肇事者头也不回地逃走了，她只能一瘸一拐地继续往前走。
三个小时后，她终于到家。
向栀忍着疼，给自己消毒、包扎，手机屏幕亮起，是裴怀珏发来的消息：【到家了吗？】
她不想回复，直接关机，洗完澡后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，门铃响个不停。
向栀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，裴怀珏站在门外，一脸焦急：“你到家了？昨天怎么不回我信息？”
向栀转身往里走：“受伤了，睡得早，没看见。”
裴怀珏这才注意到她腿上的伤，眉头瞬间皱起：“这是怎么弄的？”
“司机请假，走回来的路上被电动车撞了。”
裴怀珏一怔，这才想起来她家司机请假的事，愧疚感涌上来：“小栀，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？”
向栀抬眸看他：“如果我给你打电话，你会回来接我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如果正好撞上江凝也出了什么事呢？你的第一选择还是我吗？”
裴怀珏顿了一秒，还是点头：“当然。”
向栀扯了扯唇，没再说话。
以前他说“当然”时，不会犹豫。
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，她皱皱眉他都能察觉到她心情不好，而现在，哪怕只是一秒的迟疑，也足以说明一切。
裴怀珏摸不准她有没有生气，以前她要是生气，会几天不理他，会耍小性子要他哄。
可现在她虽然还跟他说话，却让他更心慌了。
“小栀，我们去海洋乐园吧。”裴怀珏突然开口，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，像是急于弥补什么。
向栀摇头：“不想去了。”
“票我都买好了。”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，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腕，像是从前哄她时那样，“走吧，你不是很想去看虎鲸表演吗？”
她被他半哄半拽地带上车，可车门一开，向栀才发现江凝也在后座。
“向栀……”江凝怯怯地和她打招呼，手指不安地绞着裙摆，像是生怕她不高兴。
裴怀珏下意识挡在江凝面前，解释道：“我看到她朋友圈说也想来玩，就一起叫上了。”
向栀看着他护在江凝身前的动作，突然觉得荒唐又可笑。
她最终什么都没说，安静地坐进副驾驶。
一整天，裴怀珏都以“江凝没玩过这些”为由，带她去体验各种项目。
他陪她坐旋转木马，替她系安全带，甚至在她害怕时握住她的手。
周围游客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：“现在的小情侣感情可真好。”
向栀像个透明人，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，她再也看不见了。
最后，他们去看了虎鲸表演。
主持人随机抽选观众互动，本来抽中的是裴怀珏和向栀，可江凝眼巴巴地看着，裴怀珏便低头哄她：“小栀，江凝第一次来，让她体验一下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