01午夜十二点，我终于拖着被掏空的身体走出写字楼。
作为广告公司一个平平无奇的策划，加班就是我的宿命。城市午夜的冷风像一只无形的手，
刮得我脸颊生疼。我裹紧了大衣，在手机上叫了一辆网约车。三分钟后，
一辆白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。我核对了车牌，拉开车门坐进后排。“师傅，
麻烦您了。”我礼貌地说了一句，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。司机是个中年男人，
从后视镜里看，约莫四十五六岁的样子，面相普通，甚至带着几分憨厚。他应了一声，
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。车内很安静，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轻微声响。我太累了，
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粘在一起。就在我昏昏欲睡时，车身猛地一拐。惯性让我朝车门撞去，
额头磕在冰冷的车窗上，瞬间清醒。我坐直身体，看向窗外。不对劲。这不是回我家的路。
周围的街景越来越荒凉，路灯稀疏，最后彻底隐没在黑暗里。
导航的女声机械地播报：“前方进入无名路段，已为您重新规划路线。”“师傅，
是不是走错了？”我的心提了起来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司机头也不回，
语气平淡：“导航说的，路线优化，能快几分钟。”快几分钟？这条路黑得连鬼影都看不见，
怎么可能快？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疯狂滋生。车子驶入了一个洞口。那是一个隧道，
洞口上方用水泥封着几个大字，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淋，字迹已经斑驳不清。车灯照亮的前方，
是深不见底的黑暗。墙壁上满是水渍和青苔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霉味。
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正经隧道！“停车！”我厉声喊道，“这不是路，这是废弃的隧道！
”司机非但没停，反而一脚油门，车子轰鸣着冲进了更深的黑暗里。“你干什么！停车！
”我彻底慌了，伸手去拉车门。“咔哒”一声，车门落了锁。我的血一下子凉到了底。
“小姑娘，别吵。”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，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，“导航让这么走的，
很快就出去了。”他分明在说谎！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，扼住了我的喉咙。我缩在后座，
不敢再出声，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。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
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车内的后视镜。我想看看司机的表情，判断他到底想干什么。
可就在我看过去的那一秒，我的呼吸停滞了。后视镜里，映出的不止是我和司机的脸。
在我的身后，就在我的座位旁边，坐着一个人。一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女孩。她低着头，
黑色的长发瀑布般垂下，遮住了她的脸。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，仿佛从一开始就在车上。
可我上车的时候，后座明明空无一人！一股寒气从我的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。
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，头皮炸开发麻。“啊——！
”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冲破了我的喉咙，在这死寂的隧道里显得异常尖利刺耳。
车子一个急刹，轮胎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声。我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惯性向前冲去，
又被安全带狠狠勒回座位。“**鬼叫什么！”司机终于回过头，满脸怒气，眼神凶恶，
“想死啊！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，所有的理智都被恐惧吞噬。我抬起抖得像筛糠一样的手，
指着后视镜，又指了指我身边的空位。“后……后面！后面有人！”我的牙齿都在打颤，
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。司机顺着我指的方向，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后视镜，
又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后座。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轻蔑和不屑的冷笑。“小姑娘，
碰瓷新花样？想免单直说，犯不着装神弄鬼。”他嘲讽的语气像一盆冰水，
将我浇了个透心凉。他……他看不见？怎么可能！那个女孩就坐在那里！我再次看向后视镜，
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依然在。她缓缓地抬起了头。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，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，空洞洞地望着我。就在我因为恐惧快要窒息崩溃的时候，
镜子里的女孩，对着我，咧开嘴，无声地笑了。那笑容诡异又悲伤。然后，她的嘴唇动了动，
用口型一个字一个字地对我说：“他是我爸。”02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了。
脑子里像有无数个炸弹同时引爆，嗡嗡作响。他是我爸。这四个字，
比任何鬼怪的嘶吼都更让我感到恐惧。这不是一次简单的灵异事件。这是一个局。
一个由亡女引导的，复仇的局。而我，误入了局中。“看够了没？没看够下车看！
”司机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威胁。他发动了汽车，车身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。
他甚至拿出了手机，打开了录像功能，对准我惊恐万分的脸。“来来来，大家看看，
现在的小姑娘为了免个车费，戏都这么足了。”他一边录，一边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，
“我今天就让你火一把，让你家里人看看你这碰瓷的德行！
”羞辱、恐惧、愤怒……无数种情绪在我胸腔里翻滚。我大脑一片空白，
只死死地盯着后视镜。我必须活下去。我必须从这个移动的铁皮棺材里逃出去！
镜子里的女孩，那个自称是他女儿的鬼魂高菱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。然后，
她缓缓抬起苍白的手，指向了副驾驶座位前的手套箱。那个动作很慢，很轻，
却像一道闪电劈进了我混乱的思绪。她在给我提示！司机高远见我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，
眼神涣散，以为我真的疯了。他骂骂咧咧地收起手机，“神经病”，然后一脚油门，
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。机会！“我……我哮喘犯了……”我捂住胸口，发出了痛苦的**，
一边开始手忙脚乱地翻找自己的包。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借口。我不是在找药，
我是在找机会。“少来这套！”高远根本不信，反而加速。车速越来越快，
隧道壁上的水渍在车灯的照射下一闪而过，像一张张扭曲的脸。不能再等了！我心里一横，
猛地拉开了身边的车门把手！“咔哒！”车门的安全锁没有解除，门只是晃动了一下，
并没有打开。但这剧烈的动作和随之而来的尖锐风声显然吓到了高远。“**疯了！
”他怒吼着，下意识地猛踩刹车。“吱——”刺耳的刹车声在隧道里回荡。就在这时，
我们的车后方，突然传来了一阵更响亮、更急促的喇叭声。一束刺目的强光从隧道深处射来，
照亮了我们这辆停在隧道中央的车。是巡逻车！高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在这种废弃隧道里，
被管理员的车堵个正着，事情一旦闹大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。他权衡利弊，
眼神里的凶狠和不甘一闪而过。“滚！”他低吼一声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。
他按下了中控解锁键。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摔下了车。冰冷潮湿的地面让我的膝盖一阵剧痛，
但我顾不上了。我像疯了一样，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束救命的灯光。身后，
高远的车没有片刻停留，发出一声轰鸣，迅速消失在隧道的另一端，融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我冲到巡逻车前，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大爷。
他看到我披头散发、满脸泪痕、一身狼狈的样子，也吓了一跳。“姑娘，
你这是……”“救命……救命啊……”我说完这句话，腿一软，瘫倒在地。上了巡逻车，
温暖的空气和明亮的灯光让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。管理员大爷给我倒了杯热水，
告诉我这条隧道因为三年前出过塌方事故，早就封了，本地人都绕着走。他说他是例行巡逻，
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一辆车。我捧着热水杯，手依旧在抖。我把刚才的经历和盘托出，
从导航诡异的偏航，到司机的威胁。当然，我隐去了最关键的部分——我看见了鬼。
我说我看到后座有个人影，可能是太黑看错了，但司机反应很激烈，还锁车门。
管理员大爷听完，用一种“你是不是加班加傻了”的复杂眼神看着我。
“可能是司机也吓着了，以为你有什么企图。”他安慰道，“没事了就好，
以后别这么晚一个人打车了。”我知道他不信我。在他眼里，
我大概就是一个被工作逼出幻觉的可怜社畜。那种不被理解、不被信任的孤立感，
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，将我紧紧包裹。劫后余生的庆幸，
混杂着被羞辱的愤怒和不被信任的委屈，在我心里发酵成一种冰冷的恨意。高远。
我记住了这个名字。还有他女儿，高菱。这件事，没完。03我回到家，已经是凌晨两点。
我把自己摔在沙发上，浑身像散了架一样。但精神却异常亢奋，毫无睡意。
隧道的黑暗、高远的冷笑、高菱苍白的脸，像电影片段一样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。
我打开手机，第一件事就是在网约车平台投诉高远。我用尽了所有冷静克制的词语，
详细描述了整个过程：恶意偏航、驶入废弃隧道、言语威胁、非法拘禁。关于那个“人影”，
我只字未提。我知道，一旦说了，只会被当成疯子。做完这一切，我才感到一丝脱力。
我冲进浴室，用滚烫的热水一遍遍地冲刷自己的身体，
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黏腻的恐惧和屈辱。第二天上午，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，
接到了平台客服的回电。电话那头的声音甜美又冰冷，透着一股标准化的敷衍。
“林**您好，关于您昨晚的投诉，我们已经向司机高远先生核实过了。
”“高先生是我们平台合作五年的金牌司机，过往服务零差评。
”“他提供的行车记录仪录音和车内视频显示，是您在乘车过程中突然情绪激动，
并有拉拽车门的危险行为。”“录音里，只有您的尖叫声和他询问您‘鬼叫什么’的部分。
”客服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我气得浑身发抖。“他剪辑了！他恶意偏航在先！
他把我带到废弃隧道！”“林**，我们理解您的心情。
但是根据司机提供的GPS后台记录，
昨晚的路线确实是系统根据实时路况推荐的‘最优路线’，虽然那条路段信息陈旧，
但系统判定为可以通行。”“至于您说的威胁，视频和录音里都没有体现。高先生表示，
您当时的行为让他非常困扰和害怕。”我简直要被气笑了。我成了“行为过激”的骚扰者，
他成了被我“困扰”的无辜司机？“所以呢？你们的处理结果是什么？”我冷冷地问。
“考虑到您此次不愉快的乘车体验，平台将为您补偿一张十元无门槛优惠券，
希望您……”“去**优惠券！”我再也忍不住，对着电话咆哮出声，然后狠狠挂断。
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灼烧。投诉无门！反被倒打一耙！好，很好。你们官官相护，
我就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真面目！我打开电脑，登录了本地最大的生活论坛。
我用尽了我毕生所学，将昨晚的经历写成了一篇长帖。标题是：《午夜惊魂！
曝光一个把你往废弃隧道里带的网约车司机！所有女生注意！》我详细描述了每一处细节，
隐去了鬼魂，只强调了司机的诡异行为和平台的无理判罚。
我贴出了高远的车牌号和平台给予的模糊处理。我只想提醒大家，避开这个危险的司机。
帖子发出不到一个小时，迅速被顶上了热门。评论区里，大部分网友都在谴责司机和平台，
为我的遭遇感到后怕。看着那些声援我的评论，我心里的怒火稍稍平复了一些。可我没想到，
这只是另一场噩梦的开始。就在我的帖子热度最高的时候，
一个ID名为“远方有女盼归”的人，在帖子下方回复了一篇超长的文章。是他。是高远。
他没有狡辩，没有否认，而是走了一条我万万没想到的路。他卖惨。长文的开头，
他先是向我“诚恳道歉”，说那晚导航故障误入隧道，他也有责任。然后，笔锋一转，
开始声泪俱下地讲述一个“悲情父亲”的故事。他说，他是一个可怜的父亲，
唯一的女儿在一年前离奇失踪，至今杳无音信。他说，他没日没夜地跑车，
只是为了维持生计，和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寻找女儿的踪迹。他说，
那晚我“歇斯底里的反应”和“看见了人”的尖叫，让他瞬间想起了自己失踪的女儿，
刺痛了他最脆弱的神经，所以他才会有一些“过激的反应”。他甚至附上了好几张照片。
一张是他和他女儿的合照，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，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——正是高菱。
还有几张是他自己打印的寻人启事，上面有高菱的信息和他的联系方式，
背景是他佝偻着背在电线杆上张贴的身影。这篇长文，写得情真意切，字字泣血。
一个痛失爱女、努力生活、却被一个“无理取闹的碰瓷女”冤枉的可怜父亲形象，跃然纸上。
舆论，瞬间反转。之前还在同情我的网友，立刻调转枪口，开始疯狂攻击我。“**，
原来是这样！楼主你太不是人了！”“人家爸爸都这么惨了，
你还为了十几块钱车费这么折腾他？有没有良心啊？”“就是，看你那帖子写的，
还以为是杀人犯呢，结果是你自己大惊小怪，往人家伤口上撒盐！
”“这种为了免单想疯了的女人，真恶心！”“我认识这个师傅！人特别好！
上次我手机落车上，他还给我送回来了！绝对是被冤枉的！”我的帖子下面，
清一色都是对我的谩骂和对高远的同情。更可怕的是，很快，
就有所谓的“正义网友”人肉出了我的个人信息。我的姓名、电话、公司地址，
被公然挂在了网上。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像潮水一样涌来。我看着电脑屏幕上，
高远那篇充满谎言和表演的长文，
以及下面成千上万条同情的、赞美的、和对我恶毒诅咒的评论。我的手脚一片冰凉。
我明明是受害者，怎么就成了加害者？他杀了自己的女儿，伪装成失踪，
现在又踩着女儿的“尸骨”，扮演着一个深情慈父，来博取同情，毁灭我的人生！
一股混杂着屈辱和憎恨的寒意，从心底最深处，一点一点地蔓-延开来，
浸透了我的四肢百骸。高远，你真该死啊。04第二天，我刚到公司，
就被部门总监叫进了办公室。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，平时还算和气，
但此刻脸上却写满了严肃和不悦。她把手机推到我面前，屏幕上正是我在论坛被网暴的页面。
“林晚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“总监，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，
我是被冤枉的……”我急切地想要解释。“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。”她冷冷地打断我，
“我只知道，现在公司的前台电话快被打爆了，都是来骂你的。你的‘个人问题’，
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公司的形象。”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，只有冰冷的责备。
“给你批几天假，回去把这件事处理好。公司不希望再在热搜上看到我们员工的名字。
”这番话，无异于一纸通牒。我被“处理”了。我走出总监办公室，
沿途的同事们对我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那些平日里笑脸相迎的面孔，
此刻都变得陌生而充满了恶意。我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。
一个“为了免单碰瓷中年丧女大叔结果被反杀的恶毒女人”。我没有收拾东西，
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告别，就那么径直走出了写字楼。外面的阳光刺眼得让我睁不开眼。
我把自己关进了那个不足五十平米的出租屋里，拉上了所有的窗帘。
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一个人。手机还在不停地嗡嗡作响，陌生的号码，恶毒的短信，
一条接一条。我拔掉了电话线，关掉了手机，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一角。我好累。
我甚至开始怀疑，是不是我真的疯了？是不是隧道里的那个女孩，
只是我加班过度产生的幻觉？否则，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高远那边？
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她？绝望像沼泽一样，慢慢将我吞噬。
我就这样把自己关在黑暗里，不知道过了多久。直到一个深夜，我从噩梦中惊醒。
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辆车里，高菱就坐在我身边，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，
嘴里不停地重复着：“他是我爸……他杀了我……”我尖叫着醒来，一身冷汗。
房间里一片死寂。突然，原本黑屏的电脑，屏幕自己亮了起来。幽蓝色的光，
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。屏幕上，正是高远在论坛上发表的那篇，为他赢得无数同情，
却将我推入深渊的长文。我心脏狂跳，正想伸手去关掉电脑。屏幕上的鼠标指针，
却自己动了起来。它缓缓地移动，划过那些虚伪的文字，最终，
点开了那张高远与女儿的合照。照片被放大，焦点最终集中在了高菱穿着的蓝白校服上。
更准确地说，是集中在她校服的领口处。那里，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项链的链子。
我猛地想起了什么。隧道里，高菱在消失前，曾用手指向副驾驶的手套箱！一个疯狂的念头，
像野草一样从我心里涌起。不。我没有疯。那不是幻觉。高菱是在向我求救，她在给我指引！
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，任由高远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，
踩着我的尸体享受“英雄”的待遇！一股力量从心底升起，驱散了连日来的颓废和绝望。
我从沙发上跳起来，冲进卧室，换上了一套最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，戴上口罩和帽子，
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。我下楼，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。“师傅，去这个地址。
”我把手机递给司机，屏幕上显示的，是高远在寻人启事上留下的住址。我不敢靠得太近，
让司机在小区对面的一个咖啡馆停了车。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，点了一杯咖啡，
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小区的门口。我就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，在等待猎物的出现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下午五点多，一辆白色的网约车，缓缓驶入了我的视线。是高远的车。
车子停在小区门口，高远从驾驶座上下来。紧接着，副驾驶的车门也打开了。
一个穿着清凉、打扮妖娆的年轻女人走了下来。她亲昵地挽住高远的胳膊，
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小区。那个女人的脸上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。高远的脸上，
更没有半分沉浸在丧女之痛中的憔悴。他看起来，容光焕发，春风得意。我的血液，
瞬间凝固了。所有的怀疑，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。这个男人，绝对有问题！
我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。我需要证据，需要撬开他伪善面具的突破口。当晚，
我用一张新买的手机卡，注册了一个新的社交账号。我伪装成一个在夜场工作的女人，
给高远发了一条私信。“高师傅，我在网上看到您寻女的消息，很感动。
我好像……在某个地方见过您女儿。”消息发出去，石沉大海。我耐心地等着。一个小时后，
他回复了。“在哪里见过？”语气很急切。我心中冷笑，鱼上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