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初见容璟,他一身青衫,立于梨花树下,身姿挺拔,眉目清冷,只一眼,我便陷了进去。
此后,家中出钱出力,助他打点仕途,为他铺路。
后来,十里红妆,凤冠霞帔,我风风光光嫁入容家。
起初也过了段举案齐眉的日子。
可容璟心系仕途,日夜苦读,后来入了翰林,更是公务繁忙。
他待我相敬如宾,举止有度,从无逾越。
即便是在闺房之内,也恪守着时辰规矩,每月朔望之日方会留宿,其余时候,我若想近他的身,倒比去书房请示见他还难。
这般寡淡如水的日子,将我待字闺中时的旖旎心思都磨平了。
现在想来,也怨不得他与我无话可说。
他满腹经纶,谈论的是朝局风云。
我困于后宅,见识不过是衣料首饰、家长里短。
他嫌我见识短浅,我怨他古板无趣。
我们之间的隔阂,便在这一日日的冷淡中,越积越深。
想到这里,我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温窈啊温窈,你何德何能,得上天如此垂怜,竟真给了你这重来一次的机会……
正思忖间,房门被推开了。
是容璟。
他见我还身着常服,未卸钗环,眼底掠过一丝诧异。
我蓦然想起,今日正是朔日,是他循例歇在我房中的日子。
不同于往日扭捏,我立刻起身,快步走入净房,匆匆沐浴。
我深吸一口气,端着姿态走了出去。
烛光摇曳下,容璟坐在桌边翻看书卷。
听见脚步声,他抬起头,目光落在我身上时,明显一顿。
呼吸似乎凝滞了刹那,他握着书卷的指节微微收紧。
“窈娘,你……”
他嗓音比平日低哑了几分,眸色深沉,似有暗流涌动。
“夫君,”我抬起眼,眼波流转间,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媚意,“良宵苦短,莫要……辜负了。”
他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,一把将我按在妆台前。
温热的唇碾过锁骨时,他喘着气咬开我背后细带,“今日……怎这般大胆?”
我在晃动的烛影里轻笑:“因为妾身忽然发现……”
顿了顿,我咬住他的耳垂呵气:“与其当个端庄的木偶,不如做夫君真正的……解语花。”
他眼底最后一丝清明终于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