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鸦雀无声。
向栀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，疼得她几乎窒息。
一吻结束，江凝脸红得滴血，裴怀珏这才解释：“我突然想起来，这是我之前的位置。江凝左边的人是我。好了，惩罚结束。”
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，所有人都看向向栀，眼神里带着怜悯和尴尬。
她不想被围观，想到宴会也快结束了，便起身告辞。
刚走出酒店，夜风拂过脸颊，她才发觉自己脸上冰凉一片。
“小栀！”
裴怀珏就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：“对不起，你是不是生气了？”
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想笑。
“我生什么气？”
“刚才……”他急急解释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，“江凝不想亲那个人，我只是帮她解围。一个吻而已，代表不了什么，你别生气好不好？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她微笑着抽回手，一字一句道，“以后你想怎么亲她就怎么亲，想亲多久就亲多久，和我都没关系。”
裴怀珏愣住了，脸色瞬间惨白：“你这话……是什么意思？”
向栀平静地看着裴怀珏，心想她还能有什么意思呢？
她只不过是不再喜欢他了，他无论做什么都和她无关了而已。
她刚要开口提分手，江凝就红着眼眶追了出来，声音哽咽：“向栀，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女孩不停地鞠躬道歉，单薄的身影在夜风中微微发抖，那副卑微的样子仿佛向栀是什么恶人。
“你不要和裴怀珏生气，你要怪就怪我好了！”
裴怀珏连忙扶住她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我已经跟小栀解释过了，她不会生气的。”
向栀笑了，顺着他的话点头：“对，我没生气。”
江凝这才松了一口气，怯怯地说：“那……那我先走了。”
裴怀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：“等等，这么晚了，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，我送你。”
江凝眼睛一亮，又故作犹豫地看向向栀：“可是……向栀跟我们不是同一个方向。”
“你不用管她。”裴怀珏语气自然，“等会儿她家司机会来接她的。”
说完，他拉着江凝上了车，临走前还摇下车窗叮嘱向栀：“小栀，注意安全，到家给我打电话。”
向栀站在原地，看着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。
他忘了。
她的司机家里有事，请了好几天的假，她前几天才跟他说过。
以前关于她的事，他连最细枝末节都记得清清楚楚，她讨厌螃蟹的哪个部位，她生理期会疼几天，她喜欢什么颜色的发带……现在却连这个都忘了。
雨点开始砸下来，向栀站在酒店门口，等了很久都没打到车。
最终，她只能冒雨走回去。
夜太黑，路太滑，她半路被一辆电动车撞倒，膝盖重重磕在地上，血混着雨水流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