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是一把刀，能把人的棱角削平，也能把人的梦想剖开，给你看里面是金子还是泡沫，
同学会就像一个刑场，每个人都带着自己十年来的战利品，或是伤痕，接受审判，
有人开着豪车，有人带着伴侣，有人手握权柄，而我，程越，
开着一辆半旧的蓝色小货车来了，车厢里没有礼物，只有我亲手打包的订单，他们不知道，
这辆货车，是我亲手打造的战车，今天，我不是来接受审判的，我是来宣判的，
审判他们的目光，也审判我自己的十年。第1章酒店旋转门转得有点慢。程越推门进去，
身上那件蓝色“星火速运”的工服有点扎眼，宴会厅里灯光晃眼，音乐放得不高，
刚好能盖过人说话的嗡嗡声。他刚站稳，一个身影就横着飞了过来。“程越？真是你啊？
”说话的是高扬，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头发抹得油亮，手里端着个红酒杯，
他身边围着三四个同学，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。高扬的声音拔高了些，
带着笑：“我刚才还跟他们说，咱们班最敢想的人来了。十年不见，你真成快递员了？
还开货车来的，这胆子，啧啧。”周围几个人哄笑起来，笑声不大，但很刺耳。程越没看他，
他走到签到台，拿起笔，在自己名字后面，一笔一划写下电话号码，字迹很稳。他今天来，
是赴一个十年前的约。那时候大家还在教室里，畅想十年后自己会是什么样，
有人说要当老板，有人说要当大官，轮到程越，他说，我要有自己的公司。高扬当时就笑他，
说，你一个穷学生，拿什么开公司？现在，他来了，只是公司的样子，和他们想的，
不太一样。高扬看他不说话，觉得没意思，又凑上来，用酒杯指了指程越的胸口：“怎么，
送一单多少钱？够这杯酒钱吗？”程越终于抬起头，看了他一眼。他的眼神很平静，
像一潭深水，不起波澜。“我送的不是货。”他顿了顿，声音不大，但很清楚。
“我送的是我公司的第一批订单，也是公司的未来。”他说着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，
点开一个页面，屏幕上显示着“已签收”三个字，后面跟着一个五星好评。“今天，
我们公司系统正式上线。作为创始人，第一单，我必须亲自送。确保万无一失。
”他把手机收回去，看着高扬，又说了一句：“我不是给别人打工。我在给我自己干活。
”高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他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来。周围的笑声也停了，他们看着程越，
眼神有点变。这时，一个身影从人群旁边走了过来，是林溪，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，
还是那么干净，她看着程越，眼神里有些复杂的东西。“程越。”她轻轻叫了一声。
程越朝她点了点头。“林溪，好久不见。”“你……真的在开公司？”她问。“嗯。
”“刚才，对不起。”她看了一眼高扬的方向。“没什么。”程越说，“每个人的路不一样。
”他不是来吵架的，他是来告诉他们，也告诉自己，路选对了，再难也要走下去。
第2章宴会厅里的气氛有点微妙。高扬端着酒杯，站在原地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，
他没想到程越会这么回答，这不像是一个送货员该说的话，倒像个……领导。
旁边一个同学赶紧打圆场：“哎呀，老同学见面，说这些干嘛。程越，来来来，喝酒喝酒。
”程越摇了摇头：“我开车，不能喝。”“哦，对对。”那个同学有点尴尬。
林溪还站在旁边，她看着程越身上那件蓝色工服，又想起十年前的他，
那时候他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，不是看书，
就是在一张草稿纸上写写画画。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做白日梦。连她，也这么想过。
后来她听说，他为了创业，跟家里闹翻了，学业也荒废了，她给他打过电话，是他妈妈接的，
电话那头，老人一直在哭，从那以后，她就再也没联系过他。“你……这些年，过得好吗？
”林溪轻声问，她问得小心翼翼，像怕碰碎什么东西。程越看着她，沉默了一下。“还行。
”这个回答很平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高扬缓过劲来，又插了进来，
他酸溜溜地说：“能不行吗？自己当老板，多威风。就是不知道这公司多大，有没有员工啊？
别就光杆司令一个吧？”这话又引来一阵窃笑。程越没理他。他只是看着林溪，
说：“以前的事，是我不好。让你担心了。”林溪愣住了，她没想到他会提这个。
“我听说……”她的话没说完。“听说什么？”一个声音打断了她，是赵峰，
他穿着一身休闲装，看起来比高扬要随和一些，但眼神里带着精明，他也是程越的同学，
现在在一家大物流公司当区域经理。赵峰走到他们跟前，拍了拍高扬的肩膀，
然后看向程越：“听说你开了一家快递公司？叫什么名字？”“星火速运。”程越说。
“星火？”赵峰笑了，“名字不错。就是这行不好干啊。现在市场都被几家巨头垄断了，
你一个小公司，怎么活？”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心，实则是在施压。程越还是那副样子，
不急不躁。“路是人走出来的。”“说得轻巧。”赵峰摇了摇头，
“你知道一个分拨中心要多少钱吗？你知道一辆运输车一年的运营成本是多少吗？
你连个网点都没有，怎么跟人竞争？”他一连串的问题，像机关枪一样扫过来。
高扬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，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林溪也皱起了眉，她不懂这些，
但赵峰说的，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。程越的公司，真的能行吗？她看着程越，
心里忽然有点紧张。程越却笑了，这是他进酒店以来，第一次露出笑容。“你说的那些，
我都知道。”他说，“但是，你不知道，我能做到什么。”他的话音刚落，宴会厅的门口，
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第3章骚动来自门口。几辆黑色的商务车，
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酒店门廊下，车身擦得锃亮，在夜色里泛着幽光。车门几乎同时打开。
从车上下来六个人。他们全都穿着黑色西装，戴着黑色墨镜，身形高大，动作整齐划一，
关车门的声音都合成了一响。宴会厅里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。音乐声好像都小了。
那六人排成一个不太规则的队形，迈步走了进来，他们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，
发出沉闷的“嗒、嗒”声，像敲在人的心上。他们目不斜视，径直穿过人群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们移动。这些人是谁？保镖？来头不小啊。他们要找谁？
高扬和赵峰也看呆了，他们下意识地挺了挺胸，觉得这些人可能是来找自己的，
高扬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。林溪也看着，她心里有点不安。
那六个黑衣人穿过大半个宴会厅，脚步停了下来。他们停在了……程越的面前。
全场瞬间安静下来。落针可闻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这是什么情况？程越一个送快递的，
怎么会认识这种阵仗的人？难道他只是个司机？给某个大佬开车的？大佬马上就到？
各种猜测在人群里炸开。高扬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，他看看那六个黑衣人，
又看看穿着蓝色工服的程越，脑子彻底乱了。为首的那个黑衣人，身形尤其高大，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站到程越面前。他摘下了墨镜。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，眼神很锐利。
他对着程越，微微躬身。这个动作，让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。然后，
他用一种沉稳又带着激动声音，开口说道：“程总，我们来了。”程总？
这两个字像一颗炸弹，在寂静的宴会厅里轰然引爆。程总？谁？程越？
高扬手里的酒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红酒洒了一地，他都没察觉。
赵峰脸上的精明和得意，瞬间凝固了。林溪捂住了嘴，眼睛里全是震惊。
程越看着面前的团队，点了点头，他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，好像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。
“路上还顺利吗？”他问。“很顺利，程总。”为首的人回答，他的名字叫李伟，
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，也是技术总监。程越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五个人，这些人，
都是跟着他从无到有，一步步拼过来的核心伙伴。“嗯。”程越应了一声，“都到了就好。
”李伟的嘴角，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，他往前又凑近了一点，压低了声音，
但那声音里的兴奋，却让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。“程总，A轮融资的资方，刚刚打款了。
我们成功了！”他身后的五个人，虽然还保持着站姿，但紧绷的肩膀，明显放松了下来，
有人甚至在偷偷握拳。A轮融资成功了！这几个字，比刚才“程总”两个字，
威力还要大十倍。高扬的脸，瞬间变得惨白，他扶着旁边的桌子，才没让自己倒下去。
赵峰的身体晃了晃，他看着程越，像在看一个怪物。林溪的心，
则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，又酸又胀。原来，他不是一个人。原来，他说的都是真的。
那些所谓的“黑衣保镖队”，根本不是什么大佬的随从，他们是程越的团队，
是来迎接他们领袖的。他们来，是为了庆祝胜利。第4章“程总，A轮融资的资方，
刚刚打款了。我们成功了！”李伟的声音不大，但在死寂的宴会厅里，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。
成功！这两个字，像两记重锤，砸在高扬和赵峰的心口。高扬的腿有点软，他看着程越，
眼神里全是恐惧和不解。怎么会？怎么可能？那个十年前穿着破T恤在纸上画圈的人，
那个刚才还被自己嘲笑是送货员的人，怎么会是“程总”？赵峰的脑子在飞速运转，
A轮融资？那至少是几千万，甚至上亿的资金。星火速运？这家公司他好像有点印象，
最近行业里确实冒出来一个新名字，主打什么“最后一公里”精准服务，模式很新颖，
但没想到创始人竟然是程越！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，刚才还在那里指点江山，
给人家分析行业前景，分析成本，人家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。林溪的眼睛有点湿润。
她看着程越，看着他平静的侧脸，原来这些年，他不是在荒废，而是在扎根，
那些她以为的谎言，那些她以为的不切实际，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。她心里有点疼，
为自己当年的误解而疼。程越没有理会周围那些震惊的目光，他看着李伟，点了点头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的语气很平淡，就像在说“今天天气不错”一样。李伟他们却都懂，
这就是他们的老板，越是大的成功，他越是冷静。“程总，庆功宴都准备好了，就等您了。
”李伟说。“不急。”程越摇了摇头，“这里还有几个老同学。”他转过头，看向高扬。
高扬浑身一哆嗦，像被看穿了心事。程越的眼神里没有嘲讽，也没有得意，
就是很平静地看着他。“高扬。”“啊？程……程总……”高扬的声音都在发抖，
他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。“你刚才问我，我的公司有没有员工。”程越说，“现在你看到了。
”他指了指李伟他们六个。“他们，就是我的第一批员工。也是我的合伙人。
”“我们约定好了，在公司拿到第一笔融资之前，我们都穿一样的衣服。不是西装，是工服。
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穿西装。明天开始，我们都要换上工服，一起去跑一线。
”李伟他们几个，都用力地点了点头，脸上是自豪和坚定。高扬的脸，红一阵白一阵，
最后变成了猪肝色，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程越又看向赵峰。“赵峰，你刚才问，
我怎么跟巨头竞争。”赵峰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程总，
我……我就是随口一说，我哪懂啊……”程越没理会他的窘迫，继续说：“你说的那些，
分拨中心，运输车，我们都会有。但我们的核心竞争力，不是这些。”他顿了顿，
声音清晰而有力。“是人。”“是愿意把客户的每一个包裹，都当成自己东西的人。
是愿意在深夜冒雨去送一个急件的人。是相信自己的努力，能改变一些事情的人。
”李伟他们站得更直了，他们就是程越说的那种人。赵峰彻底说不出话了，
他感觉自己的商业模式，在程越这几句话面前，脆弱得像一张纸。程越说完，不再看他们，
他转向林溪。“林溪，我该走了。”林溪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情绪：“嗯。
”她看着程越，看着他身后那六个同样穿着西装，却气质迥异的人，
看着他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蓝色工服。她忽然觉得，那件工服，比任何名牌西装都要耀眼。
第5章程越带着李伟他们转身准备离开。宴会厅里的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，
那些嘲笑和好奇的目光，现在全都变成了敬畏和羡慕。“程总，等一下！
”高扬忽然喊了一声，他冲了过来，拦在了程越面前。他的样子很狼狈，头发乱了，
西装也皱了，脸上满是汗。“程总，我……我刚才……我那是瞎说的！我嘴贱！
您别跟我一般见识！”他语无伦次地道歉。程越停下脚步，看着他。“我知道。
”“我……我不是有意的！我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高扬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你就是看不起我。”程越替他把话说完了。高扬的身体一震，低下了头，
不敢看程越的眼睛。“十年前你看不起，十年后，你还是看不起。”程越的语气依旧平静，
“这没什么。人总是习惯用眼睛看人，而不是用心。”“我错了！程总我真的错了！
”高扬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您大人有大量，就原谅我这一次吧！给我个机会，
给我个机会行吗？”程越没说话。李伟上前一步，挡在了程越面前，
冷冷地看着高扬：“让开。”高扬被李伟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一步。程越摆了摆手，
示意李伟不用。他看着高扬，说：“高扬，你没错。你只是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东西。”说完，
他绕过高扬，继续往前走。赵峰也走了过来，他的表情很复杂，有嫉妒，有不甘，
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。“程越。”他叫了一声。程越停下，回头看他。“恭喜你。
”赵峰说，这三个字，他说得很艰难，但很真诚。“谢谢。”程越说，“你也加油。
”他没再多说，带着人往外走。林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，直到走出酒店大门，她才鼓起勇气，
又喊了一声：“程越！”程越停下，回头看她。夜风吹起她的长发，
她的眼睛在酒店门廊的灯光下，亮晶晶的。“你……真的是怎么过的？
”她问出了那个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，“关于你家里的事……还有你……”程越看着她，
沉默了片刻。他身后的李伟他们很自觉地退后了几步，拉开了距离。“我妈生病了。
”程越终于开口，声音很低，“大二那年，查出来的，很严重。”林溪的心猛地一揪。
“我需要钱。很多钱。”程越继续说，“所以我去打工，晚上做**，白天上课。
后来我发现，光打工不行，来钱太慢。我开始学着写代码，想做点东西出来。
”“那就是你荒废学业的原因？”“嗯。”程越点头，“成绩下降是肯定的。我没时间复习。
至于跟家里闹翻……那是我骗你们的。”“骗我们？”“我不让他们知道我妈的病，
也不让他们知道我在干什么。我怕他们担心。所以我就跟他们说，我要创业，他们不同意，
我就跟他们断了联系。我想，等我把事情做成了，再告诉他们。”林溪的眼泪，
一下子就流了下来。她想象不到，那几年，程越是怎么过来的，一个人，扛着那么重的担子，
还要编造一个谎言，来伪装自己。“那现在呢？阿姨她……”林溪哽咽着问。程越的脸上，
终于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容。“手术很成功。现在恢复得很好。在美国休养。
”林溪用手捂住嘴，不让哭声出来。原来是这样，原来所有的真相是这样。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她流着泪问。程越看着她，眼神里有歉意，也有释然。“那时候，
我什么都不能给你。我不想让你跟着我一起吃苦。”“我……我不怕吃苦……”“我知道。
”程越打断了她，“但是，我怕。”他转过身，上了车。黑色的商务车，一辆接一辆，
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，消失在车流里。只留下林溪一个人，站在酒店门口，泪流满面。
第6章黑色的商务车里，气氛很热烈。李伟拿着一个平板，上面是不断跳动的数据。
“程总，我们刚上线的测试系统，订单量已经开始暴增了！
都是看到我们融资成功的新闻来的！”“后台的用户注册量，每秒钟都在刷新！
”“市场部的电话被打爆了！都是来谈合作的！”团队里一个叫小张的年轻人，
兴奋地挥着拳头：“我们成功了！我们真的成功了！”程越靠在座椅上，闭着眼睛，
脸上带着一丝疲惫，但嘴角却微微上扬。他听着伙伴们的欢呼，心里很踏实。这些声音，
是他奋斗了这么多年，最想听到的声音。“程总，我们现在去哪？直接去庆功宴现场吗？
”李伟问。程越睁开眼，看了看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。“不，先回公司。”“回公司？
”李伟有点意外，“现在都这么晚了……”“有几个数据，我得亲自看一下。”程越说，
“另外，让技术部准备一下，今晚我们要做一个紧急迭代。”“紧急迭代？”李伟愣了一下，
“可是……我们不是刚拿到融资吗？大家都很累了，要不要……让大家先休息一下，
明天再说？”程越摇了摇头。“李伟，我们的战争，才刚刚开始。”他的声音冷静下来，
“A轮融资成功，意味着我们从一个作坊，变成了一个正规军。巨头们很快就会注意到我们。
他们会用各种方法来打压我们。”“我们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，抢到更多的用户，
建立更深的护城河。”“今晚，就是我们的黄金时间。一分钟都不能浪费。
”李伟看着程越严肃的表情，立刻明白了。“是！我马上安排！”他拿起手机，开始打电话。
车里的气氛，从刚才的狂欢，迅速转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。这就是程越的团队，能狂欢，
更能战斗。车队很快回到了“星火速运”的办公地点。那不是什么高档写字楼，
而是一个租来的旧厂房，里面被简单地隔成了办公区、会议室和仓库。条件很简陋，
但到处都贴满了便利贴和流程图，充满了奋斗的气息。程越一下车，就直奔电脑。
他打开自己的“物流洞察”系统。这是一个他自己编写的，非常独特的系统，
界面上没有花哨的东西，只有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，和上面不断流动的光点。每一个光点，
都代表着一个订单，一个快递员，或者一个潜在的商机。
系统正在根据全城的实时路况、人流密度、天气变化，自动计算最优的配送方案。
程越盯着屏幕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。他在寻找一个数据，
一个能让他们在巨头围剿下，活下去的关键数据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办公室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。李伟和几个核心技术人员，也都围在旁边，紧张地看着屏幕。
忽然，程越停下了手。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区域。“这里。”李伟凑过去看：“这是老城区。
路窄，交通复杂，很多大快递公司都不愿意进去。”“没错。”程越说，“但你们看，
这里的人口密度，和线上消费的潜力数据，非常高。这是一个被巨头们忽略的巨大市场。
”“他们的模式太重，无法适应这种复杂的环境。但我们可以。”“我们的优势，就是灵活。
就是精准。”程越站起身，眼睛里闪着光。“李伟，立刻调整我们的市场策略。主攻老城区！
今晚，就把我们的第一批推广人员派进去！”“我们要在巨头醒来之前，把根，
扎进这片最肥沃，也最难啃的土地里！”第7章夜色更深了。老城区的巷子里，
灯光昏暗。几辆印着“星火速运”蓝色logo的电瓶车，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。
车上下来几个年轻人，他们穿着蓝色工服，手里拿着传单和一个小小的二维码牌。
他们没有大声叫嚷，而是挨家挨户地轻轻敲门。“您好，打扰一下。我们是星火速运的。