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前夜叫男模,新郎杀疯了第2章

小说:婚前夜叫男模,新郎杀疯了 作者:枕书睡觉的菲菲 更新时间:2025-10-31

电脑屏幕幽蓝的光,像鬼火一样映着邝砚的脸。他坐在黑暗里,背脊挺得笔直,像一尊被怒火烧透又急速冷却的雕像。指关节上破皮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,凝结成暗红的痂,粘着一点木屑,**辣地疼。但这疼,是此刻唯一能让他确认自己还活着的锚点。

屏幕上,高清监控画面还在无声地流淌。时间轴被他精准地拖动着,一帧一帧,慢放。他要看清楚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让他血液冻结、灵魂撕裂的瞬间。

画面里,那个叫菲菲的女人,岑柠所谓的“好姐妹”,正端着酒杯,摇摇晃晃地挤到岑柠和那个男模身边,脸上是夸张的、煽动性的笑容。她凑到岑柠耳边大声喊着什么,然后猛地指向桌上一盘鲜红的樱桃。

“柠柠!上啊!喂他!用嘴喂!”菲菲尖利的声音即使隔着监控的失真,也清晰地传递出那股下流的兴奋。

周围瞬间爆发出更狂热的尖叫和口哨。

男模咧开嘴,露出一口白牙,眼神像钩子一样锁着岑柠,带着毫不掩饰的征服欲。他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腰,让跨坐在他腿上的岑柠身体猛地一颠。

岑柠的脸红得像要滴血,眼神慌乱地扫过周围起哄的人群,最后落在男模那张带着痞笑、充满侵略性的脸上。她咬着下唇,似乎在犹豫,但酒精和周围疯狂的气氛像潮水一样裹挟着她。几秒钟后,那点犹豫被一种破罐破摔的、放纵的光取代了。

她伸出手指,颤抖着,从盘子里拈起一颗饱满的樱桃。然后,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,她微微倾身,张开嘴,用牙齿轻轻咬住那颗樱桃的梗,将鲜红的果实含在唇间。她的眼睛半眯着,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、生涩又撩人的媚态,慢慢地、慢慢地,朝着男模的嘴凑了过去。

男模的眼神瞬间变得像饿狼,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。他非但没有迎上去,反而好整以暇地往后靠了靠,微微仰起下巴,带着一种施舍般的、等待猎物主动献祭的姿态。

距离越来越近。樱桃的汁水染红了岑柠的唇瓣,像血。

就在两人的嘴唇即将触碰的刹那——

“咔嚓!”

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!一个穿着会所经理制服的男人冲了进来,神色焦急,对着领口的对讲机快速说着什么,同时用力地挥手,指向包厢里的众人,尤其是那几个衣着暴露的男模。

音乐戛然而止。刺眼的顶灯“啪”地一声被全部打开,瞬间驱散了所有暧昧迷离的光影,将包厢里每一个人的醉态、慌乱、衣衫不整都照得无所遁形。

起哄声像被掐住了脖子,骤然停止。所有人都愣住了,茫然地看着突然闯入的经理。

那个男模反应最快,几乎是触电般地把还放在岑柠衣服里的手抽了出来,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惊惶。岑柠更是像被烫到一样,猛地从男模腿上弹了起来,动作太大,差点摔倒。她慌乱地用手拢着自己敞开的衬衫,试图扣上崩开的扣子,但手指抖得厉害,怎么也扣不上。她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惊恐和狼狈,眼神仓皇地四处乱瞟,最后下意识地望向了包厢顶部的监控摄像头方向。

邝砚的指尖,在冰冷的触控板上轻轻一点。

画面定格。

定格在岑柠那张惨白的、写满惊慌失措的脸上。她微张着嘴,眼神空洞,像一只被强光突然照射、无处遁形的老鼠。她敞开的衣襟下,黑色的蕾丝内衣和一片刺目的雪白肌肤,在惨白的灯光下暴露无遗。那个男模则迅速低下头,避开镜头,身体微微侧转,试图隐藏自己。

邝砚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张定格的脸。这张他曾经亲吻过无数次、发誓要守护一生的脸。此刻,上面只剩下丑陋的、令人作呕的慌乱和羞耻。

他关掉了监控画面。

房间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透进来一点微弱的惨白。邝砚靠在椅背上,闭上了眼睛。脑海里,却像走马灯一样,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。

两年前,公司楼下的咖啡店。岑柠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他昂贵的西装上,手忙脚乱地道歉,脸红得像苹果,眼睛亮晶晶的,全是真诚的歉意和一点点少女的羞怯。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生气,反而觉得那慌乱的样子有点可爱。

一年前,他加班到深夜,胃病犯了,疼得直冒冷汗。岑柠接到电话,二话不说,凌晨两点打车冲到他公寓,手里拎着刚熬好的小米粥,眼睛红红的,一边笨拙地喂他,一边小声埋怨他不爱惜身体。那碗粥的温度,似乎还残留在指尖。

半年前,他单膝跪地,在铺满玫瑰花瓣的餐厅里,拿出那枚他挑了整整三个月的钻戒。岑柠捂着嘴,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,拼命点头,扑进他怀里,哽咽着说:“我愿意,邝砚,我愿意!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!”

那些画面,那些声音,那些他以为坚不可摧的温暖和甜蜜,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,一刀一刀,凌迟着他的心脏。每一次呼吸,都带着血腥味。

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、极冷的笑,从他喉咙深处溢出来,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。

他睁开眼,眼底一片赤红,却没有任何泪意,只有一片被烧灼后的、寸草不生的荒芜和冰冷刺骨的恨。

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。是婚庆公司的负责人发来的微信,语气恭敬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催促:

「邝先生,早安!打扰了。婚礼流程和现场布置的最终确认稿已经发您邮箱了,麻烦您和岑**抽空过目一下。另外,花车和化妆师团队这边需要最后确认一下接亲时间,您看方便的话……」

后面是一长串细节询问。

邝砚的目光扫过屏幕,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他没有回复,直接退出了微信。

他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。窗外,城市在晨曦微光中苏醒,高楼大厦的轮廓逐渐清晰。明天,原本应该是他人生中最光明的一天。

现在?

他嘴角再次扯出那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。

他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电话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。

“邝总?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,是他的特别助理,周正。这个时间点接到老板电话,周正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睡意,只有全然的清醒和服从。

“周正,”邝砚的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任何情绪,像在吩咐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工作,“两件事。”

“您说。”周正立刻回应。

“第一,立刻去铂悦国际会所,找到昨晚VIP888包厢的完整监控录像,尤其是后半段,从经理闯入开始,到所有人离开。所有角度,原始文件,全部拿到。用最快的速度,最稳妥的方式。”邝砚的语速不快,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。周正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但他没有多问一个字:“明白,邝总。我马上去办,保证拿到。”

“第二,”邝砚的目光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际线,眼神锐利如鹰隼,“查清楚昨晚给岑柠叫男模的那个‘菲菲’,全名,背景,工作单位,家庭住址,所有社会关系。还有包厢里出现的其他几个主要人物,特别是那几个男模,一个不漏。资料越详细越好。”

“是,邝总。”周正的声音依旧平稳,“需要限定时间吗?”

“今天下午五点前。”邝砚吐出最后几个字,冰冷而清晰,“我要看到结果。”

“明白。我立刻去办。”周正干脆利落地应下。

电话挂断。

邝砚将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重新看向窗外。天光渐亮,城市开始喧嚣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,那团名为复仇的火焰,在无声地、疯狂地燃烧着,将最后一丝残存的温情彻底焚毁。

婚礼?

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,舌尖尝到的只有血腥和冰冷的铁锈味。

好戏,才刚刚开场。

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,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。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、新鲜百合和香槟塔的甜腻气息。舒缓的婚礼进行曲流淌在每一个角落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。宾客们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祝福笑容,低声交谈着,等待着那神圣一刻的到来。

这里是邝砚和岑柠的婚礼现场。奢华,梦幻,完美得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场景。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新郎的财力与用心,也承载着无数人对这对“金童玉女”的艳羡。

休息室里,岑柠坐在宽大的化妆镜前。镜子里映出一张精心雕琢过的脸,妆容完美无瑕,洁白昂贵的婚纱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,头纱轻柔地垂落。她看着镜中的自己,眼神却有些空洞,带着宿醉未醒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。

昨晚的记忆像破碎的玻璃,扎得她头疼欲裂。震耳的音乐,刺眼的灯光,男模身上浓烈的古龙水味,还有那只……那只滑进她衣服里的手……最后经理冲进来时,所有人惊愕慌乱的目光,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。她是怎么回到家的?记不清了。只记得头痛欲裂,吐得天昏地暗。

“柠柠,你脸色怎么有点白?”伴娘菲菲凑过来,脸上堆着关切的笑,手里还拿着粉扑想给她补妆。菲菲今天也打扮得花枝招展,只是眼底同样带着熬夜的乌青。

岑柠猛地回过神,下意识地避开了菲菲的手,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。就是这个“好姐妹”,昨晚叫来了那些男模,把她推到了那个境地。

“没…没事。”岑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声音有些干涩,“可能…有点紧张。”

“哎呀,紧张什么呀!”菲菲不以为意,大大咧咧地拍了她一下,“今天你可是最美的新娘子!邝砚看到你,魂都得飞了!昨晚那点小插曲算什么,玩嗨了嘛!最后不也没事?经理说了,就是例行检查,虚惊一场!别放在心上!”她凑得更近,压低声音,带着点暧昧的调笑,“说真的,那个叫Leo的男模,身材是不是绝了?手感怎么样?”

“菲菲!”岑柠像被蝎子蛰了一下,猛地低喝出声,脸色瞬间煞白。她看着菲菲那张涂着艳丽口红的嘴,只觉得一阵强烈的恶心涌上喉咙。她昨晚的放纵,她的狼狈,在这个女人嘴里,竟然成了可以炫耀的谈资!

“怎么了嘛?”菲菲被她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,随即撇撇嘴,有些不高兴,“开个玩笑而已,至于吗?都要结婚了,还这么放不开。”

岑柠胸口剧烈起伏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尖叫的冲动。她不能失态,绝对不能。今天是她的婚礼,是她和邝砚的大日子。她必须忘掉昨晚,必须完美地出现在他面前。邝砚…他应该不知道吧?那个匿名彩信…她不敢深想。

“好了好了,新娘子要开心点!”另一个伴娘赶紧打圆场,岔开话题,“时间快到了,柠柠,准备一下,该出去了。”

婚礼进行曲的旋律变得庄重而悠扬。

宴会厅厚重的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。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门口。

岑柠挽着父亲的手臂,出现在光晕里。洁白的婚纱曳地,头纱朦胧。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挺直背脊,脸上扬起最标准、最幸福的新娘微笑,一步一步,踏着红毯,走向前方那个背对着她、穿着笔挺黑色礼服的男人。

她的心跳得飞快,一半是紧张,一半是难以言喻的恐惧。她紧紧盯着邝砚的背影,试图从那宽阔的肩膀上看出一点端倪。他站得笔直,像一棵沉默的松。

一步,两步……距离在缩短。宾客们发出低低的赞叹和祝福的掌声。

终于,她走到了他的身侧。父亲将她的手,郑重地交到邝砚的手中。

在指尖触碰的刹那,岑柠的心猛地一颤。邝砚的手,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像一块寒铁。他握得很紧,力道大得让她指骨生疼,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。

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。

邝砚也恰好微微侧过头。

四目相对。

岑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冻结了。

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!深不见底,像结了冰的寒潭,里面没有一丝一毫她熟悉的温柔、爱意或者期待。只有一片死寂的、冰冷的、带着某种残酷审视的漠然。那眼神,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,让她精心维持的完美面具几乎要寸寸碎裂。

恐惧像冰冷的毒蛇,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,让她几乎无法呼吸。他知道!他一定知道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