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挺可爱的？”
乔然看着这三个字，心里莫名其妙地，有点不是滋味。
她撇了撇嘴，回道：“切，男人都是大猪蹄子。看见个女的就觉得可爱。”
“山月”秒回：“不一样。她和别人不一样。”
乔然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：“怎么不一样了？难道是仙女下凡？”
“她笑起来，像太阳。”
陆衍打出这行字的时候，脑海里浮现的，是乔然那张证件照。照片上的她，咧着嘴，笑得没心没肺，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。
就是这个笑容，温暖了他整整四年。
乔然看着这句话，心里更酸了。
“行了行了，知道你陷入爱河了，”她言不由衷地回道，“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。”
发完，她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，心里堵得慌。
奇怪，我跟这个“小月亮”又不熟，我堵什么？
一定是那个魔王陆衍，把我的心态给搞崩了。对，一定是这样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陆衍对乔然的“魔鬼训练”变本加厉。
他似乎致力于把乔然培养成一个全能型的办公战士。
写报告，做PPT，整理会议纪要，甚至连他办公室里那盆快要枯死的绿萝，都交给了乔然负责。
乔然每天忙得像个陀螺，脚不沾地。
而“山月”每天晚上，都会准时出现，和她互相吐槽，互相安慰。
乔然发现，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这个素未谋面的“小月亮”了。他就像她的情绪垃圾桶，无论她在工作中受了多大的委屈，只要和他聊上几句，心情就会好很多。
这天，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一份极其重要的文件，找不到了。
这份文件，是关于下一个季度全市重点项目规划的初稿，明天就要在市长办公会上进行汇报。
而负责保管这份文件的，正好是乔然。
“我明明记得，昨天下午下班前，我把它锁进这个柜子里的。”乔然急得满头大汗，指着自己的文件柜。
可现在，柜子里空空如也。
办公室里的气氛，瞬间紧张到了极点。
所有人都知道这份文件的重要性。如果找不到，耽误了明天的会议，那后果，谁也承担不起。
“乔然，你再好好想想，是不是你记错了？或者把它带回家了？”张姐焦急地问。
“不可能！”乔然的脸都白了，“这么重要的东西，我怎么可能带回家？”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集中在了乔然身上。有同情，有怀疑，也有幸灾乐祸。
就在这时，陆衍从他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。
他看了一眼慌乱的乔然，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文件柜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主任，”一个平时就爱打小报告的同事，立刻抢着说，“乔然把明天的汇报文件给弄丢了！”
陆衍的目光，像两把锋利的刀子，射向乔然。
乔然被他看得浑身发冷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乔然，”陆衍的声音，冷得像冰，“我跟你说过什么？”
“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乔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入职以来，虽然每天被陆衍压榨，但她自认为，工作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大的纰漏。可这一次，是致命的。
“废物。”
陆衍从牙缝里，挤出了这两个字。
乔然感觉自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，浑身僵硬。
办公室里，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。
“所有人都别下班了，”陆衍的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把办公室，给我一寸一寸地搜。找不到文件，谁也别想走。”
说完，他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，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。
那一整晚，政策研究室灯火通明。
所有人都加入了寻找文件的行列。
乔然更是像疯了一样，把自己的工位翻了个底朝天。可那份文件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怎么也找不到。
凌晨三点，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。
乔然一个人坐在工位上，抱着头，无声地哭泣。
她知道，自己完了。
她的职业生涯，还没开始，就要结束了。
就在她绝望的时候，她的手机，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是“山月”。
“这么晚了，怎么还没睡？”
乔然看着这条消息，眼泪掉得更凶了。她像是找到了唯一的宣泄口，把今天发生的一切，都告诉了他。
“我把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弄丢了，我死定了。我明天，可能就要被开除了。”
“山-月”很快就回了过来。
“别哭。你先冷静下来，仔细想想，昨天下午，除了你，还有谁接触过那份文件？”
乔然愣住了。
她努力地回忆着。
昨天下午，她把文件锁进柜子之前，好像……好像科室里的同事小林，来找她借过订书机。当时，她的柜子是开着的。
“好像……有一个同事，在我旁边站过一会儿。”
“你确定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不太确定。”乔然没什么把握。
“你现在，立刻去查监控。”“山月”的消息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断，“你们办公室门口，肯定有监控。查一下昨天下午的监控录像，看看除了你，还有谁靠近过你的柜子。”
乔然像是被点醒了一样。
对啊！监控！
她赶紧擦干眼泪，跑到行政科，请求他们调取昨天的监控。
监控录像显示，昨天下午五点半，就在乔然离开办公室后不久，小林，鬼鬼祟祟地，又回到了办公室。他走到了乔然的工位旁，用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钥匙，打开了乔然的柜子，拿走了里面的文件。
真相，大白了。
是小林偷走了文件！
乔然拿着监控录像的截图，浑身都在发抖。
她第一时间，把这个结果告诉了“山月”。
“太好了！”她激动地打着字，“谢谢你！小月亮！你真是我的救星！”
“山月”回过来一个“摸摸头”的表情。
“先别高兴得太早。你打算怎么做？”
“我……我当然是拿着证据，去找我们主任啊！”
“不行。”“山-月”立刻否定了她，“你这样直接去，只会打草惊蛇。而且，你想过没有，他为什么要偷文件？”
乔然愣住了。
是啊，小林平时跟她无冤无仇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？
“他是想，让你背锅，然后，他自己，拿着这份文件，去跟别的领导邀功。”“山月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关键。
“那……那我该怎么办？”乔然没了主意。
“别急，”陆衍坐在黑暗的办公室里，看着手机屏幕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现在，听我的。我们来……将计就计。”
天亮了。
乔然一夜没睡，但精神却异常亢奋。
按照“山月”的指示，她没有声张，而是像往常一样，回到了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文件丢失是小林搞的鬼。大家看小林的眼神，都充满了鄙夷。而看乔然的眼神，则充满了同情。
小林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，一整天都坐立不安。
陆衍一早就来了，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，谁也没见。
大家都在猜测，陆主任会怎么处理这件事。
上午十点，陆衍把乔然叫进了办公室。
“监控，我看了。”他开门见山地说。
“主任，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不用说，”陆衍打断她，眼神深邃地看着她，“乔然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今天之内，把文件给我找回来。否则，后果自负。”
乔然愣住了。
他明明知道是小林偷的，为什么还要让她去找？
她想问，但看着陆衍那张不容置疑的脸，她又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是。”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。
从陆衍办公室出来，乔然立刻给“山月”发了消息。
“我们主任好像有病！他明明知道是别人偷的，还非要让我去找回来！”
“山月”回道：“别急，他这是在给你机会，让你……立功。”
“立功？”
“对。你现在，就去找那个小林，不要跟他撕破脸，就说……你想跟他做个交易。”
乔然按照“山月”的指示，在午休时间，把小林堵在了茶水间。
“林哥，”乔然开门见山，“文件，在你那儿，对吧？”
小林的脸，“唰”地一下就白了。
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？”他还在嘴硬。
乔然把手机里的监控截图，亮给他看。
小林的腿，瞬间就软了。
“乔然，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！是……是隔壁发展规划科的李科长！是他让我这么做的！他说只要我把文件给他，他就把我调过去，还给我升职！”小林把所有事情都招了。
原来，是发展规划科的李科长，想抢功。
“现在说这些，已经晚了，”乔ar然看着他，眼神冰冷，“小林，我给你指条路。你现在，就把文件还给我。然后，我会跟主任说，文件是我不小心带回了家，是我记错了。这件事，就当没发生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